青市，高速收费站外，数辆车汇聚在一起开始排队，显得有些拥堵。
入口处，车辆正在接受着检查。
“看照片不能在我们的相机上看嘛，非得在他们的设备，现在好了，弄坏了我们的内存卡。”
姜安俊的女友坐在副驾驶室上，语气充满着抱怨。
不过，她看着外面一道道面容严肃，身形壮硕的人影，以及旁边还停靠着黑色车辆，抱怨的话也是关上窗户嘀咕的。
“不也补了我们两百块钱了嘛，就别纠结了。“姜安俊拍了拍自己女朋友的手，劝慰的开口说道。
“那能一样嘛，里面可是有刘一菲和神秘男友的照片。”
“人家也真诚道歉了，态度也蛮好的，而且人家说的也对，这其实是违规偷拍，要负法律责任的。”
此言一出，坐在副驾驶室上的女子轻轻一叹，无奈的挥了挥手：
“算了走吧，卓巍的联系方式，我都找到了，看来我只能卖个爆料了。”
她算是接受了内存卡损坏的事实，想了想拿出手机找到一个联系方式，拨了出去。
轿车越过了收费站，姜安俊开着车上了高速驰骋而去。
只是随着轿车的离开，在收费站的数道人影彼此对视了一眼，神色微微一松。
“做的没有痕迹吧？”一到面容严峻的青年，慢慢的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坐在临时搭棚下的技术人员，沉声的询问道。
“没有问题，内存卡我都收上来了。”
闻言之后，青年这才心神微微一松，随后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几位青年。
“你们注意一下，楚总工的女友是演员，像类似普通人拍摄的情况可能还会发生，一定要注意防范，保持高度的警惕，不能任何有任何的松懈，楚总工的重要性你们很清楚，这一次的事情我能理解，可一定要杜绝，下次不要发生。”
“明白，这一次是我们的失误。”
几人严肃的点了点头，沉声的回应着。
随着轿车的离开，收费站里面的检查又过了半小时之后，便结束了。
燕京。
一辆suv里面，卓巍坐在副驾驶室上，正直勾勾的就看着一个小区。
事业还是要做，虽然手头上有不少的料，但哪一个狗仔会嫌弃爆料多。
再者，卓巍现在极度想证明自己，因为再不证明，他就要成为新闻媒体的记者了。
“狗仔才是我一生的事业。”卓巍目光坚定。
旁边坐在主驾上的张全闻言，立刻赞同的点了点头。
“对，狗仔才是我们一生的事业。”张全的语气一样充满着坚定。
只是张全的话并没有得到卓巍的回应，换来的只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
车内陷入了沉寂，一道铃声响起，打破了SUV车内的安静。
卓巍掏出手机，低头看了眼，又掏出了另外一部接了起来。
“你好，风行工作室。”卓巍还是很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
“你好，我有刘一菲的爆料，这个爆料线索的价格怎么算。”
“价格的话，看你提供的真实性与准确性，以及我们知不知道，放心，我们是国内知名的新闻人，有信誉的。”
卓巍一下坐直，目光兴奋。
这就是工作室做大了之后的好处，有人会提供一些爆料给他，而且他也有钱支付。
“我当然信你们的，你们刚刚发出的航母项目启动新闻我看了，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有这事。”
“说正事。”卓巍的面容一下严肃了起来。
“我有一个爆料，那就是刘一菲有男友，我都在沙滩上拍到了，只不过因为一些意外，我的内存卡损坏了，这爆料线索你们能给多少钱。”
此言一出，坐在副驾驶室上的卓巍瞬间神情一愣。
神秘男友？
在沙滩拍到了？
内存卡损坏了？
三个因素结合到一起，卓巍瞬间便了然了一切，其中必然有管理小黑屋人员的出现。
只不过做的没有痕迹。
卓巍不由的偏转了一下头，更靠近门框的位置，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全。
然后，毫不犹豫的按掉电话，可脸上流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幸好老子机智，把张全提前喊了回来。
要不然，张权又可能要去喝茶了，连他也不能逃过。
“又逃过一劫。”卓巍挂断了电话之后，这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眼神充满着感慨。
“卓哥，怎么又逃过了一劫？谁的电话啊。”
“骚扰电话，盯紧。”
卓巍摇摇头，迅速止住张全想交谈的心思。
他只能感慨内存卡损坏的好，这要是照片收了上来，百口难辩。
青市，天府都不能去了。
还有虞城。
燕京的话，也得小心。
卓巍一个个地方开始盘算着，流量他想要，可是他也不想犯事啊。
逆版本是行不通的。
青市路段，高速公路上。
“怎么回复的。”姜安俊一手握着方向盘，看着挂断电话的女友，有些好奇的问道。
“他给我挂了。”
姜安俊的女友面色很不好，看着这样的表情，姜安俊余光打量了一眼。
“这说明刘一菲隐藏的真好啊，卓巍都不相信刘一菲谈恋爱，可被你发现了。”姜安俊的吹捧张口就来，因为这样的表情，他见的太多了，求生欲一下就上来了。
被姜安俊这么一说，女友的面色瞬间好了不少。
“你困不困要不要我开一会。”
“不用，你休息一下，这几天你也走累了。”姜安俊牢记自己的八字真言。
敌退我进，敌进我扰。
不能松懈。
“这一趟下来蛮舒服的，只是照片没了有点可惜。”
“没了可以再照，你玩的开心最重要。”
姜安俊语气温柔，有问必应，而且音量都控制了。
伴随着女友靠在椅子上，呼吸开始变的悠长。
又渡了一劫.....姜安俊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认真的开着车。
..........
......
城飞研究所。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天地间仿佛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毯；
偶尔有细雨夹杂其中，如牛毛般细密，寒冷空气扑面而来，那冷冽的气息，仿佛能穿透衣服，直达骨髓深处。
虽然已是年关将近，可距离着春节还有着十天左右，研究所里有一些人已经休了年假，回了家，但杨卫显然没有休息的打算。
同样留下的人也有着不少，而且基本都是枭龙大计划里面的骨干。
杨卫拿着一个馒头，走向了研究所，只是刚刚踏入研究所，便有着一道人影急促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杨总工，有一件事情我可能需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啊，这么急？”
杨卫语气有些不解的开口，可是上前的人影，直接掏出了一份资料，让他有些好奇的接过。
关于可吸收雷达波涂层，能否替代成为隐身涂层的可能性。
只一眼，杨卫便被标题所吸引，然后认真的读了起来。
文章并不长，只是几十秒便被杨卫快速的看完。
只是看完之后，杨卫猛然的抬头看向了对方。
“这是真的？”杨卫语气有些颤抖。
隐身战机的研究，他们遇到最大的难题不是发动机，也不是气动布局，更不是战机的设计，而是隐身涂层。
这才是他们所遇到的最大问题，五代机的根本，是在于能不能在雷达里面实现隐身。
这是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可是突然间，有人拿着一份资料递给他，说是国内有公司研究出可以吸收雷达波的涂层。
这简直就像是，他还在搭灶，可有人端着满汉全席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求证过了，而且这是楚总工家的油漆厂。”
此言一出，杨卫再无怀疑，一是这来源是验证过的，二是楚泽的名字，就代表着很多。
杨卫沉默了许久，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细数楚泽的成长经历，碳纤维改变了国内没有的局面，随后耐高温材料、涡喷发动机、循环火箭回收系统。
以及目前正在研究的涡扇发动机。
楚泽的两个字，就意味着可能性。
“可能在研究碳纤维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考虑隐身战机的问题。”杨卫心中慢慢的得出了一个结论。
毕竟，从他与楚泽的交流来看，就好像隐身战机已经有了明确的构想。
这种感觉不是他一个人有，而是整个城飞研究所与楚泽接触过的科研人员，都有类似的感觉。
“让赵所联系楚总工调回来。”杨卫瞬间有了一个决定。
“宋老已经去赵所办公室了。”
“我们也去。”
杨卫闻言，立刻迈步朝着赵所的办公室而去。
城飞研究所，所长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正坐着两道人影，一中一老。
\"宋老，喝茶。\"赵又来给老者倒着茶。
“又来，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宋老坐在茶几上，语气有些为难的开口说道。
见此，赵又来直接拍着胸口，说道：“我不就是处理事情的嘛，宋老不必为难，有事我办，有困难我上，我想办法解决就是。”
“那就好，又来，你的责任心我是认可的。”
宋老闻言，脸上为难的表情略微松弛了一些。
说实话，此时他自己也很后悔，之前他一直认为杨卫与楚泽的工作性质有很大的重叠，事实其实也是如此。
所以，本着双线进程的想法，隐身战机杨卫负责，舰载机楚泽负责，外放青港，主要负责战-10舰载机的改进。
这就可以充分的利用起杨卫与楚泽的能力，双管齐下，两条腿走路。
只是他没有想到，隐身战机最难解决的涂料问题，竟然被楚泽家里面的油漆厂解决了。
这件事情他自然是最先知道的，第一时间打电话去科院，找到了谭文心。
只是听着谭文心语气上的为难，他就有一种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感觉。
随后又打电话给了航母项目中心.....
一通电话下来，就两字来形容。
兵痞无耻至极。
明明有协议，一提协议就左顾言他。
着实气的他有些六孔生烟，神智都感觉有些错乱，可没有办法，隐身涂层是隐身战机的关键。
所以，他出现在赵又来的办公室，准备让赵又来出马。
“宋老，你有事就说，我绝对帮你解决。”赵又来拍着胸脯，语气充满着自信。
“那我就说了啊...”
宋老看着赵又来自信的表情，心神亦是微微一松，赵又来有经验，相信可以处理啊。
“说！”赵又来又拍了拍胸口。
“那个...能不能让楚泽回城飞。”
“小问题，我打个电话的事情。”赵又来还以为什么事，闻言，笑呵呵的开口。
只是掏出电话，看着宋老脸上的表情，他的心神微微一突。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很急？”赵又来止住了掏手机的动作，开口说道。
“很急！”
宋老点了点头，微微一顿，再次开口：“其实科院的电话，还有航母项目中心那边的电话我都打过....”
随着宋老的话，赵又来感觉自己的不详预感，正在慢慢的照进现实。
“楚泽又搞了什么事情？”赵所笑容渐渐的凝固，沉声的开口说道。
甚至只是一瞬，他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与低沉。
“他家里有一个油漆厂，搞出了可以吸收雷达波的涂料，有可能替代隐身涂层，我们...我们就想让楚泽回来负责这一块。”
微微一顿，又补充到：“而舰载机这一块的研究，楚泽的进度也很快，他们不太愿意放人。”
宋老年纪虽然比赵又来大，但是看着赵又来慢慢凝固的表情，他还是有些心虚，语气不由的低了许多。
这时杨卫与一道人影走入，让赵又来慢慢的回过神来。
“没事，不是还有协议嘛。”赵又来挥了挥手，仿佛想到了什么，语气还是相对来说比较轻松。
“那个....”
宋老犹豫了一下，缓缓的开口：“我打电话的时候，提了协议这回来，可他们明显想撕毁协议。”
“所以这叫不太愿意放人？”
赵又来面色瞬间懵了，该死的熟悉感正在慢慢涌上心头。
有协议都想撕毁，这还叫不太愿意放人？
那什么叫不愿意放人？
宋老与杨巍对视了一眼，两人自知理亏，一时无言。
大约过了三分钟左右，赵又来先打破了寂静，可一开口，就像是加特林一样。
“我只是名字叫又来，不是事件一件一件的又来！！”
“我最初说什么来着，说了不要放楚泽离开，你们非得放。”
“现在好了，又要我去要人，我怎么要啊。”
“刘能是流氓没错，他才多高，一米六，老子让他一只手都能揍他。”
“可那是战士啊....我能怎么要人。”
“啊，你们告诉我怎么要人。”
“我说了，楚泽不要放不要放，你们非不听。”
“他们不履行协议，我能怎么办。”
赵又来直接炸毛了，话一句接一句，而杨工三人面面相觑，彼此无话可说。
因为当初是真的预判了这个风险的，可还是决定把杨卫与楚泽分开，充分利用两人的能力。
可却不曾想到，这才大半年的时间，他们就无比期盼楚泽归来。
赵又来吐槽累了，说到了最后，更是直接双手一摊：
“你怎么不就不敢和海军干一架呢。”
“.....\"
宋老三人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落在了赵又来的身上。
面对着三道目光，赵又来一脸自闭。
“你们看我有什么用。”赵又来闷闷的开口说道。
“又来，你刚才还拍着胸脯保证的，有事你办，有困难你想办法解决，这不就是困难嘛。”
“......”
赵又来生无可恋，这tm是困难？
这是无解的难题啊，海军那群狼盼着航母多久了，经常去开军工会议的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想让海军延期个一年半载，让航母下水，那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舰载机总工是楚泽，他们怎么可能放人。
可想了想是隐身战机的研究，对于航母也很有利。
最终，赵又来闷闷的开口：“我年前过去一趟。”
事已至此，赵又来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他现在感觉这城飞研究所所长之位，是真的太难了。
上半年与西昌刘能疯狂对线，原本以为能过个好年，可年前竟然也要与海军那帮人对线。
我太难了...赵又来心中哀嚎。
“我们跟你一起过去。”宋老闻言，面色一松。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