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这个鱼非鱼是谁？”
天河帮中心，李止戈不解的问道。
李长河正面对着碧绿湖水，负手而立。
“鱼非鱼，乃是鱼水帮的耳目。”
“你可知，鱼水帮是做什么发家的？”
李止戈摇摇头，“不知道，是货运吗？”
“是的，借助这漠北之中唯一一片九河交接处，做起了南来北往的河上贸易。”
“鱼非鱼，便是将这城外贸易，与城内势力捋顺并整合利用之人。”
“鱼水帮的鼎盛时期，掌握了镇北城十分之七的城内运输管道和近乎神迹一般的情报系统，就连官府都要向它们缴费借道。”
“后续若不是城主全力镇压，鱼水帮能借着这份资源扶摇而上，成为跨越七大帮四大家的更高层力量。”
“一个和官府共分一城的势力。”
李长河的话像是带着回忆，将二十年前的风雨带到李止戈面前。
“这么说，鱼水帮真正发家，靠的不是官碧峰，而是这个叫鱼非鱼的人？”李止戈好奇问道。
李长河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鱼非鱼之于鱼水帮，就像是孙连成之于天河帮，都是上个时代的老人，在那个时代为各自的势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李止戈没来由的缩了缩脖子。
毕竟孙连成和帮主之间的倒戈相向，还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如今听到他和帮主往昔的故事，倒是有种莫名心虚。
“漠北人找上了鱼水帮，或许就是看中了鱼水帮强势的运输能力和发达的情报网络。”
“而鱼非鱼掌控着这些。”
“你去找到鱼非鱼，就能知道，他们接下来要针对的帮主或家主是谁。”
说到这，李长河眼中出现阴霾。
宗鑫的死，宛若一根刺扎入了自己的心。
镇北城内没有漠北高手的气机出现。
若是漠北人要杀死宗鑫，要么就是有隐气功夫超越八重的杀手。
要么，就是城内其他人联手暗杀，气机藏于城气之下，无法被人察觉。
虽然两种都不是什么可能，但还是第二种要更好应对一些。
“他会在哪？”
“地下暗城，由下家人管理的地下世界。”
李止戈点点头，正要离开，但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那位酒武痴？”
李长河的身子一僵，随后有些头疼道，“我和城主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种情况。”
“看来，大楚那边不仅不待见这位酒武痴，还不待见镇北城。”李长河摇摇头。
“这段时间，就让他跟着你吧。”
“八重的武者，总不能被一堆四重的武者给围殴了，到时候关在什么地方杳无音信了也是麻烦的事。”
李止戈嘴角一扯，别啊，这烂摊子我也就是问问，怎么你就直接丢给我了？
只是他刚想争取一下拒绝，李长河的身影却在转瞬间消失了。
暴血阶段的武者，速度之快，如同鬼魅。
“唉，真是要了命了！”李止戈握紧拳头道。
夜晚，地下城入口。
地下城，据说是某个古国的古都，陷入地底后，又被地下河灌入，掩埋了不少的遗迹。
人们在这片九河交汇之处建立了新的城池，意图寻找到的新的生机。
可也有人将目光放在了地底，通过河流转入了那座失落的古城，在阴暗潮湿的地底河道城市发掘新的希望。
酒武痴显然有些兴奋，“嘿，我就喜欢这种险境，只要有人找我麻烦，我一入水中，全力憋死自己就能重回巅峰实力。”
李止戈嘴角一扯，在竹筏上转过身去，看着前方的地下城入口。
那是一处仅有一人高的入洞口，不足三人身长的小河是九大河的细微分支，却意外的成了通往地下城的完美通路。
透过那入洞口可以看到，前方是一处斜向下的河道，想来是直接倒着冲入地下的。
此刻的他们，正在蛇头的竹筏上，缓缓流入那座被地下暗河淹没一大半的古城。
“两位，抓好喽！接下来的河，稍有不慎，就会把你给吃咯！”船夫不知是故意吓人还是真的要强调危险，竹竿用力一撑，将原本龟速的竹筏大力撑入洞口。
忽而幽暗，李止戈和官酒子刚适应视线，一道斜向下的失重感就猛地传来。
竹筏瞬间变快，同时一阵湍急的水流声以及一道和水流完全不同的嗡鸣声传来。
“是蝙蝠！”
李止戈大声提醒船上两人。
那蛇头宛若老僧入定一般，无视此刻接近四十度角的斜
流，安稳坐在船头。
李止戈和官酒子则只能全力抓着竹筏，防止自己被滑入湍急斜流之中，同时还要挡下那些被惊起猛冲向外的蝙蝠，好不狼狈。
血气爆发之后，才堪堪将那些蝙蝠避开。
船头处，蛇头回头望了眼正在朝外爆发气血的李止戈，眼神之中露出一丝诧异。
约摸半刻钟后，斜流角度归正，竹筏也变得缓了。
官酒子刚想骂蛇头，却又是一愣。
眼前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城市。
水幕之上，失落古城的风格依稀可见，却已经被另一个文明的人占领，装点着不同的姿色。
水幕之下，却宛若镜中世界，像是过去那座城市依旧还抱有着生机。
李止戈也被这强烈的异域感冲击到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位，到了。”船夫，或者说蛇头沉闷的声音响起，将二人惊醒。
李止戈点了点头，从这艘看似松散实则坚固的竹筏上起身，站在了地面上。
这地面似乎是一块巨石的表面，衔接着藤蔓和木板。
这样的材质将这座地下城的交通打通，为这里生活的人们提供了往来行动的路。
只是，踏上这种路，似乎意味着麻烦也会跟过来啊。
李止戈看着周围行人戏谑的目光，再看了眼不远处隐约是要将他们包围的人，转头对官酒子道，“你之前问我到了地下城要如何去找到鱼非鱼的踪迹？”
官酒子含笑看了眼周围之人，“是啊。”
李止戈也拔出了黑烬刀道，“这种事一向很简单，找到当地的蛇头，然后砍他们几个人，就能轻易的让他们给我们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