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尘也懒得跟他们瞎扯，便道：“我来看看秦至，他人呢？”
“秦至在休息呢，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
听到秦至睡下，姬无尘便不打算把人叫醒，心想着这个时候能睡着，便说明情绪挺稳定的。
但他还是问道：“他人心情怎么样？”
十三和十四都知道姬无尘为人，怕只是担心秦至，才过来看看，顺便安慰一下。
便道：“挺好的，虽然有点难过，但胜在心态稳定，如今喝了药睡下，说不定醒来的时候就活蹦乱跳去上课了。”
姬无尘点点头。
既然十三和十四都这么说，那看来秦至是真的没事。
而后“啧”了一声，心想谢如真还真是了解秦至，不管秦至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他都一个猜一个准儿。
这是肚子里的蛔虫呢？
知道秦至没什么事，姬无尘也没再进去看人，而是将谢如真的灵药递给他们道：“给秦至，就说……是谢导师给的。”
顿了顿，又点了点他们两个，“别偷吃！”
十三和十四：“……是。”
*
秦至一觉醒来就收到了谢如真送来的礼物，高兴得不行。
把什么比赛失败啊，不如旁人啊……全部忘干净了！
还忍不住埋怨十三和十四道：“你们怎么没把我叫醒啊？我不是说了，谢导师来的话，一定要叫醒我吗？”
十三两手一摊，故意逗他道：“我们已经叫你了啊，结果你一拳一个，嘟囔说‘谢如真是谁，天王老子来了没用’，我们哪里还敢叫你？”
看着秦至脸色瞬间惨白，十四瞪了十三一眼，说道：“别理他！来的人不是谢导师，是无尘导师，他听说你睡着了，便没让我们吵醒你，问了一些情况就走了，我们就没叫醒你。”
闻言，秦至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而后也去瞪十三。
十三笑嘻嘻的，趁机趴在秦至的床头，假装不经意问他道：“秦至，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谢导师啊？”
秦至从来不觉得喜欢谢如真是件需要遮掩的事情，当着谢如真的面他都能坦然承认，便直截了当点头道：“是啊。”
其实，每次这么问，秦至都会很认真地回答自己。
但十三总是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是秦至的态度不够诚恳，而是喜欢自己的导师，尤其喜欢的还是谢如真这件事情……真的很难让人相信是真的。
十四表面上不在意这件事情，其实也很好奇，“秦至，你知道我们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吗？不是学子对导师的喜欢，也不是对强者崇拜的那种喜欢，而是……”
十四顿了下，打算找个合适点的词语来表达。
十三便直接道：“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他问道：“你是把谢导师当成女人一样去喜欢吗？”
“不是啊。”秦至道。
这话一出来，十三和十四再次愣住了。
因为秦至这次的回答也是毫不犹豫的。
额，所以说……秦至对谢如真的感情也没那么深刻嘛，而且也是他们想太多了，看来秦至只是单纯欣赏谢如真而已。
可下一秒，秦至又很认真地看着他们说道：“我没有把谢导师当成女人一样去喜欢，我知道他是男人。”
他再次重复，更加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他是男人，但我还是喜欢他。”
我知道男人和女人结合才是天经地义。
我也知道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很多人都不能接受。
我更知道，喜欢这种事情放在两个男人身上，未必有好结果。
可是……
秦至看着他们说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啊，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也不是我能选择的，我就是看到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
无法自拔。
逐渐沉沦。
也不愿意清醒。
十三张了张嘴，看了看十四，见十四面色沉重，便知道这回玩大发了，赶忙道：“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垂涎他美色吗？那……那说不定你也不是喜欢他，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就恰好喜欢了呢？其实有可能……”
他话还没说完，秦至就道：“我是垂涎他的美色啊，要不是他长得这么好看，我还未必能注意到他呢。”
十三：额……
秦至又说道：“但是这不冲突啊，我被他的美色所吸引，到最后开始喜欢他的一切，哪怕到后来他不好看了我也喜欢他，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意思是，”十三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万一这世上还有其他比他更好看的人呢？万一你现在喜欢谢导师，真的只是因为他的美色，可是将来你又喜欢上其他更好看的人呢？”
他想说的是，人的一辈子太长了，轻易说喜欢一个人一辈子也太绝对了。
可是秦至却有些恼火了。
“你觉得我是那种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人！？”
眼看着秦至真的要生气了，十三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我肯定相信你的人品！我说的是……额，是……”
十四见十三越说越乱，还求助地看向自己，只好叹了一口气，直接说道：“十三的意思是，你现在对谢导师这般热络，又表现得这般明显，好似真的这辈子只喜欢他一个人似的，那你想过没有……万一谢导师也当了真，而你有一日确实喜欢上了其他的人，谢导师又该怎么办？”
秦至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其他人，反而因为十四的假设变得十分高兴，“你的意思是，你也觉得他后面会喜欢上我？你也觉得只要我坚持不懈，总有一天，一定会感动到他的，对吧？”
“……”
十四认真道：“秦至，这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现在或许会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认定谢导师一个人了，一定会喜欢他一辈子的，但是你凭什么能保证自己将来不会遇到更喜欢的人？”
他说：“就像是十年前，那个时候的你就知道今日一定会遇到谢导师吗？你还小的时候，就没遇到过特别喜欢的小姑娘，想着长大后一定娶她为妻吗？”
顿了顿，又怕秦至真的没有，接着说道：“就算没有，你也该知道世事无常，就算不是你变心，那万一谢导师也喜欢上你，你却出了什么事情不能陪伴他一辈子，这对他来说，难道就不是折磨吗？”
旁的话，秦至完全没放在心上。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对谢如真的情意多真挚，不是什么小孩子玩玩而已。
但十四的最后那句话，却让秦至格外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