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夜之地，黎炎他几乎用尽全力在对抗世王的攻击。
以至于后面，他没多余的力量抵抗漫散在整个极夜深渊里面的情欲之力。
吸入了一点。
但是，就凭他对水清璃疯狂想要得到的心思，欲望本就浓烈到令人发指，所以这一点，那真就只是亿点。
再加上受伤了，那意识被欲望撑得越发的模糊。
看着黎炎的样子，黎灰吓傻了。
不是，他这衣服都还没穿呢。
就这样被压着，怎么的都感觉非常的危险。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乱来的话，我会揍你的。”他一手护在自己胸口处，另一只手啪的一巴掌朝黎炎凑近的脸招呼上去。
黎炎被打得稍许清晰了一点，定睛一看。
“不，你不是他。”他摇着满脸晕着绯色的头，突然贞节烈男似的克制起来。
“可是，”黎炎浸满情欲，又在努力压制自己冲动的样子，竟有点蛊惑撩人。
但黎灰不受任何蛊惑，坚定的绷紧神经，不让黎炎有入侵他的机会。
“我需要力量，哥哥你得帮我。”只可惜黎炎哪怕现在受伤了力气也大得非常，他将黎灰的手腕一抓，反压在床上，就又要凑下去。
这时黎灰不知哪来的力气，膝盖猛的一屈，就向黎炎的屁股踹了一下。
黎炎猛地往下趴，黎灰的脸便迅速的往旁边一侧，躲了过去。
而后，他正要把黎炎推起来，突然黎炎也抬起头来，发狠似的按住他的两只肩膀。
“你为什么老是要反抗我呢，璃，难道我真就不值得让你看一眼，哪怕一眼都不配让你施舍吗？”
他说得好可怜，好凶猛。
就像猛禽要吃人一样。
目眦欲裂的情绪下，是情欲，愤怒，嫉妒，不甘，隐忍各种混乱的交织。
眼前的人，在他的眼里，也逐渐的变成了水清璃的模样。
他的璃，正在用充满了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我是不是，得换一种方式才能将你留下？”他的脸色越发的黑暗。
那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的样子，不再带半点的犹豫，“这是你逼我的，璃。”
浅浅落下这几个字，他便直接抓紧了对方的腰。
“你tm好好看清楚我是谁？”黎灰慌了。
精瘦的腰肢被黎炎握住那一刻，他慌到口不择言，愤怒威胁：“我近视一千度都没你瞎，你敢继续，我就自爆元神，你等着和我一起死掉吧。”
被黎灰这么一吼，黎炎这才意识又恢复了一点点。
他视线恍惚的再次看去，水清璃的那张脸逐渐远离，取而代之的是，黎灰惊愕愤怒羞耻又怀着必死之心的脸。
脑子刚才断掉的理智，瞬间又接上了。
他赶紧将抓在黎灰腰上的手撤开，从黎灰身上下来，坐到了一边。
“我，我现在已经难以自控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充血的双眼再次变得模糊起来，再这样下去，刚才的错误，可能还会再犯。
他不能……
他不能任由自己变成这副模样，谁也不会成为璃的替代品，谁也替代不了他心中的璃。
若对象不是璃的话……
想着，他抬起手掌，手中的仙力聚集，是深红的颜色，他将充满攻击力量的手掌，对准自己心脏位置狠狠一震。
鲜血顿时从口中喷了出来。
他就这样，自残式的将自己给打晕了过去。
这一次，便是没有半点意识的彻底倒在了床上。
黎灰虽然逃过一劫，但看到黎炎做出这样的行为，那心跳陡然凝滞了。
他一时惶然到不知所措。
默了好半晌，才坐起身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衣服穿回了身上。
然后，才看向晕过去的黎炎。
此时倒在床上的人，嘴角挂着残血，脸色苍白，银发凌乱的铺散在被子上，一身黑衣衬得他的身子看上去尤为单薄，可怜。
他蜷缩的样子，让黎灰想起了初见他时的模样。
他仰起一张透明又极具欺骗性的可怜脸蛋，对着黎灰抬手，喊了一声：“哥哥，你以后就当我的哥哥吧…”
那时的黎灰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同属性的小弟，并且，还是和他共用一个身体同源者。
尽管不是同胞而生，可那时的黎炎一声哥哥之后，黎灰便知，这将是他此生最大的羁绊与责任。
但现在，他想斩断这个羁绊。
虽然自己这一生，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绝不想再与恶魔同行，毕竟他这个小弟，已经无药可救了。
杀掉他吧，趁现在。
想着，黎灰颤抖的手已经伸向了黎炎的脖子处。
趁此震碎他的元神，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吧。
他正要这么做。
可突然。
晕睡的人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他无意识的蜷缩起来，像一只被抛在路边的濒死小狗，可怜兮兮的喃喃道：
“求求，不要再抛弃我了……”
黎灰整个身体一怔，他伸向黎炎脖子的手顿住，然后又缩了回来。
深渊太冷，我再也不想回到那里去了。
这是黎灰曾经从黎炎的梦魇中，听到过无数次的话。
他不知道黎炎在来见他之前发生过什么？
但那时他的可怜和想要被救赎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也说过，他会永远当他是弟弟一般，护着他。
可现在……
罢了。
黎灰摇了摇头，苦笑。
有些错误，就像他现在选择的这条路，是条不归路，无法再回头。
就算他之后会为自己这一次的决定而后悔，但，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眼下，他知道自己又败给他了。
于是，他便将身子透明的黎炎抓了起来，对着黎炎的唇，就覆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