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言就这么看着斯塔尔特发疯，他觉着在迪哥正传里还算正常的家伙怎么在自己面前总疯疯癫癫的。
莫不是被迪哥一剑捅坏了脑子？
可迪哥捅的是心窝子不是脑瓜子啊，妈哟，难办，理解不能。
按照官咕咕的尿性，斯塔尔特该不会要在决战之前来场感天动地的自我批评然后洗白吧？然后在玩家接受不了的时候和他决一胜负？
使不得，这绝对使不得。
不管怎么说，斯塔尔特杀了拉斐尔，这一点上相言就绝对没法接受他的洗白。
不过相言并没等到斯塔尔特感天动地的自述，倒是等到了桃乐丝的一把掐腰之手，主打一个快准狠。
“嘶……”相言猛的低下头看向桃乐丝，却见桃乐丝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己，原本想怼人的话一下子憋回了肚子里。
“又看见幻觉了？”桃乐丝似乎猜到了什么，相言每次突然站着不动，一般都是魂进了另一个空间，“我们不能在这里多留，毕竟可能是斯塔尔特的主场。”
“嗯。”相言轻轻点头，将刚才看见的一切告诉了桃乐丝，“你说，他不会洗白吧？”
“他洗白不了一点。”桃乐丝摇了摇头，又招呼了一下玛尔巴斯，三人这才沿着原路返回，“在迪哥的剧情里，他的那些行为根本无法洗白的，他在这种时候见你，可能是想降低你对他的防备程度。”
“我又打不过他，降低我的防备程度干什么？”相言除了觉得斯塔尔特脑子有些不好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的感觉。
“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利用伪装让迪哥彻底信任他，然后杀死迪哥身边所有人……”桃乐丝越说声音越低，她突然止住了话音，似乎因为自己说的话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相言偏头看向桃乐丝，“你又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我还不太确定。”桃乐丝摇了摇头，突然加快脚步走向平台，“大佬，回基地之后检查一下所有神躯，我怀疑斯塔尔特不仅仅是对均衡之秤动了手脚。”
“对哦，我都快把它们忘记了，我还想知道集齐神躯能不能召唤神龙。”相言这才想起空间里还有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别的神躯我都用毁灭之力搓成球了，应该问题不大吧？”
“不，检查一下比较好。”桃乐丝十分坚持，她踏上了平台，表情依旧严肃。
“我知道了。”相言看着桃乐丝的表情，不明白她到底想到了什么，又联想到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偷偷摸摸的瞥了桃乐丝一眼。
利用伪装，杀死迪特瑞尔身边的所有人。
当时瓦莱帝纳的悲剧不仅仅是拉斐尔的死亡，还有那些居民，斯塔尔特从始至终似乎都想让迪特瑞尔陷入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
迪特瑞尔绝望之后会做什么？那就只有毁灭世界一个方案，可是这样做对斯塔尔特有什么好处？作为世界的一部分，他也会被一起抹除掉。
相言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跟玛尔巴斯一起上了平台。他没有试着强行取出碎片，因为他并不清楚攻击光柱是否是触发boss战的机制。
但是这样一来，相言开始思考单刷副本的可能性，虽然场地看起来明显是团队副本，可是现在的情况相言不得不多想。
最后一枚碎片出现在这种地方，又明显与斯塔尔特有关联，斯塔尔特是否会利用副本除掉那些首席？因为他们选择跟随自己，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为了自保。
“大佬，你别想着单刷。”桃乐丝似乎猜到了相言在想什么，“你现在不能完全使用迪哥的能力，这可是跟迪哥同等级的神，得老老实实的走机制。”
“我知道……”相言抿了抿唇，三人这时已经从地下城出来了，希尔斯南特还是如之前那般，远处的霓虹灯璀璨而夺目，仿佛与地下城的平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相言跟那些首席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如果这个副本真的会让他们牺牲，那么夺取碎片的意义何在？
如果猜测属实，得到碎片阻止了黑洞，他们的牺牲就会成为定局。如果不阻止，瓦莱所有的原住民就会被抹除现在的记忆，继续按照规划的剧情活下去。
这似乎是一个两难的局面，给了相言一个难以选择的难题。
“迪特瑞尔大人！”就在相言觉得人生艰难的时候，一道女声响起，然后一个小萝莉直接扑进了他怀里，相言甚至都不需要打量就知道她是谁。
“莉莉娅。”相言叹了口气，抬手把莉莉娅拎到一侧放下，“你怎么来了？”
“人家这么久没见迪特瑞尔大人，很开心嘛。”莉莉娅原地转了个圈，随后朝着相言歪了歪头，“我们听说碎片只剩最后一片了，所以过来帮忙。”
“哟，女人缘不错嘛。”桃乐丝坏笑着用胳膊肘顶了顶相言的腰，“男女老少通吃啊。”
“你要是被她折腾过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相言抬手拍开桃乐丝的胳膊。
“她是谁？”注意到桃乐丝和相言的互动，莉莉娅叉着腰，一副十分不满的样子。
“朋友。”相言侧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那行人，又看向桃乐丝，“这下好了，我们这次把魔神也给凑齐了。”
“你们好。”桃乐丝倒是没表现的太惊讶，她优雅的用宫廷礼仪朝着魔神们鞠了个躬，随后直起身子回答相言，“看起来真的很像大决战啊。”
“您好，公主殿下。”弗拉尔也朝着桃乐丝行礼，举止优雅，看来早就知道了桃乐丝的身份。
“公主？”莉莉娅瞥了桃乐丝一眼，还想说点什么，被弗拉尔一个眼神制止，乖乖的返回了魔神的队伍里。
“迪特瑞尔大人，虽然我们可能帮不到您什么。”弗拉尔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他转过身朝着相言行跪拜礼，怎么看怎么虔诚，“不过我们还是想与您同进退。”
这就是莉莉娅说的那位大魔神？这货看起来是个老狐狸啊……
相言没有直接回答，他怀疑弗拉尔此举有什么动机，不过现在他看着这帮魔神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威胁了。
“这当然很好，多些人手也好办事。”倒是桃乐丝替相言回答了这个问题，她难得的保持着身为公主的姿态和优雅，一举一动都跟以往完全不同，“欢迎你们加入。”
“你在我面前咋不这样？”相言只觉得自己想翻白眼了。
“咱们不能丢了份啊！”桃乐丝回答的理所当然，她又朝着魔神们点了点头，这才朝着中心大厦的方向走，“平时这么端着得把我累死。”
“倒是装的有模有样的。”既然桃乐丝端着，相言自然也得端着了，他强忍住好奇心没有回头打量那些魔神，默默地走着。
“黑洞吞噬了大裂缝，魔神们应该早就出来了。”桃乐丝平静的分析着，“他们算不上真正的神，但实力是在首席之上的。”
“莉莉娅打不过康纳斯坦啊。”也说不上打不过，只是当时莉莉娅不战而逃了。
“康纳斯坦不一样，他的武器相当于两位魔神，而且，他可是个老古董。”桃乐丝回头看了一眼魔神们，又补充道，“其实还是角色设定的关系，萨菲罗斯吸收完杰诺瓦之后，实际战力也会有质的跨越。”
所以他在跟克劳德打架的时候果然放水了对吧？希望他之后对自己也放水…
“但总的来说，目前两个世界的战力天花板依旧是恩老板和迪哥，这一点哪怕萨菲罗斯成为最终boss也改变不了。”桃乐丝领着众人进了大厦，玛尔巴斯倒是自觉的跑去跟首席们解释魔神出现的原因，“盖亚的魔法值很高，但设定上还是以科技和近战为主。神一类的设定在FF7的世界里比较虚无缥缈，并不能完全确认他们是否存在。”
“偏偏我就是半罐水。”相言颇有些自嘲，如果直接一步到位成为迪特瑞尔，哪里还需要挨打，哪里还需要经历尼布尔海姆的剧情，直接绑着萨菲罗斯就跑，比什么都快捷，越想越气。
“你已经很幸运了好吧？”桃乐丝翻了个白眼，抬手拍了拍相言，“你可是起步就在神罗，半罐水可比什么都没有的好。能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来已经很好了。”
相言觉得桃乐丝说的也对，可他还是觉得如果能一步到位就最好了。
至少在一开始就可以带着萨菲罗斯跑路，根本不用担心神罗的追兵。
“我一直觉得，神谕的角色应该是比最终幻想里的强一些的，但是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相言跟着桃乐丝进了电梯，接下来他们要做一些针对副本的安排。
“应该是平衡性。”桃乐丝按下了电梯按钮，看着电梯上的数字跳动，“世界和世界之间的平衡性，否则从设定角度来说，瓦莱完全可以推平盖亚。”
“这也是系统或者是世界意志的作用？”相言突然觉得世界意志似乎也干了点正事。
“应该是系统在维持平衡，其实我并不完全认可安凡赛尔的话，我不认为系统和世界意志是同一种东西。”桃乐丝踏出电梯，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相言快步跟上，“系统是官方用来维持游戏运行的工具，它本身并不具有思想也无法修复bug。世界的意志能够自行操控你来攻击萨菲罗斯，完成原本的剧情线，就足够说明问题。”
“我不太明白。”相言跟着桃乐丝进了房间，她的房间跟相言的差不多，只是装饰上有些差距。
“它更像是定时定期维护游戏的某种程序，而我们的行为就是游戏中的bug。就像电脑中病毒以后的杀毒软件，就算无法杀死病毒，也会将病毒隔离在一个独立的空间内。”桃乐丝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平板，很显然，她在休息期间也通过平板查寻或是记录了什么，“而我之前跟你说过，盖亚和瓦莱的世界意志似乎经过了沟通。”
“嗯。”相言走到桃乐丝身边，她正在解析一款游戏，“程序和程序之间能沟通，有点离谱啊。”
“所以我才说像，并没有肯定它们就是。”桃乐丝将游戏解析完毕，打开文件夹给相言看里面的文件，“这些代码是游戏的运行代码，这一部分是图层，下面这些是补丁。”
“等等，你不觉得我们的话题越来越远了吗？”相言努力跟上桃乐丝的思维，但他还是没法搞明白桃乐丝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明的是，单机游戏的代码是完整的，并且进行了完全的录入，就像最终幻想。”桃乐丝翻了个白眼以后放下了平板，“单机游戏不需要系统维护和运行，只需要安装就可以正常使用。”
“所以？”相言等着下文，然后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说……”
“终端。”桃乐丝点点头，“如果要说网游和单机游戏一定都有的东西，又不需要经过服务器传输反馈数据，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终端数据库，负责传输玩家操作指令并给予反馈。”
“那我们现在是活在谁的电脑里吗？”相言挠了挠头，“他把游戏删除了咋办，我们不就碎片化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在神谕中，角色出现了失控，这种东西属于bug，它本身并不能直接修复，需要借助补丁或者系统，再或者就只能重启数据。”桃乐丝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而这个世界已经因为我们的出现变得独立，不再受官方系统的限制，未制作的副本也因为它在修复世界漏洞的同时提前更新完毕。”
“所以世界意志找到了同样希望重启数据的斯塔尔特，但是斯塔尔特怎么能让世界意志乖乖听话？”相言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没听明白。
“这就是网游和单机的区别了，版本和时段性。”桃乐丝咬住了下唇，思考着该怎么解释，“在真的触发迪特瑞尔毁灭世界的剧情之前，它无法找到任何能够除掉迪特瑞尔的方式，所以需要借助斯塔尔特来杀死迪特瑞尔。”
“好复杂……”相言又挠了挠头，“反正瓦莱和盖亚扯上关系是因为我呗？”
“嗯。”桃乐丝点了点头，“以瓦莱的游戏角色穿越到最终幻想7确实有点离谱。”
“要不是对神罗还有点印象，我就该两眼一抹黑了。”相言又想起了刚穿越那会，“主要是神罗那个logo吧，太有辨识性了。”
关键是他们居然在厕所隔间都贴上了海报有木有啊！
简直了啊！
“所以世界意志应该是让斯塔尔特来帮它守住最后一片碎片，直到黑洞扩散完毕。”桃乐丝做了个总结，摊开了手，完全没在意相言提的神罗LoGo，“按照斯塔尔特和其他人将你当做了真正的迪特瑞尔来看，世界意志或许目前也没找到迪特瑞尔的踪迹，所以才有了现在你得和斯塔尔特面对面的情况。”
“你又说我打不过他，而且别的人去了都是送人头。”相言耸了耸肩，“怎么看现在都走进死胡同了啊。”
“所以我们不能正常攻略。”桃乐丝抬手撑住下巴，随后看着相言。
“不正常攻略？”相言歪了歪头。
“卡bug。”桃乐丝将平板放在床头柜上，目光炯炯的望着相言，“这是我们目前，唯一有可能击败斯塔尔特的方式。”
“卡……bug？”相言立刻站直了，这东西他熟啊，当初打界碑打迪特瑞尔的试炼他可都是卡了bug的。
“嗯。”桃乐丝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果是官咕咕制作的副本，出现bug的几率确实会无限接近零，但如果是世界意志为了修复空洞而制作的副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