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之证

春风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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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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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加载中, 剩于约72小时, 您可以补订部分跳过章节加速加载~  段寒江的视线扫了一圈,和陆诀很没默契总是走不到一个方向, 视线撞在一起像是随时要打起来似的。

“陆队, 你们要不去外面看看?”旁边看不下去的技侦同志开口,把对他们的不满说得特别委婉。

于是,段寒江把陆诀拽到了外面, 这会儿他有点后悔和陆诀铐在一起了,烦燥地掏出烟盒, 却被陆诀地抢走。

“不要让身边的人吸二手烟,这是基本的道德。”陆诀把段寒江的烟像段寒江扔他的手铐钥匙一样, 从阳台扔了下去。

段寒江淡定望着消失烟盒的方向说:“28块, 记得给我。”

陆诀对段寒江的不要脸目瞪口呆,一盒抽到只剩几根的烟敢跟他要28块?

他冷声说道:“你真是深得陆谨闻的真传!”

段寒江伫在原地,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浑身唯一动的只有他的拳头,接着一手抓住手铐拽过陆诀,另一手就往陆诀的脸挥过去, “我说了你再敢叫一次,我就替他揍你!”

不过陆诀早有防备, 段寒江这一拳他接住了,两人的怒眼一对, 这回真要打起来, 好在陆诀的手机及时地响起来, 解救了一场‘警民’大战的危机。

段寒江现在不算警,不然就是警察大战了。

陆诀接电话的声音没好气,“干什么?”

“陆队,你忙呢?”对方听出陆诀那想杀人的意思。

“忙个屁,说!”

“哦,在案发现场找到的指纹和脚印都确认了,底楼的脚印和门口的脚印一致,都属于死者的,在饮料盒上只找到了与段队吻合的指纹,而卫生间门框上的指纹与死者相符。”

进入工作状态,陆诀的暴脾气瞬间稳定下来,“那把钥匙呢?”

“钥匙是新配的,确实是现场门锁的钥匙,上面有死者的指纹,而且只有死者的指纹。”

“嗯,我知道了。”

陆诀挂断电话,转向段寒江问道:“你最近有没有配过钥匙?”

“没有。”段寒江念着烟瘾答得有些慢不经心。

陆诀难得忍了他的态度继续问:“那你的钥匙最近有没有丢失过?”

段寒江立即想起来他在面店丢过钥匙的事,一时忘了手和陆诀铐在一起,转身就跑,把陆诀拽得一声痛骂。

“段寒江!”

“我想到钥匙从来里来的了。”

简短的对话两人统一了目标,相互拽着跑下来,又一路开车往段寒江住的小区赶。

巷子里的路坑坑洼洼,行人又多,车子开得像年迈的老人走路一样,又摇又晃。

段寒江被晃得一头闯到了玻璃上,正想骂陆诀,结果看到窗外走过去的行人忘记了。

刚从路过走过去的人竟然是聂毅,他手里提着一只塑料袋,里面有两把青菜,走得悠闲,很显然是住在这附近。

段寒江顿时怀疑聂毅说的‘不知道邵东在什么地方’。

好不容易车开出了巷子,速度瞬间就如火箭般提起来,不过他们没有进小区,而是去了那条每天早上都早餐泛滥的街。

面店的老板跟段寒江很熟,见着段寒江和另一人手连在一起走进店里,两人手间的手铐被衣服裹住,但他跟段寒江熟久了,一眼就看明白那是段寒江铐了‘犯人’。

于是,段寒江走近时他小心地打量着陆诀,压低声音问段寒江,“段队,这是抓的什么人啊?”

这声音不算大,但陆诀和段寒江就隔着一只脚的距离,想不听见都不行,不等段寒江回答,他抢道,“是我铐了他,他已经不是段队了!”

说这话的时候陆诀把警证掏出来,晃到老板面前。

老板尴尬的视线扫回段寒江,见段寒江气定神闲,毫无心虚地开口,“刚才试手铐,结果钥匙掉进下水道了,一时打不开,这位是陆队,我们在查一个案子,你还记得之前我把钥匙忘在你店里的事吗?”

“好像有这么回事。”老板想了想回答,完了又好奇地问,“怎么,出什么事了?你家被偷了?”

段寒江转眼用眼神提示陆诀,陆诀狠狠地回瞪了一眼,还是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到老板面前,“你认识这个人吗?”

老板看了一眼陆诀的手机,立即肯定地回答,“认得,他前段时间天天早上来吃面,诶,就是他捡到段队的钥匙的,然后拿给我了。好像就是那之后就没怎么来了,好像是再也没来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段寒江接着问。

老板想了想,“可能一个月?或者半个月吧!这每天的事都差不多,记不清了。”

段寒江想他丢钥匙是大概半个月前,但是张林军开始给他家送外卖是两个月前,看来真是‘用心良苦’。

“多谢了。”段寒江回了一句,和陆诀一起走出面店。

案发经过现在基本上都已经串起来,张林军从两三个月前认识了邵东,利用帮邵东送外卖的机会往段寒江家送了装有窃听器的饮料,但是窃听器不是最后一次送的,因为装有窃听器的饮料盒上面有灰尘,那之后张林军还会给他送外卖,应该是为了确认他的习惯,并且长期在附近监视他。

半个月前,张林军在面店里‘捡’到他家的钥匙,趁机复制了一把,终于在三天前终于找到机会,伪造了502的修水管记录,趁他早上出门吃早饭时,用钥匙开门进入他家,制造出修水管的假象,最后‘自杀’在他家。

可这只是推测,毕竟如此用心地跑去别人家自杀这事太过匪夷所思,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张林军就是自杀的。

回到车里,路灯已经亮起来,段寒江和陆诀都坐着不动地沉默了半晌。

段寒江先开口,“陆队,先想办法把手铐解开了吧?不然,你想晚上跟我睡?”

“我睡你大爷!”陆诀骂了一声,启动车子开出去,他当然不想跟段寒江睡一起,所以还是把车往队里开,但开到半路他又接到电话。

陆诀遵纪守法地用车载音箱接听。

“陆队,邵东清醒了。”

“情况怎么样?”

“他说是张林军绑架的他!”

陆诀猛的一个急刹,然后往车顶上栽了一个警铃,公然在单行道上调头,同时还说了一句,“我马上过来。”

走过警局大门上方国徽能照耀到的街道,段寒江在十字路口骤然停下来,蓦然发现下雪了,不由裹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想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慢脚步注意过天气了。

从警校毕业至现在整整13年,段寒江从社区派出所民警做到分局刑侦队队长,此刻他才突然发现他的生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除了案子一无所有。

他看着空落的双手,在他刚刚把证件放下的时候,仿佛放下的是他的一切,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这么茫然过。

两天前,段寒江休假,他两个月就休了这一天假,可没能按照他原定的计划一觉睡到天荒地老,一大早被饿得不行的自己拧起来出门吃早餐。他住在老旧但是环境不错的家属院里,房子不是他的,是上届的老局长租给他的。

老局长叫常儒林,有个儿子常宽前些年在部队牺牲了,段寒江刚进警队第一次开会撞翻老局长的茶杯,老局长望着他第一眼说了句‘跟我家那崽子一个样,莽莽撞撞的。’

后来老局长知道他居无定所,就把房子租给了他,他一住就七年,老局长都退休三年了。

老房子没电梯,段寒江跑起来带风,像个陀螺一下旋在楼梯间里,结果迎头上来一个人。

他倒是避开了,可对方也跟着他让,硬是像故意似的把他这陀螺给撞停下来。

“你干什么的?”家属院里每天进进出出的人段寒江都认识,甚至连谁家常走动的亲戚也能认个脸熟,可眼前这人他一次没见过,出于职业习惯,他开口就是盘问。

对方小心地瞪了他一眼,被他的人高马大吓到,低着声回:“修,修水管的,502水管爆了,挺急。”

段寒江从头打量了眼前的青年一眼,没跟脑内的通缉犯有对上号的,看样子真被催得急。于是他凌厉的眼神虚下来,像个高度近视眯眼瞥着青年说:“哦,那你修仔细点,我住他楼下。”

看着青年连忙逃一般地上楼,段寒江的肚子随即催促他先解决‘重灾区’,他收回视线,继续旋风一样地下楼,在楼梯口遇到了在院里遛鸟的李大爷,他的鼻子差点和鸟笼亲上。

李大爷笑道:“小段,哪儿又出事了?”

“五脏庙,闹饥荒!”段寒江回话的时候,逗了逗李大爷那只常年不开口的鹦鹉。

结果他一逗,那只高冷的鸟就喊起来,“兔崽子,住手!”

‘兔崽子’住手了,出门左拐是条小吃街,每天早上早餐泛滥成灾。段寒江到常去的店买了一笼包子,再转门去对面店里点了一碗面,吃饱后他终于有了休息日的惬意,伸着懒腰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可是他的回程已经走到楼下,一摸口袋,发现钥匙不在。他立即风风火火地回去找钥匙,但在面店和包子店都找了一遍,都没有找着他的钥匙。

“我又忘带钥匙了?”他敲着头往回走,回忆他出门时的画面,只是他从床上起来到出门都还在做梦,实在想不起来他到底拿没拿钥匙,于是决定重操旧业,自己撬锁。

楼梯底层的三角空间隔出了一个杂物间,里面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打开门带起一片呛人的灰尘,伸着脑袋进去在杂物堆里找了根细铁丝,一路上懒着脚步上到四楼,突兀地停下来。

他发现他家的门没关死,想睡回笼觉的困意瞬间消失,整个人警觉起来,缓缓地朝门靠近,门轻掩着,锁上没有明显被撬过的痕迹。他小心地拉开门,鼻间立即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瞬间,段寒江进入工作模式,把自己家当成案发现场,进门时没有破坏任何的痕迹。

他一路小心地走进去,在门口看现了几个明白不是他的脚印,他昨天晚上才把一个月没打扫过的房间整理了一遍。门厅进去就是厨房,他抬眼往厨房里一看,看到一个工具包,洗碗池下的水管被动过,像是有人把水管修了一半就搁下了。

卫生间里响着哗哗的水声,他心下有了种预感,于是立即朝卫生间过去,当他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刺鼻的血腥味夹着温热的水气扑面而来。

段寒江站在门前往里望去,卫生间里有轻微的挣扎痕迹,镜子底的置物架上他的漱口杯和剃须水倒着,其它东西稍微移了位,洗手台上沾了几滴血。

往下是一个青年躺坐在淋浴正下方,左胸插着他家的水果刀,刃长14厘米,只剩了个刀柄在外面,血仍然在继续往外流,但人已经没了生命象征。地面泡在血水里,尸体毫无血色的皮肤显出一股诡异的苍白,双眼如铜铃直直地对着门口,仿佛在瞪他。

段寒江冷静地伫在原地,躺在他家卫生间里被杀的人,正是他刚下楼时和他在楼梯间里撞上,说去他家楼上修水管的青年。

他上前关了水龙头,出来就给队里打电话,结束了他两月一天的假期。

一小时之后,段寒江家被前前后后的警察塞满,他却独自站在门外,对着门板发呆,眉头蹙得快要连到一起。

无论怎么想这事都太不正常,前因后果完全没有逻辑可列。

去给502修水管的工人,却在402被杀,并且看起来像是搞错了门牌,在他出门出早餐的时间,他家有另一个‘主人’接待了修水管的青年。

“段队。”周愚拿个小本走出来,“你说你是不是死神转世,休个假在自己家也能碰到命案!”

他是段寒江带的新人,不过说新也不算新,和段寒江一样干了三年片警转到刑侦来的,按他的说法,他其实是想干武警的,可惜人家不要他,平日里就爱没事怼一下‘师父’。

段寒江看自家变成命案现场已经很心塞了,听到周愚的话一手捶敲过去,周愚夸张地怪叫一声,他随即站定不动,只表达了一个字,“说。”

周愚在段寒江专注正事的时候不敢造次,说道:“你家的窗户都关着,也都没有从外破坏、进入的痕迹,排除了从外入室的可能。屋内也没有被破坏、移动的异常痕迹,除了卫生间,没有发现其它的血液反应。”

“锁检查过了吗?”段寒江接问道。

“查过了,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应该是钥匙打开的。”周愚回答。

这个回答的结论最可能是死者在楼梯间跟段寒江撞上时,顺手摸走了他的钥匙。

但段寒江脑中跳出钥匙放在门厅柜子上的画面,位置都与他平时放的角度分毫不差,这种小习惯如果不是对对方了解到一定程度,不可能模拟得本人也看不出来。而且他有自信不可能有人能从他身上摸走钥匙,他完全没有察觉。

“段队!”

突然一声响亮的惊呼砸进段寒江的耳朵,一道如风似电的身影从楼梯冲上来,又跟突然断电的机器人一样稳稳地停在段寒江面前。

段寒江抬眼轻瞟向对面的人,开了苦中作乐的玩笑,“小杨,你的神功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过奖,过奖。”杨怡君收起动作,强行挤出一个勉强温婉的微笑。

实际上作为一名女警,她浑身都透着‘英姿飒爽’不够形容的英气,两年前从特种部队退下来转业到平阳支队,一个人顶了半个支队的警力。

段寒江收回视线,杨怡君直接向他汇报道:“段队,已经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名叫张翔,34岁。”

段寒江挑了下眉,觉得有些奇怪,死者看起来不超过30,这还是往上了说,居然34了?当然长相偏年轻也不是没可能,但也不常见。

“怎么了?”杨怡君注意到段寒江蹙起的眉头,委婉地问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继续。”

“死者确实是维修水管的工人,已经在他就职的公司证实。但是502的户主没有打电话找人修水管,他们家的水管也没坏,刚才已经查证过了,确实没问题。”

段寒江蹙眉思忖了片刻,“屋里也没有找到除了我和凶手之外第三者的痕迹。门没被撬过,窗户没被破坏过,死者进屋,要么自己有钥匙,要么有人给他开门。但大门的钥匙只有一把,现在原封不动的在原位。可能就只剩下后一种,有人给他开门,这个人最可能的就是我。”

“段队!”

“段队。”

周愚和杨怡君同时喊了一声,两人四目一对,杨怡君解释道:“段队!我们没有那个意思,都知道你肯定不可能是凶手!”

段寒江没有回话,现在不是怀不怀疑他的问题,而是从客观的角度上来看他确实有嫌疑。

“痕检结束先回队里分析后再说。记住,案件中任何人都值得怀疑,无论对象是什么人。”段寒江一句话把自己列进了嫌疑人,想了想转向周愚说,“你带人去走访一下张翔的公司和邻居,看他最近有没有和谁发生冲突。”

感受到段寒江满身的寒气,周愚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关心地问道:“段队,你家成了凶案现场,有地方住吗?”

段寒江只回了周愚一个冰冷的眼神,视线转回来时他已经走下楼梯,他确实不用担心住的地方,大概哪个队里的拘留室给他准备了床。

虽然现在他对凶手没有头绪,但是对自己的处境却很清楚,很显这个案子就是冲他来的,如果再给他一个动机,他立即就可以被当嫌疑人逮捕了。

他替自己想了想,没找到杀人动机,然而,法医替他找到了。

回到队里,现场痕迹检验结果出来,在段寒江家门口发现的脚印是属于死者的,只有厨房和卫生间发现了死者的指纹,其它地方都没有死者留下的痕迹,而凶器上面只有段寒江的指纹。

除此之外,屋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第三者出现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段寒江是唯一的嫌疑人,如果排除他的嫌疑,凶手就不存在,可有被害人就一定有凶手,凶手不可能不存在。

解剖室里,段寒江像是一个巨大的问号立在尸体面前。

“段队。”法医张矩然戴着无框眼镜,是个表面让人分辨不出性别的女人。

她见到段寒江摘了口罩,汇报道:“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7点到7点40左右,要再精确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段寒江巍然不动地斜了张矩然一眼,张矩然毫不受他威吓地继续说:“死者的致命伤是胸口的刀伤,与凶器吻合。根据伤口的切口推断,虽然致死的只有一道伤口,但不是一次捅下去的,中间有过停顿,再二次用力,刺中心脏的。”

“凶手力气不够?”段寒江怀疑地说。

张矩然翻了一个白眼,“你又没把凶手的尸体给我,我怎么知道他力气够不够!”

“还有呢?”

“还有死者他整过容,整个面部都整过,刚才已经把死者dna交给技术队对比。”

技术队的dna库都是有过罪案记录的,把被害者的dna与其对比,说明对被害者有犯罪经历的怀疑,可是这并不是法医分内的事。

段寒江怀疑地望着张矩然,好奇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他的面相与咱们队八年前一个案子的在逃犯很像。”张矩然笃定地晃着脑袋,标准的神棍动作。

段寒江无语,“张半仙,咱们破案讲证据,不看相。”

张矩然却故作神秘地问:“你不好奇和谁像?”

段寒江不屑,他不相信张矩然能认出八年前的在逃犯,而且是对方面部全整过容的情况下,可最终还是问道:“谁?”

“张林军,你来咱们队破的第一个案子的在逃凶手。”张矩然用绝对没有错的语气说。

自从下午被陆诀扔了烟后段寒江就在犯瘾,当他咬着烟走出便利店时,瞬间腿也不痛了,也不觉得倒霉了,慢慢地往宾馆大门走回去。

进了大厅,段寒江走到前台对里面的服务员问:“刚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坐着玩手机的服务员小姐懒懒地看了段寒江一眼,立即放下手机站起来,刻意地理了理头发,露了一脸甜美的笑容说:“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您住几号房?”

段寒江接到服务员直白的打量,没料到这种发展,他立即调整了理直气壮的策略,不着痕迹地顺着对方的话回:“我想问问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人?我有东西丢了。”

“没有,先生,您丢了什么?我帮您查一下。”

“那有没有发什么其它异常的事?比如有什么可疑的人。”段寒江故意地朝服务员小姐凑近,把声音压成了低音炮,还朝着人掀起嘴角,似笑非笑。

服务员紧张地抖下肩膀,摇着头否认说:“没有。”

“谢谢。”段寒江解决了职业病的后遗症,确定没有发生什么案件,直起身来转身离开了前台,服务还在后面问他,“先生,您丢了什么东西?”

他站住,回了个自认为最帅气副人的侧脸说:“哦,不重要,算了。”

再转回头时,段寒江脸上的笑沉下来,上楼的一路他都在想张林军的案子。

八年前他刚到刑侦队,第一次负责案子,当时队里还有另一个连环杀人案,上头外界给他们的压力都比较大,因为证据链完整,所以很快就结束了侦查,移交给了公诉。

那时还是常儒林老局长在,段寒江记得是常老局长一直提点他该怎么做。

可是,在证据链完整的情况下,张林军还是被冤枉的?那到底哪里出了错?

段寒江想不通,一头撞在电梯门上,电梯里的另一人倏地往后避让,他回头一瞄,看到了对方看神经病似的眼神,他干脆智障地咧嘴一笑,双手猛地一抬,那人吓得一缩,躲到了电梯角落,警觉地瞪着他。

电梯停下来,段寒江满意地双手插兜,大步地走出去,嘴里还吹了两声口哨。

翌日一早,段寒江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满身起床气地接起电话,本来想来个魔音怒吼,但话筒里头传来常老局长的声音,他已经到喉咙的吼声呛成了咳嗽。

“寒江,你这是感冒了?就你平时爱逞风度!”常儒林的声音还是常年的风平浪静。

实际上常儒林也到了应该风平浪静的年龄,今年他就是年过花甲了,提早退休了好几年。退休后他就搬到邻市的女儿家带孙子去了,临走时房产都卖了,只剩下段寒江住的这套老房子,很显然是专门留给段寒江住的。

“常局,您怎么这么早?”段寒江从床上坐起来,清了清嗓子。

“还早?我都溜两圈回来了。”

段寒江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七点半,是挺早的,于是说:“是不早了,您是不是想问房子的事?”

“不是房子,是案子!”常儒林纠正。

段寒江想了想,总结道:“现在案子基本已经破了,等案子结了房子就能解封了。”

“房子不重要,你要是继续住就住吧,要是不愿意回头只能空着了。”常儒林的闲聊顿了片刻,语气倏地严肃起来,“我听说,老洪停你职了?”

“洪局那是铁面无私,虽然案子现在破了,但还牵着八年前的案子,一时半会儿我肯定回不去了。”段寒江虽然说得漫不经心,但他清楚现在八年前的案子重查,最后给他一个徇私枉法的罪名也不是没可能,和当年的陆谨闻一样。

“对了,寒江,今天是谨闻的忌日吧?”常儒林猛地又话峰一转,问得随意。

不过段寒江觉得这才是常儒林打这个电话真正想说的话,他轻嗯了一声,再没别的话。

“我相信你,也相信谨闻,你们绝对不会对不起‘警察’这两个字。”

“常局!”

“行了,早餐要记得吃,回头我问问老洪,什么时候让你回去!”

“你还不如让他把曾询调走,他是真碍事!”

“还能挤兑别人,看来你是没事了,就这样吧!去给谨闻上柱香,别让他太冷清了!”

段寒江拿着早就挂断的手机,愣了半天,然后火速地起床,洗漱,下楼,开车去了景山公墓。

缘分这两个字,段寒江觉得大概不只可以用在爱情上,这几天他遇到聂毅的次数实在有点超常,他甚至都要怀疑聂毅是不是窃听了他的行踪,连在公墓这种地方他们也能碰上。

“警察同志,你欠我的8块6什么时候还?”聂毅见到迎头上来的段寒江也很惊讶,所以这等缘分他决定用来要账。

段寒江没想到聂毅的开场白是这样的,不屑地冷笑着反问:“你有多穷,两盒方便面都不舍得?”

“是警察同志你留了我的手机号码,说方便还钱的。”聂毅瞪着双眼,又是能迷惑凡人的坦诚。

可惜段寒江不是普通的凡人,聂毅这话的重点是手机号码,显然聂毅是在提醒他,已经知道他用手机号码干什么去了。

他伸进口袋里掏了半天,几毛几块地给凑了6块5,递给了聂毅说:“要不加个微信,我给你发个红包?”

“我没有微信,常听人说,那是干什么用的?”聂毅十分不像开玩笑地问,问得段寒江差点吐血。

段寒江抬了下眼皮,反问道,“你是穿越来的吧?”

问完了他才想起聂毅大概是刚出来没多久,与社会脱节有点严重,被聂毅那认真请教的眼神看得他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补救道:“帮你下一个,手机给我。”

聂毅考虑了一下把手机给段寒江递过去,段寒江再次拿到聂毅的手机,忍不住想这人可能是真的很穷,现在的五六百块就能买个差不多能用的手机了,如果不是真穷大概不会用这种古董,他都不确定这十年前的古董能不能装上去。

不过看到聂毅装的外卖软件,他稍微放心了一点,大人大量地开热点给聂毅下了软件,注册帐号,然后加了好友,给他发了两块一的红包。

“不用客气。”段寒江把手机还给聂毅,转身就走。但没走几步发现聂毅跟在他后面,也没叫他,也没看他,完全当不认识他一般。

最后,两人走到了相邻的两个堂,各自进去。

段寒江打开陆谨闻的香阁,发现有人来上过香,他对着陆谨闻的照片站了一会儿,然后上完香,又关回去。

走出门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走到隔壁的门口往里看。

聂毅上香的样子和他问人问题的时候一样,又真诚又认真,上完之后还把香阁里里外外地擦了一遍,段寒江几乎都能看出漆面上在闪光了,他才总算停下来。

等聂毅走出来叫了一声段寒江,他才发现他居然盯着人上香盯了半天。

聂毅主动地对段寒江说:“我爸,今天是他忌日。”

段寒江怔了一下才明白聂毅说的是什么,回到:“我舅。”

两人蓦然相视一笑,有点冰释前嫌的意思,一起往外面走。

聂毅突然问:“警察同志,我们遇到这么多次,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段寒江也终于觉得老是被叫‘警察同志’有点别扭,回道:“段寒江,独钓寒江雪的寒江。”

聂毅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说道:“和你很相称。”

段寒江转头睨过聂毅,觉得这个相称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他大人大量的没有计较,下山的时候还让聂毅搭了便车,顺便问了聂毅住在哪里。

“我住汪家桥老区。”聂毅回答。

段寒江往旁斜瞟了一眼,继续问:“那你知道张翔也住在那里吗?”

“知道,路上碰到过,不知道他具体住哪里。”

正好遇到红灯,车停下来,段寒江转头认真地盯着聂毅,看不出他有没有说慌。

张林军的案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和聂毅扯不上关系,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和聂毅扯上点什么关系,因为聂毅虽然看起来像完全无关,却哪个角度都有点微妙的联系。

段寒江把聂毅送到他住的巷子路口,其实挺顺路的,但聂毅下车后,他脑袋伸出去说:“特意送你一趟,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一下?”

“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点橘子,应季的橘子比较甜。”聂毅恍然大悟地说道。

艹!谁要你去买橘子!段寒江不禁心里骂脏话,要不是知道聂毅连微信都不用,他绝对会认为聂毅是网上多了,故意这么说占他便宜。

过了一会儿,聂毅真拎了一袋橘子过来,不问他要不要,直接塞进车里,两眼闪着光地说:“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还是第一次坐私家车!”

我这还是警车,坐过没!段寒江很想这么回过去,可是下意识忍住了,他看来聂毅不只是信息和社会脱节,有些行为似乎也和年龄脱节了。

聂毅刚说话那一瞬间,他不由地想起他爸骗了他十次终于有一次带他去了游乐园的情景。

于是,段寒江没理聂毅,直接调头,去了警局。

段寒江知道按洪国光一惯的作风,现在让他复职的可能基本没有,但他还是去找了洪国光,不过洪国光正在开会,让他在办公室等。

进了局长办公室,段寒江坐下来就拿出手机准备玩游戏,可又觉得不太好,于是收起手机,翻起了洪国光桌上的报纸。

“我市‘朝阳’爱心基金会主席江沁岩荣获年度全国十大感动人物——”段寒江只扫了一半今日的头条,就往后翻,草草地从财经翻到了娱乐,都没挑出一条他感兴趣的新闻,最终还是把报纸放下,拿起了手机。

“寒江!”

洪国光推门进来,段寒江正要通关,他抬头朝洪国光看过去,余光却一下瞥着手机。

“我知道你来有什么事,但八年前的案子没完之前,我不能做决定。”洪国光坐到位置上。

段寒江终于通了关,愉悦得连他没开口洪国光就拒绝都看开了,他正视着洪国光说道:“洪局,我不是来请求复职的,只是希望能让我查八年前的案子。”

“不复职怎么查?再说现在案子已经交给安阳支队了。”

“你把周愚调过去帮忙就行了。”

洪国光倏地一掌拍桌,“胡闹!周愚是你的枪头嘛!”

“我只说了把周愚调过去帮忙,这话可是您说的。”

洪国光|气得皱眉,段寒江却笑着说:“您不同意就算了,我先走了,您忙!”

在洪国光的满眼怒气中,段寒江走出局长办公室,一路都和人打地招呼离开了警局,上车之后才给周愚发信息。

没一会儿周愚下楼来,坐进了副驾,两人地下党接头似的,段寒江问周愚,“查到聂毅的资料了吗?”

周愚先是观察了段寒江一番,还是没弄明白段寒江查聂毅的目的,心想大概就是段寒江那警犬一样的鼻子,对犯罪份子严重过敏。

他瞥开眼正色地开口:“聂毅,现龄24岁,16岁因杀人罪被判了8年,被害者是他父亲。案卷我肯定没看到,不过听说他父亲长期虐待他,才造成的他杀人的后果,所以判得不重。而且他父亲曾因强|奸罪坐过牢,他就是他母亲被强|奸生下的,他母亲生下他后就自杀了,他跟着一个拾荒老太太长大,直到12岁老太太过世,他被他父亲领了回去。就这样!”

周愚简短几句话就概况了聂毅的过去,可是这几句话拼揍成一个人生的话,实在简短不了。

段寒江不禁地皱起眉头,在公墓时聂毅给他父亲上香的样子浮现在他眼前,他想不通聂毅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那么虔诚认真地点了那三柱香,拜下去的。

“师父,你怀疑什么?”周愚好奇地问。

不过他就算喊师父,段寒江也没什么可以告诉他的,于是说:“八年前,平阳宾馆的杀人案,案卷你还记得多少?”

“我就趁移交的时候扫了两眼——”

段寒江不等周愚把话说完,突然开车,周愚被惯性撞在坐椅上,顿时觉得他是被段寒江绑架了,忙说:“警局内院做案是不是也太大胆了!”

“证带了嘛?”段寒江不理周愚的叫唤。

周愚回答:“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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