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平有些难过，“哥，你说，她还能来上学吗？”
沈海枫也不知道。
但是如果单纯靠他们的话，现在是没有办法帮助柳念娣的。
“我们回家问问妈妈吧，她肯定知道怎么办。”
方晓洛今天在江城看了三处店铺，都不太满意。
有两处位置不行，还有一处位置可以，但是又小又破。
她也知道找店面的事情也不是着急的事儿，不一定哪天就碰到合适的了。
看完这三处，她去转了一圈，给三个孩子和郑兰花一人买了一身秋天穿的衣服。
她看见好看颜色的毛线买了不少，准备给家里人一人织一件毛衣。
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郑兰花在厨房里忙活呢。
方晓洛喊了一声，“妈，你忙什么呢？。”
郑兰花飞快地将中午剩下的特别硬的饼包起来。
方晓洛拿着一条裤子，还有一件外套，进到厨房，就看见郑兰花将什么东西扔了一旁的篮子里。
“妈，我给你买了件皮夹克，你试试，看看大小怎么样。”
郑兰花洗了手走过来，伸手摸着皮夹克，“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穿，你年轻，你穿好看。”
方晓洛直接将衣服往郑兰花身上套，“你也不老，你穿也好看。”
本来郑兰花还没到五十岁呢，皮夹克一上身，精气神立马就不一样了，看起来洋气的很。
“嗯，不错。回头我带你去烫个头发，谁看了不说你三十多岁。”方晓洛夸赞着。
郑兰花摸着皮夹克，这皮子真好，可真软。
“烫头？我不烫。弄满脑袋卷，那成啥了。”
方晓洛笑道，“我给你打扮年轻点儿，再加上你本来就好看，回头你都不用非得找老头儿，二十岁的小伙子都能挑。”
郑兰花将皮夹克脱下来，“你就没个正经。别说我不想找，就是真想找也不能找个二十岁的，我真找个二十岁的，你敢叫一声爸？”
方晓洛一听，笑的更开心，“叫，为什么不叫，你放心大胆的去找。妈妈你放心飞，我们永相随！”
郑兰花：……
“找什么？”沈峥拎着饭盒，从外面回来。
方晓洛说道，“找个年轻帅气小伙子，给你当……”
她话还没说完，郑兰花直接将方晓洛的嘴给捂上。
“意思就是，你要是不好好对我儿媳妇儿，我就让她去找个年轻帅气的，把你踹了。”
沈峥：……
“你可真是我亲妈。”
方晓洛看沈峥将饭盒一一摆在餐桌上，凑过去，“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还知道去食堂打饭？”
沈峥转头咳了一声，“我怕他奶奶中午的那个饼，把你牙给硌掉了。”
郑兰花：……“就你长嘴了，显着你了！”
“饼？”方晓洛想起来进门时候看见的，她走到篮子里，将东西翻出来，打开棉布包着的东西，在锅边上磕了两下，咣咣作响。
“妈，这玩意儿你藏起来干什么？”
郑兰花扯脖子看外面，“海枫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方晓洛掰了一下，都没掰动。
凉透了的饼，更硬了。
“妈，你烙饼往里面放水泥了？”方晓洛说着，还将饼在郑兰花眼前晃了晃。
郑兰花瞪她，“反正我这个手艺，你一辈子也学不会！”
方晓洛笑道，“那是，我可是要拜你为师。来吧，拜师礼除了你手里那件皮夹克，还有这条裤子，一会儿你回屋试试，看看合适不合适。”
郑兰花就知道，方晓洛买的东西肯定不便宜。
沈峥凑过来，“给我买什么了吗？”
方晓洛：“没有，忘了。”
沈峥摸摸鼻子，“我在你心里这个地位，是不是最近出了点儿问题。”
方晓洛抱着胳膊，“那得看你表现。”
沈峥将方晓洛拉进屋里，低声说道，“我今天晚上一定好好表现，保证不会反客为主。”
方晓洛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妈妈，我回来啦！”
沈今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方晓洛和沈峥就一起出去了。
沈今夏看见方晓洛直接扑过来，“妈妈，我好想你啊。”
方晓洛已经习惯了，沈今夏每天回来都要黏糊一会儿，软软的，嫩嫩的，让人心里甜丝丝的。
没一会儿，沈海枫和沈海平也回来了。
郑兰花张罗着，“都去洗手，吃饭。”
大家都坐下来，方晓洛就发现沈海平看上去有心事的样子。
“海平，今天遇到什么事儿了？”
沈海平说道，“妈妈，我的同桌，叫柳念娣，她……”
“柳念娣？”方晓洛一听这个名儿，“他们家重男轻女？她家里还有妹妹还是弟弟？”
沈海平觉得方晓洛好厉害，他刚说，就知道柳念娣家里重男轻女。
“她家里还有两个弟弟，看样子她爸爸对她不好。我们今天放学看见她爸爸拿个棍子打她，就为了不想给她交学费。”沈海平说道，“妈妈，你说，她还能来上学么？”
在方晓洛看来，就这个柳念娣家里，能给自己的女儿取个这样的名字，心里就没当这个女儿是自己孩子。
家里就算不差这个钱，也肯定不愿意给女儿交学费。巴不得这个女儿专门为两个弟弟服务。
方晓洛说道，“我猜她可能不会继续读书了，这种情况，她家里应该不会给她出上学的钱。”
沈海平听了更难过，不是说他和柳念娣的关系有多么好。
只是，他更知道，能拥有读书上学的机会多么难得。
沈海平“哦”了一声以后，没再说话，闷头吃饭。
他其实很爱吃的，喜欢好吃的东西。虽然食堂的饭菜没有方晓洛做的好吃，但是也还行。
可是现在肉吃到嘴里竟然都不觉得有什么味道。
方晓洛和沈峥对视一眼。
她问沈海平，“海平，你想帮帮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