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到了对吗？”
“看到了那些女人挺着大肚子麻木的眼神，看到她们黯淡憔悴的模样。”
“看到她们痛苦到绝望，却只能苦苦挣扎。”
“凭什么呢？”
“明明是那些男人无能，可为什么受苦了的却是女子？”
“为什么对男人来说享受的事情，女子却要承受十月孕育之苦，甚至修为倒退？”
“为什么他们生于女性裙摆，却又不把女人当做人？”
……
“姐姐，这世界何其荒谬，我们毁了它好不好？”
耳边不断有声音传来，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飞快闪过，冷烟缈的心神被荡起了涟漪，再难平静。
良久，她摇了摇头，道：“世界本苦，磨难甚多，那些男人确实是造成苦难的一部分。”
“可也只是一部分男人，并不能代表全部。”
“再者，这世界并不是只有男人。”
抛开性别不谈，这世界还有妖族和魔族。
魔族向来奉行实力为尊，并不以性别论长短，现在的魔族之主就是女修。
大多妖族更是直接雌性为主，甚至有的妖会在交配繁殖后直接吃掉雄性。
所以这个世界并不是无药可救。
冷烟缈神色太过冷淡，冷水心原来还带着笑容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目光阴沉的看着她。
“那我呢？姐姐看看我。”
说话的同时，她手指轻弹，一滴水珠自她直接飞出，落在空中，变成了一道透明的番幕。
番幕中，一个女人被迫怀孕，又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中经历了怀孕的种种痛苦，终于在濒临生产的时候被放了出来，可也不过是关进了一个更大的牢笼。
那里不再是空无一人，可却更让人害怕，数道人影围绕着女人进行着各种复杂的动作，完全不顾女人的尊严和体面。
冷烟缈觉得这个场景更像是她曾在凡人界见识过的猪生产的过程。
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一滴泪却顺着女人早已麻木的脸颊落了下来。
“看到了吗？我的好姐姐，看到这群畜牲不如的东西都做了什么了吗？”
“现在你还觉得这个世界有存在的必要吗？”
像是怕对冷烟缈的刺激不够，她这么说着的同时，又是几滴水珠弹了出去。
然后，冷烟缈便被迫看了一次又一次女人生产的过程。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冷烟缈也忍不住心中涩然。
恍惚中，一些遥远的记忆席卷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她恍然记起，琦姨好似也经历了这样的场景。
母亲是因为琦姨离家不错，可归根结底还是父亲的变心。
琦姨被父亲买来，根本就没有任何话语权。
甚至为避开和母亲见面，只敢躲在自己的屋子里，连自己的院子都鲜少踏足。
她也是一次讨厌不小心闯了进去才知道原来这个看不见一点儿光的地方竟是有人住的。
后来母亲离开后还特意给琦姨准备了一些保命手段。
所以琦姨在母亲离开没多久后也离开了。
只剩下她和妹妹。
她还好，父亲对她尚存一些感情，又早早拜入师门，所以并没有受什么苦。
可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