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医馆里看病的大夫多了起来，病人不用排队就能得到诊治。
每日都在辰时开门，晌午关门。
关门后，我在后院教学，然后回府里教学。
这一批弟子的课程我讲得很快，常见的药理已讲完，而实际的把脉、针灸、推拿还需要弟子们自己多加练习。
丰州来的罗仇是个真正的天才，我所教的，他一遍就会，看脉也极为准确，针灸时下针也很准。
不出一个月，他已经能从脉象上正确地诊出病因，并进行正确的治疗。
有这样的弟子，我很是欣慰。
「夫人，大王回府了。」
雪芝急匆匆赶到医馆后院门口传话。
雪芝向来稳重，牧蒙谢让每日都回府，也没见她急成这样过，怕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我对着院里的众弟子嘱咐：「你们继续练。」
即刻往门口走，冬灵跟在后面。
我朝着雪芝小声问：「怎么了？」
雪芝悄悄地回话：「大王很生气，好像是因为立王后的事，徐大人也来了。」
我疑惑：「立王后的事？」
雪芝欲言又止。
我微笑鼓励她：「把你听到的事，再说详细些。」
雪芝更小声了：「奴婢没听清，只听徐大人提到立王后，和昌州族长什么的。」
我明白了。
牧蒙谢让想立一个外族人当王后，必定会遭到各大贵族的反对。
估计昌州族长提议了什么，才让牧蒙谢让生气吧。
我们一回府，就看见前厅几个宫仆正在打扫碎掉的杯子。
牧蒙谢让动不动就摔杯子的习惯可真不好。
走进书房，就听见牧蒙谢让咬牙切齿：「赫坎那个老不死的！」
我告诉冬灵和雪芝不用陪我，先去熬药。
走进书房，见牧蒙谢让坐在桌案后面，徐廉站在中央。
而地上，是一张被扔掉的精美的羊皮卷。
徐廉转身向我拱手行礼：「夫人。」
我回礼：「徐大人。」
85
捡起羊皮卷，我仔细看起来。
原来上面是昌州的族长赫坎加实的奏折，要求牧蒙谢让广纳嫔妃的建议。
赫坎大概是没有读过什么书，写的字歪歪扭扭，语气也像个拉皮条的。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羊皮卷！
赫坎的奏折里，不仅要求牧蒙谢让从六个部族中，先「各挑一个贵族的女儿」，还要求牧蒙谢让每日雨露均沾。
并很贴心地把我也算进去了，提议「七个女人每日睡一个」。
最后，更是郑重地告诫牧蒙谢让，「得让每个女人必须都至少生一个儿子，才能平衡各族的势力」。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牧蒙谢让气得要死：「笑什么？」
我把羊皮卷轻轻放回桌上：
「赫坎大人像是在教花楼里的小倌倌如何接客。」
「嗯，哼。」站在一旁的徐廉假装清嗓子来遮掩笑意。
牧蒙谢让的脸色更黑了，徐廉赶紧告辞。
牧蒙谢让坐在桌案后，一双深邃的眼盯着我：
「我若是真娶那么多女人，你还能笑得出来？」
我走到他身边，拉他起来：「这不还没娶嘛？」
他不情不愿地被我拉出书房，回主屋的暖榻上，冬灵和雪芝把熬好的药端正好进来。
我尝了一口药，确定没有问题，再像往常一样一勺勺喂他。
接着让他脱掉上衣，给他施针。
这次我加了几针让他安睡。
给他盖好鹅绒被，我像往常一样，先去偏院教大家推拿和针灸。
接着带着种草药的五个人，去后山种新的草药，一忙就忙到了傍晚。
「今天就到这里了，回去吧。」
「是，夫人。」五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