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睡在沙发上，杨松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早上六点就醒了。他轻轻地翻了个身子，却发现尹浩正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醒的？”杨松问。
“我压根就没睡！”尹浩『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打了个呵欠。
尹浩这“耗子”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他一向都是白天在课堂上睡觉，晚上窝在寝室里敲键盘，今天换了睡觉的地方，再加上前半夜的经历，他哪里还能睡得着。
“还在兴奋？”杨松看着尹浩的两个大黑眼圈问。
“能不兴奋嘛，以前虽然和牧原混在一起，不过从始至终都只是听过一点儿传闻！”尹浩说，“我开始都认为他是个骗子了，要不是这个家伙挺有义气的，早就不搭理他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你不害怕？”杨松奇怪地问。
“害怕？”尹浩一愣，继而说，“能不害怕嘛，不过事后想想，好像还是兴奋更多点儿！”
杨松无语了，骂道：“你真是怪胎！只要是个正常人，世界观一旦被颠覆，都是六神无主的，你倒好，却兴奋得没完没了！”
“颠覆世界观？”尹浩不解地问，“颠覆什么世界观？”
“鬼啊，神啊，难道你不吃惊？”
“吃惊啊，不过这和颠覆世界观有『毛』关系啊！”尹浩不屑地说。
杨松动了动喉咙，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难道这理科生都是这么镇定自若的？杨松的脑海里立刻涌现出无数电影情节，那些疯子一样的科学家在遇到外星人的时候好像还真和尹浩一样，以前他还不信，可今天实打实地见到了，也由不得开始怀疑了。
“你看过《黑客帝国》吗？”尹浩说，“我一直都觉得咱们就活在母体里，每个人的身上都『插』着导管，看到的，听到的，『摸』到的，吃到的，都是幻觉，是母体传递给我们的神经信号！这就是一个虚幻的世界，一个由电脑编码构造起来的代码世界，既然世界都是虚幻的，那鬼神什么的还算个屁啊！”
“所以，你就整天窝在寝室里，整天敲着代码，妄想有一天冲破母体？”杨松调侃道。
“嘿嘿！”尹浩笑了，笑地很洒脱，“我以前还真这么想过，不过现在我却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杨松好奇地问。
“我明白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接线员，牧原那家伙才是the one，是neo，是救世主！”尹浩不但没有失望，反而为自己能够参与“拯救世界”而自豪，“能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拯救世界，不是很爽吗？”
杨松终于明白尹浩为什么兴奋得一整夜睡不着觉了，这个家伙显然已经进入角『色』了，是被牧原给忽悠了。牧原这家伙还真厉害，一句话没说，就收了这么一个死心塌地的小弟，瞧尹浩那样，就是给他套上缰绳都拉不住。
杨松忍不住想，牧原这家伙要是注册个传销公司，不知道能骗死多少人。
“松哥，你是不是早就清楚牧原的本事？”尹浩突然问道。
“是！很小的时候看到他出手过一次！”杨松点点头，随机苦苦一笑，“不过当时就被吓晕了，后来一直都不太确定，总以为那只是个梦！”
“好羡慕你啊，如果我小时候就认识牧原，没准我早就帮他冲破母体了呢！”尹浩继续着自己的疯言疯语。
杨松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在想，辛亏你认识得晚，不然你早就被关进精神病院了。沉思了一会儿，杨松突然说：“尹浩，希望你不要把昨天的事情传出去，还有，以后不要给牧原找这种事了！”
“为什么？”尹浩脱口而出，不过随即就理解了杨松的意思。
杨松是在保护牧原，像一个哥哥在保护自己的弟弟，他不希望牧原受到世俗的偏见和误解。虽然尹浩幻想过黑客帝国的情节，甚至对母体理论有一定的信奉，但他刚才也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相信你昨晚也看到了，牧原在整个过程中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我还从没有看到他这么吃力过！我担心长此下去，他会吃不消的！”
“可是……”尹浩心有不甘，可是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作为朋友，不能只想着一味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要为牧原的安全考虑。
“这大清早的，你们说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卧室的门一开，牧原走了出来，他说笑着，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还能聊什么，聊你啊！”尹浩懒洋洋地说。
“我？昨天的事儿？”
“不全是！”尹浩说道，“牧原，你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还能有什么秘密？我的那点儿秘密，你们昨天晚上不是都看到了吗？”牧原故作糊涂地说。
“你骗鬼呢！”尹浩气急败坏地吼道，不过随即和杨松对望了一眼，改口说道：“哦，我们忘了，你不骗鬼，你只抓鬼！”
“哈哈哈！”尹浩的话直接把牧原逗地大笑起来。
“牧原，说真的，跟我们讲点鬼的事情呗！”尹浩见『逼』问不行，只好央求了。
“说真的，关于鬼魂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牧原止住笑声，认真地说，“我并不是传说中的茅山道士，也不是传说中的青城山大侠。只是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魂灵一类的存在，不过它们既不像小说中写的遍地都是，也不像电影中演的那么神通广大！”
“就这些？”杨松显然也对牧原的回答有些不满了。
“松哥，还记得孙婆婆吗？”牧原问。
杨松点点头，这件事他怎么可能忘得了。
“孙婆婆是我碰到的第一个想要把生人魂魄带走的鬼魂！”牧原说，“在此之前，我见过很多鬼魂，也尝试着去接触过他们，只是他们似乎对我有一种天生的畏惧！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研究这些了，我觉得鬼魂只是一种能量体的存在，或者是一种残存意识的存在，其实国外的一些科学家已经证明这一点了！不过有意思的是，人死之后，少则几天，多则几个月，鬼魂的能量就会慢慢地减弱，然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你是说魂飞魄散？”杨松问。
“不是！”牧原摇摇头，“你们知道平行世界的概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