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也不怪太子多心，搁谁也想不通，皇帝这是意欲何为。
所谓的皇祖母思念孙子，这话估计骗骗七皇子还行，在太子这里，纯纯的是借口。
不过明德帝的话可就是圣旨，并非同他们商量。
齐王除了谢恩领旨也没别的选择。
出宫回府后，他将此事告诉了江云初。
就连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统子啊，是不是皇帝察觉到了什么？】
系统：［宿主，你指的是什么？］
江云初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莫非，皇帝知道这个吃瓜系统是我的？】
【没道理啊，我似乎没有暴露过什么。】
齐王在回来的路上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并非没有这种可能性。
毕竟明德帝的心思深远，远非他们这些个皇子所能比。
不过不论如何，这事已成定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相对于江云初所说的原剧情中家破人亡的结局，如今已经好了许多。
当天下午，齐王就带着王妃和几个心腹下人搬到了华阳宫。
好在宫里头应有尽有，属于真正的拎包入住。
这桩事传到了后宫，陈妃和七皇子最为欣喜。
陈妃让小厨房准备了几个菜，齐王兴致颇高还喝了一杯。
此时的凝香宫外头，明德帝悄然而来。
门口的太监宫女正准备行礼，高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坐在主位的陈妃是第一个见到明德帝的人。
这也是十几年来，皇帝头一回夜里到凝香宫。
她甚至觉得有些恍惚，一时间竟忘了行礼。
过了几息，她才想到提醒齐王和江云初，“陛下驾到，快些接驾。”
二人转身，正好对上明德帝那张深不见底的眸子。
明德帝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了，朕恰好路过。”
“陛下可用过晚膳了，臣妾令人重新准备？”
陈妃出于礼制，客套了一句。
皇帝又怎么可能捧她凝香宫的饭碗。
“拿一副碗筷来即可。”皇帝走到主位坐下，对着陈妃他们说道，“坐，一起吃。”
凝香宫里头的宫女们不可置信的忙前忙后，给皇帝上了一套新的餐具。
高公公则是立在后头为他布菜。
系统：［宿主，要不要我爆一个瓜试试皇帝的反应。］
［其实，正好有个大瓜。］
江云初：【该不会又是关于皇帝的底裤吧。】
【这样的瓜毫无营养。】
【不过获得的震惊值竟然更高。】
系统：［有个关于大商朝科举舞弊案的瓜。］
说起这事，江云初似乎有印象。
太子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直接胆大包天的操纵起了科举考试。
【换一个瓜吧，这事我想通过改剧情解决，没准还能帮容阙拉拢几个人。】
齐王听到女人的这句话，内心里顿觉温暖。
系统：［那就爆一个有味道的瓜吧。］
江云初：【无关痛痒的瓜直接小喇叭，我来看看皇帝的反应。】
系统：［好嘞，宿主。］
［伺候明德帝起夜的那个小太监，偷偷将皇帝的龙便龙尿拿到宫外去卖。］
明德帝听到这个瓜，内心里是崩溃的。
怎么，又吃到了他的头上。
【统子，你是说，皇帝的屎尿也可以卖钱？】
【买这个做什么？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系统：［龙尿龙屎都可以作为药引子，也有人直接食用。］
明德帝嘴巴里本来嚼着一块肉，他险些忍不住吐了出来。
［后来那个小太监有时候也用自己的屎尿冒充皇帝的。］
江云初无语【还真是无本万利啊。】
【这天下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
明德帝坐不住了，一方面他实在有些恶心，另一方面，他要立马回去将那个小太监弄死。
他走的时候甚至没有跟大家伙打招呼，可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你父皇最近似乎变了许多。”
陈妃看着明德帝的背影，有些怅然。
齐王微微点头，“母妃，咱们接着吃。”
现在他很笃定，皇帝之所以让他进宫，就是知道了江云初跟系统的关联。
【统子，这个原书里头的冤大头皇帝看样子可以利用。】
【他想从我这里吃瓜，我可以针对性的放一些给他。】
朝堂之上都是太子的拥趸，不管那些瓜弄死谁，对于逆天改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吃瓜回去的明德帝立马将那个伺候屎尿的太监偷偷抓到了御书房。
这个事细思极恐，他决定亲自审讯一番。
凑巧的是，小太监正好姓史，大概上辈子是屎壳郎投胎。
虽然没有抓个现行，但是皇帝都说了出来，他哪里敢不招。
他一口气将来龙去脉通通说了出去。
明德帝越听越心惊胆战。
这里头竟然还行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链。
史公公凭借原产地优势，将货物提供给御膳房的刘公公，御膳房假借运送泔水出宫的机会，将龙粪带到宫外。
宫外负责接应之人史公公并不知晓，不过他可以确信的是，此人定然是个大人物，每次出手极为阔绰。
“高丘，今儿你安排几个人跟着，朕倒要看看，这银子最后落到了谁的口袋。”
高公公领命，挑了几个精明之人。
夜半三更，史公公就跟往常一样，带着东西出现在了固定地点。
学了几声布谷鸟叫后，刘公公从暗处走了出来。
这家伙是御膳房的大太监，竟然手伸这么长，从进口到出口，哪哪都有他。
刘公公递了一张银票过去，然后就把龙粪带走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运送泔水的马车摇摇晃晃的出了宫门。
守门的将士们一个个捂着口鼻，看都懒得看一眼。
高公公安排的人不远不近的跟着，竟然到了一处荒郊野外的庄子上。
买龙粪之人穿着一袭黑衣，看不出容貌。
对了暗号后，那人掀开龙粪闻了闻，随后就丢进了池塘里喂鱼。
暗卫看的真切，回去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高公公。
高公公又转而说给了皇帝听。
“扔了？”明德帝有些不可置信，“花那么多银子只为了闻一下？”
“是的陛下，奴才也是确认再三。”高公公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个姓史的小太监说，每隔七天卖一次，下回奴才再派人盯着。”
明德帝隐隐觉得，这个事里头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