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山巅，每过两日会出现沈澈的身影，待了两日，然后下山去。关于冰炼药的方法，即使沈澈不太愿意说，但还是一五一十地描述给了何霁听，毕竟何霁用一点精神力就能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
对于何霁为什么不亲自上山看音离炼药，沈澈也没问，现在这样挺好的，他每次看完还要回房间记录一番，等待着浮云大典之后进藏书阁。
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白芷了，可沈澈也没处去问问，也就作罢。
后来白芷还是来了，可沈澈总觉得白芷哪里不对劲，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白芷对沈澈还是一样的好，特地过来跟何霁商量了一下给沈澈锻体的事，无尚通骨丸的强度如今的沈澈还无法承受。
然后第二日何霁就熬了一大澡盆的药水，白芷也给他一本册子。
“虽然你筋脉全塞，但我选的药能从你肌肤渗透进去，会疼，你得忍着。”何霁声音嘶哑得没有任何感情。
沈澈坚定地点头，脱了衣服光着膀子跨进澡盆。
“嘶！”沈澈瞬间疼得皱起眉头，浑身都在颤抖，差点就要掉进澡盆里。
“进去！”何霁冷淡地吐字。
沈澈咬咬牙一狠心，飞快地进去，然后整个身子沉进去，快得水都飞溅了出来。
然后便是钻心刺骨地疼，疼得浑身没有力气，但身体本能在药水里痉挛。
“你身体里杂质太多了，会慢慢好起来的。”何霁冷眼看着这一切，还默默加了些水进去，“你看过芷丫头给你的册子了吗？”
沈澈汗如雨下，挣扎着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第一页写的什么？”
沈澈咬着牙开口：“气贯中枢……”
“停！”何霁低哑地打断他的话，“心里念，照做。”
沈澈眼睛憋得通红，满是血丝。
何霁看他这样子，还不满意：“盘腿坐好，你不会连盘腿都不会吧？”
不是不会！而是疼死了！
沈澈嘴唇都咬出血来，手死死扣住澡盆边缘，指甲都要抓烂。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能端正坐在澡盆里，冷不丁何霁把他的手从澡盆边缘打下去，沈澈差点栽倒在澡盆里。
“脖子以下不准出水面！”何霁说，“要想在浮云大典前锻体到那种强度，就乖一点。”
沈澈乖乖忍受。
何霁在澡盆旁边点了一炷香，然后转身走开，一炷香燃尽的时候，何霁便回来了，沈澈疼得只剩下了一点点意识，就差昏过去了。
他见何霁过来，以为已经结束了，正在心里轻轻舒了口气，没想到何霁又在药水里撒了把什么药粉。药水突然咕噜咕噜冒起泡来，沈澈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禁叫出声来，就要昏过去。
但脑海里却是一片清明。
沈澈睁着眼，身上疼得要死，但意识极为清醒。
何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满意地点点头。
“我倒要谢谢白苏了。”何霁嘶哑地说，他歪着一边嘴角笑了笑。
沈澈还是看不习惯他难听的声音和好看的皮相相结合。
但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此时的清醒和音离留下的精神烙印有关，是音离不要他昏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