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乔和季洵樱正说着话,外头就有小女婢敲门了,音离去开门,几个婢女端着些盘子进来行礼。
“拜见王妃,怀锦王殿下吩咐奴婢们带话来,如果王妃愿意,可以换上方便的衣服沐浴一番,再吃些东西。”为首的婢女低眉顺眼地说。
张梓乔看见他们手里拿着的白色里衣和水红色的外套,略微皱了眉,还是点点头让他们准备沐浴的水。
婢女们进来放好换洗衣物,架起屏风,在浴桶中放满水,恭敬地行礼退下。
张梓乔去屏风后面洗澡,音离和六幺按照惯例在外面等候,季洵樱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有些奇怪但也什么都没说。
只是坐在外头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张梓乔洗澡很快,穿着白色里衣和水红色大袖衫出来了,一头长发湿哒哒地披在身后,音离拿了干毛巾给他,张梓乔便坐在床边擦头发。
他一直觉得这么长的头发很麻烦,要换好几条毛巾才能擦得半干。
季洵樱看他这样子笑道:“要是姜嬷嬷在这里,又得说你不像个女孩子了!”
张梓乔心说本来我就不是女孩子,然后歪着头继续趴开腿擦头发,宽大的袖子都沾上了水,张梓乔叫音离过来帮他把袖子缠几圈在手臂上。
六幺去门口叫了等候的婢女,等他们来把浴桶收拾了,又端上来张梓乔的晚饭。
“六哥对你很好的嘛!”季洵樱笑嘻嘻地在旁边说,“一边在前面应酬,一边还想着你呢!”
张梓乔不予回复,只说:“你也来吃啊!”然后叫人添一副碗筷。
季洵樱没客气,听见这话就跳下椅子过来了,一边夹菜一边说:“六哥对你的心意欸!我怎么好意思!”然后把夹起来的肉塞到嘴巴里。
张梓乔瞥到她这模样,面无表情:“你最好意思了!”
季洵樱嘿嘿嘿地笑,然后突然问道:“欸!对了!乔安,那个岳轻舟是怎么回事啊?”
张梓乔顿了一下,慢慢说:“怎么了?”
“你到底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啊?”季洵樱好奇道,见张梓乔没有开口的意思,赶紧说,“你放心,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我才不相信你是个喜欢女人的人呢!那没理由我这么貌美的女人在你旁边,你一点都不感冒嘛!”
皇家人都自恋的吗?张梓乔无奈,斜眼看了她一眼道:“我如果说我真的喜欢女人呢?”
季洵樱哈哈笑道:“你开玩笑呢?你看你都嫁给我六哥了,还说你喜欢女人?”
“嫁给怀锦王就可以证明自己不喜欢女人了吗?”张梓乔一边吃一边缓缓说,他低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
季洵樱看着吃的没注意他的表情,以为他只是在普通地询问,便回答说:“当然啊!女人喜欢女人,这种事我见都没见过呢!你既然嫁给我六哥了,自然就是喜欢男子的呀!”
张梓乔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喃喃自语一样低声说:“那她应该就满意了吧……”
季洵樱没听清,疑惑地问了一句,但是张梓乔只是摇摇头没说话。
音离看看窗外的天色,算了算时间。
她捏紧了袖子里的一小包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