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乔带来的工匠在亭子边修了个秋千，在修的过程中，张梓乔带着岳轻舟进了屋子。
“这些有烟尘的地方，离远一点。”张梓乔关切道，“过几天是长柔县主及笄，我那日不能来陪你，你可有什么打算？”
岳轻舟转转眼睛，摇摇头：“郡主也不必每日来陪我，这来来去去的，郡主身子娇贵，我不过……”
“我和你说过，你不许说这种话的。”张梓乔无奈地摸摸她发顶，就好像她还是小孩子一样。
岳轻舟有点不舒服地让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和张梓乔年龄差不多大，他摸自己的头顶总感觉不太对劲。
张梓乔收回手，道：“我想见你，所以才每日过来，我自己愿意，你不用管我。”
岳轻舟低下头有点委屈地说：“我没有不欢迎郡主来的意思，郡主别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张梓乔轻轻叹口气，想了想道，“不如这样，你要是想的话，就上街走走吧！”
岳轻舟眼睛一亮：“郡主，你说真的？”
“真的，不过要带着婢女和几个侍卫，不然我不放心。”张梓乔见她这么欢悦，眼眸里也浮现喜悦，“你答应我？”
岳轻舟赶紧点头，问道：“是以后都可以吗？”
“出门之前，先让人去跟我说一声，出去之后，注意安全。”张梓乔嘱咐道。
岳轻舟一跃而起，夸张地给他屈膝行礼道：“谨遵郡主嘱咐！”然后蹦起来喜滋滋地挽住张梓乔的臂弯。
张梓乔点点她的额头，笑着无奈道：“你啊，一听到可以出门就乐成这样！难道不想要我来吗？”
“才不会呢！最想要郡主来啦！”岳轻舟甜甜地说，“要是能和郡主一起上街，那就是最好的啦！”
音离在一旁默默站着，在空城府的张梓乔和在别处的张梓乔是完全不一样的。在遇见岳轻舟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张梓乔笑，可在岳轻舟面前，张梓乔看见她就感觉很高兴，眼眸里时刻带着笑意。岳轻舟说任何话、做任何事，张梓乔永远都是纵容而宠溺的。他宠着岳轻舟，将一切好的东西都给她，将一切她想要的东西都给她。他好像回到了前世那种状态，可总有东西在时刻提醒他。
他们不一样了。
音离记得她曾问过张梓乔。
“这位周姑娘，真的是岳轻舟吗？”
张梓乔看着岳轻舟和婢女们玩乐的背影没有出声。
可她心里其实知道答案，张梓乔也知道她知道答案，所以才不说话。
疏雨楼的寻找根本没有因为她的存在而停止，张梓乔也还会偶尔到疏雨楼去看一看，而且，这么多次说话的机会，张梓乔也从来没有问过岳轻舟那个问题。
“执子之手的下一句是什么？”他这句话在嘴边，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声来。
音离记得自己继续问他：“即使如此，郡主还是想要她待在自己身边吗？还是愿意为她买下一座宅子、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吗？”
张梓乔远远看着岳轻舟的笑脸，轻轻地点头。
“那你也愿意，把岳轻舟的名字赐给她吗？”音离说。
张梓乔沉默。
“她只是个替代品，这对于她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音离轻轻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