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面上各式各样的食物，高小胜坐不住了，与其在外面花自己的钱吃饭，不如在画展蹭免费的。
别人喝着葡萄酒大谈艺术，高小胜端着盘子往嘴里炫牛排。
肉质细腻、入口即化，几乎感觉不到牛排的纤维。
还有旁边的柠檬牛油焗白虾，鲜甜的白虾外面裹上浓浓的牛油，再淋上几滴柠檬汁作为调味解腻。
这要是放外面的西餐厅，一顿不说多的，几十美元不要吗，而且还不一定有这么高品质的食材。
除了甜品，其他东西都蛮好吃的，本来以为那些装饰的特别好看的小蛋糕，也挺好吃的，结果一口咬下去，齁甜。
美国的糖是不是真的不要钱啊。
“方老师，这种级别的画展咱还能多来几次吗”。
方舒云：……到底是来看画的，还是来吃饭的啊？
斯蒂文倒是哈哈大笑起来，高小胜这小孩倒是跟自己挺合的来的，“没事，你方老师不来，你就跟着我来，不吃白不吃嘛”。
高小胜在方舒云的死亡凝视下，竖起了大拇指，食物好吃、还不要钱、人家还不认识他，buff叠满，简直是在纽约的省钱小妙招。
而且高小胜自觉跟斯蒂文是志同道合的好搭档，一个蹭酒一个蹭饭，几百上千美元的奢侈品高小胜说买就买，不要钱的饭该蹭就蹭，主打一个该省省该花花。
方舒云和闻初交换了一个眼神，双方都认为，谁都能迷失自我，高小胜都不可能迷失。
走出庄园，高小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脸上的温度都降下来了一点，今天真是收获颇丰的一天啊。
没错，回去的时候，他们还是坐的那辆计程车，为了让计程车门口等他们，甚至还提前出了双倍的车费。
在一众豪车里，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高小胜这么一算，好像也没有很划算啊，如果不是为了艺术，单纯来吃饭，交通成本还蛮高的，只能坐计程车来。
而且出租车的司机还明里暗里地要求多给小费呢，“这个庄园还挺远的，一整天就只能跑这么一趟，要是跑市区，赚的可比来这要多”。
“在门口等了一整天，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按道理来说你们只给双倍车费是不够的嘞”。
内上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坐在后排的方舒云、高小胜以及闻初互相看了看，谁都不想先开口。
高小胜本想硬着头皮跟司机还价的，方老师和闻初是指望不上的，他们俩买东西都不怎么爱讲价，要是嫌贵的话，东西就直接不要了。
主要是拉不下脸跟别人来回拉扯。
幸好斯蒂文也跟着他们坐上了出租车，由于体积比较大，被赶去了副驾驶的位置。
看着斯蒂文笑嘻嘻地跟司机唠起了嗑，高小胜狠狠松了口气，太好了，不用自己去进行交涉了。
这种情况高小胜真是应付不过来，他真的太佩服那种可以镇定自若和别人还价的人了，有时候虽然知道人家卖贵了，但就是不好意思开口。
可能是心情非常好吧，下车的时候斯蒂文居然给了司机一百美元作为小费，果然出手大方啊。
“oh my gosh，斯蒂文，你刚才是给了司机一百美元的小费吗，我有个不情之请，以后请我做你的司机吧。送一次不要一百美元，八十就行”，这不比卖画赚钱吗？高小胜表示非常心动。
感觉斯蒂文差点笑岔气了，他咳嗽了两声才缓过气来，“当什么司机啊，你来给我当模特，一个小时给你两百美元怎么样”。
“平时有画廊要开酒会我也把你带去，你们是住旅馆吧，上我家去住吧，还不要你房租”。
这福利待遇，这工作条件，谁不夸一句好老板啊，包吃包住、时薪两百，还是美元。
就在高小胜要点头同意的时候，方舒云抬手阻止了他，高小胜要是真同意去，迟早得后悔。
他还不知道高小胜的德行，又讲究又臭美，但斯蒂文呢，虽然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但猜都能猜出来，年轻的时候就不爱收拾，家里跟猪窝没什么两样。
“小胜，你可别答应太快啊，你要是真想去，我也不阻止你，但我和闻初就算了”。
啊？高小胜有点吃惊，还以为方老师跟特别熟的朋友不会太讲究礼数，不过也是，真要是去别人家住，也挺不方便的，去几天也就罢了，要真住一两个月，人家也要嫌烦的。
不过高小胜很快就领会到了方舒云话里的暗示，虽然不去斯蒂文家里住，但是当模特这事是可以的。
结果一进画室，里面不仅有随意堆在一起的画作，还有一堆空的酒瓶、空的披萨盒子、堆满烟头的烟灰缸。
高小胜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环境，知道的人知道是画室，不知道人还以为误入了猪窝呢。
不过人家猪也是挺讲卫生的，什么地方吃饭、什么地方睡觉、什么地方排泄都划分的一清二楚的。
这比猪窝还不如。
斯蒂文看着高小胜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捋了捋自己的鸡窝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啊，最近忘记请人来收拾了，有点乱，你随便坐”。
坐？画室里唯一一张沙发上堆的全是斯蒂文的衣服，揉成一团堆放在那里，总不能都给扔地上吧。
高小胜环视四周，也就窗台那里还有一把椅子。
幸好没答应去斯蒂文的家里住，终于知道昨天方老师脸上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古怪了，估计他也知道斯蒂文的家里会乱成什么样吧。
白色的窗帘从高小胜的脸上飘过，斯蒂文一次子灵感爆发，抓起一件外套就急匆匆地跑了下去，“你先在那里坐会，我下去买朵花”。
留下高小胜坐在那里满头问号，艺术家都这么随性的嘛，不过也太随性了吧，丢下模特自己一个人跑去买花？
“站在窗边就可以了，把玫瑰花叼在嘴里，放心吧，没刺，已经让人家把刺都给剪掉了”，斯蒂文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位绝美的少年眼睛上蒙着一条白布，嘴里咬住一枝玫瑰，花瓣上的露水更显的玫瑰娇艳欲滴。
而比花更美的是窗前的少年，迷离又脆弱。
“不错不错，头再往那么偏一点，让太阳光能照到你的头发”，这玫瑰还真没白买，不愧是他大早上跑了两条街才找到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