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缓缓的一再要求下，检讨书的内容莫尚是再三看过的，甚至还帮着修改了几下。见她此时面色凝重的模样，忍不住的有些心疼。
“我陪你去好不好？”
缓缓疯狂的摇了摇头，和师傅检讨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让莫尚看见，实在是太丢人了。
莫尚没有强求，送她到了事务所便在她乞求的眼神下无奈的驱车离开。
离开了缓缓的视线范围，莫尚微微摇头，尽是无奈。
漆黑深邃的眼眸看着前方人来人往的街道，柔和的目光渐渐变得嗜血，指腹轻轻滑动拨出电话。
“一会儿在A市刑警队门口见，我要见伤了缓缓的女人。”
冯毅此时正在驱车去公司的路上，耳边传出莫尚清冷的声音倒是一愣，嗯了一声，随即拨了电话吩咐了那边几句。
“伤了谁不好偏偏伤了莫尚心尖上的韩缓缓，真是不作不会死。”
想起那天在车库里见到的画面，冯毅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那个的事情他是绝对不愿意再看见第二次。
但他到那儿的时候，莫尚早已倚靠在车身边，单手插在笔挺的西装裤里，面色凛冽清冷。
俊秀的五官透着寒意，凝结着冰霜，还没走近却让人觉得一阵刺骨的冷袭来。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进去就能看见。”
莫尚微微点头，看不出此时的情绪。
冯毅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替里面的人捏了一把汗，莫尚的行事作风就是这样，看似云淡风轻、风平浪静，事实上却是暗流涌动、云海翻腾。
看来，即将有一场好戏登场。
刚踏入大厅，里面瞬间引上来两个人，很是谄媚的带着笑容刚想说些什么便被身后走进来的冯毅拦了下来。
摆了摆手，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别跟我来那一套，赶紧带我们去见那个人。”
脸上咧着笑容的男人点着头，哪里敢招惹跟前的男人，指挥着身边的人领着两尊大佛去了会见室。
女人早已双手被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坐在会见室里，浑浊的双目一丝活力都没有，似乎比上次更加苍老。一头黑白交混的银发垂落在耳旁，微微摆动着。
莫尚双目凛冽的看向垂头不语的女人，蹭亮的皮鞋踩在布着裂痕的瓷砖上，清冷的声音一下一下的传入到女人的耳中。
下意识的抬头，双目炯然无神的看了过去，一瞬间浑浊的瞳孔骤然紧锁，干裂的双唇磕磕绊绊的触碰在一起。
“是……是你！”
冯毅微微摇头，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个人之后悲惨的人生。
步伐稳健的走上前，单手撑在冰冷的铁桌上，薄唇轻启，不带丝毫温度，“是我。”
女人的情绪似乎愈发的激动，守在她身侧的两位狱警纷纷警惕的拎起警棍敲击着她身侧的铁椅，低吼道，“给我安静点！”
似乎是经常被欺负的缘故，女人听到敲击声瞬间抖动不停，缩着脖子往旁边挪了挪，闪烁的眸子尽是惊恐。
“想要伤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女人眼眸一紧，默默吞咽口水，神情恍惚的看着莫尚，身子不断颤抖着，轻声低喃着。
“我没错，我没错，都是他们的错！她帮着坏人害死了我的儿子，都是那个臭律师的错！我要杀了她，为我儿子报仇！”
冯毅下意识的看向莫尚，被他此刻凛冽无情的眼眸给吓得够呛。
那个女人还真是不怕死！
莫尚没有说话，修长的腿微微向前一迈，摄人勾魂的气势让接近疯狂般的女人害怕的往里缩了缩。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因为事先上头有过吩咐，看守的两位狱警并没有阻止莫尚的靠近，身形笔直的站在两侧。
莫尚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冰冷的铁皮桌，薄唇轻轻勾起一抹嗜血冷漠的弧度，深邃静谧的眸底看不出任何的情感，宛若一只趴在石崖上的猛虎，正准备伺机而动。
“听说你还有一个儿媳，似乎正怀孕。”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发丝垂髫的女人眼眸一紧，整个心都随着他的话语勒了起来。
浑浊的眸子疯狂闪烁着惧意，手背上一眼望去尽是伤痕，颤颤巍巍伸出乌黑的指尖指着莫尚，干裂的唇瓣微微张起。
“你要做什么？不要伤害我的宝贝孙子！”
莫尚嗤笑一声，眼底的不屑毫不遮掩，凛冽的目光直接扫向她。
“你的宝贝孙子？真是这些日子里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女人一愣，微微垂下眼眸，随即再次抬起，眼底的惊恐变了模样，嗜血、紧张、质疑交融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
情绪愈发的激动，不管不顾手腕上的物件，龇牙咧嘴的朝着莫尚吼着嚎着，嘴角微微泛白，吐沫星子更是喷的到处都是，银发脏乱的遮着半张脸，活像一只发了疯的女鬼。
面对此时癫狂的她，莫尚下意识的蹙眉往后挪了一步，指尖微动弹了弹身上的外套，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好，那我明明确确的告诉你，你儿媳肚里的孩子不是……”莫尚凛冽摄人的目光冰冷的看向她，一字一顿道。
“你、儿、子、的。”
女人颤抖的摇着头，垂落在蜡黄脸侧的银发随着摆动的幅度摇晃着，眸底的惊恐更甚，瞳孔紧缩，眼眶凹陷。
“不可能，不可能！”
莫尚嘴角轻扯，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沉冷漠，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几下嘟声后，电话那头传出一个尖锐慵懒的声音，缩在椅子上的女人瞬间反应过来，狰狞的睁大眼睛，毫无血色的手指朝着莫尚那边扯动着。
“给我接，让我接电话。”
莫尚眼底的凛冽丝毫不改，点击了外放放在一边。
“赵欣儿，我的宝贝孙子呢？他还好不好？是不是很健康！”
电话那头沉默了，没有丁点声音，疯狂的女人急促喘息着，整个心揪在一起，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莫尚说的那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