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白了他一眼：“伏特加让我去他们那里吃饭，你去吗？”
看了千里的眼色他这才笑着退避：“这就不用了，挺麻烦伏特加的。”
千里又翻给他一个白眼，转身离开。
这家伙，以前还有点矜持可言，现在苏格兰和黑麦都不在了，似乎脸皮也不要了，总而言之就是千里一有动静就凑过来，唯恐自己晚了一步错过什么好时机。
按理来说他还有一个监视阿玛雷特的任务，不过这个任务大家懂的都懂，只需要敷衍一下上层就行。
现在看千里好像有事情要处理，这个腹黑男偶尔还是知道看一点眼色的。
这位公安卧底先生的盘算暂且按下不提，另一边，刚刚独自离开的千里，现在已经差不多要到目的地了——
是范特姆他们这大半年以来备下的落脚点之一。
“可以嘛——”翻看着电脑中的报告，再看看最后的总结，千里松开鼠标，少见地表扬道，“我还以为我不在霓虹这段时间你们会摸鱼呢。”
后面的四个男人纷纷低下头，回应领导称赞的任务就交给了小组组长范特姆，他垂下眼帘，脸上无喜无悲：“不敢。”
一听就知道不是真心的。
让千里大老板听着，觉得非常痛心！
千里直起身子，转身看向他，挑眉：“哦？不敢……”
“那就是想过咯？”
说到这个千里倒是想起来当初买到那个高级卷轴的时候看到的那句提醒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卷轴使用说明的最后，有一句警告——
【……
请注意，虽然忠诚的队友会听从玩家的一切命令，但是或许有些数值会影响您队友完成任务的效率，请善待您的队友。】
这个只有可能是说的好感度了吧，毕竟其他的数值千里也影响不了他。
那这就更奇怪了啊，因为范特姆的好感度可是负数，当时直接要飙到-100，千里就算在酒厂当中做任务杀了人，被她杀掉的任务目标的亲朋好友都不一定有这么低的好感度呢。
这个情况下范特姆的工作效率不是也应该很低吗？
不是她不识好歹，只是高级友谊卷轴是她命令这个男人的核心，突然出现了和卖家描述不相符的事情，她当然需要探究一下。
之前的行动任务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一次行动杀几个人、哪些人，拿什么东西，都有具体的定数，对方摸不了鱼她倒也能接受。
像这次的这种老板不在、任务描述又模糊的工作，正常打工人不都应该是能摸就摸吗？
更何况是这个恨着老板的家伙。
千里一边纳着闷，一边顺手点开了好感度列表，瞟了一眼——
“！？”
跟在范特姆头像名称后面的数值，赫然是-6！
虽说还是负数，但是比起一开始，这已经涨了快一百点了！
她当初为了避免这家伙好感度一直跌的提示音吵到自己，是单独关闭了的，结果没想到啊没想到——
千里表情疑惑中带着无语，无语中带着敬佩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结果不仅神经纤细，还是个抖.m啊你。”
被她挥着鞭子压榨，天天杀人放火偷东西的，他本人虽然没受伤，身后的那四个人可已经负过不少伤了。
就这居然还能涨好感度……
被千里的眼神看得颇有些不自在，范特姆一直以来的死人脸难得有些破功，有些绷不住地撇开脸，率先开启了今天小组会议的下一个议题——
“所以，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
看老男人害羞不是千里的兴趣，更何况这事儿深究她也总感觉怪怪的，于是顺水推舟：
“这些研究所是黑衣组织最主要的研究基地，也是他们的立足根本，回头整理成一份文件发给我。”
然后又道：“组织这段时间收缩，主要人员估计都龟缩在少数几个基地里，是个好机会。回头我会把位置以及两种药水发给你们，总攻的时候用。”
她拍拍手：“加把劲吧，很快就要结束了！”
语调奇异且兴奋地上扬。
……
等到女人的身影离开，拉着窗帘，略有些阴暗的房间里，一个下颌骨处有着一道伤疤的男人走到范特姆的旁边关心地问：
“leader，没事吧？”
估计问的是之前千里刻意刁难他的事情。
范特姆摇摇头，只有他们五个人在场，他的表情倒也轻松了一点，再加上染黑了的头发，明明过了小一年了，看起来居然比当初在那个洋馆里的时候还要更年轻一点。
马洛·布莱兹，也就是这个下颌上有伤疤的男人，表情还是有点微妙的不服气和不愉快，自然不是针对范特姆的。
是针对已经离去了的，降矢千里的。
毕竟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布莱兹就是范特姆直系的手下，跟他亲近，自然也就讨厌奴役范特姆又经常阴阳怪气的降矢千里了。
范特姆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差不多猜到他在想些什么，沉默了好几秒之后只说了一句：“我是讨厌她，但我不恨她，甚至……”
随后的话湮没在微微阖动的唇齿间，没有什么声音。
他最后只说：“总有一天你们也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