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说道：“这般美妙的琴声世间少有。你今晚弹奏的这支曲子，最适合配以翘袖折腰舞。可惜未能见到佳人伴舞，不免有些遗憾。”
“这首曲子确实适合舞蹈，但我想单独为***殿下献上这份礼物，所以没有安排舞者。”云振解释道。
“四皇子用心良苦。”
姜雪举杯向他致意：“我很喜欢这份礼物，谢谢！”
“能得***喜爱，是我的荣幸。”
虽然两人交谈平和，但在场的人都感觉话语背后别有深意。这场宴会下来，大家都觉得索然无味。
今夜月圆如盘，清冷的月光洒下，为夜晚增添了几分诗意。
姜雪送走云振后正准备与萧湛一同回府，却被姜雨音叫住。
“姐姐！”
转身看见怀孕的姜雨音慢慢向自己走来。
“雨音，你叫我有什么事？”
“云振长得太像皇兄了，让人不得不怀疑。”姜雨音说道。
姜雪凝视着她：“你还记得皇兄的样子吗？”
“我年幼时，皇兄便已离世，对他的印象十分模糊。”
姜雨音轻声说道：“后来出于好奇，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才找来他的画像，这才勉强记起了他的样子。”
姜雪自嘲地笑了笑。
姜恪逝世已有十一年，那些曾经熟悉他的人们，记忆中他的面容早已模糊。
而那时的姜雨音，年纪尚小，又能记得多少？
“不仅是外貌相似，就连言谈举止都几乎一模一样。”
姜雪沉思着说：“若非亲眼见证皇兄坠马身亡，并亲自送他入葬，我几乎以为他还活着。但逝者已矣，我们应谨记心中。”
夜色渐深，姜雪体贴地说：“你如今怀有身孕，早些回去休息为好。”
“好的。”
姜雨音随皇甫尚登上马车，不久后，皇甫尚问道：“打听清楚了吗？”
“姜雪提及，云振不仅与先皇长得很像，行为举止也极为相似。”姜雨音回答。
皇甫尚冷笑一声：“正如我所料。”
世上或有容貌相近之人，但言行举止毫无二致，除非是刻意模仿。
云振如此费尽心机接近姜雪，其目的绝不单纯。而且从姜雪对他的态度来看，她对他显然有着特殊的情感。
另一方面，姜雪和萧湛回到府邸。萧湛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关切地问：“小雪，你不开心吗？”
“倒也不是不开心。”
姜雪平静地回答：“只是今晚听到云振弹奏的那首曲子，让我想起了很多往事，包括一些本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
“云澈，让我为你跳舞吧。”
很少有人知道，除了擅长领兵打仗之外，姜雪还精通舞蹈。
她继承了姨母的舞技，在姜恪生前演奏这首乐曲时，她总会伴着翩翩起舞。
萧湛微微一愣，随即回应道：“好啊。”
上次见她跳舞还是少女时期，如今她已是成熟女性，不知道会带来怎样不同的风采？
只见姜雪展开双袖，衣袂随着她的舞姿飘逸起来，整个人如同山间飞舞的蝴蝶，美得如诗如画。
然而，跳了几步之后，姜雪意识到今晚可能无法完美呈现这支舞了。
因为多年的军旅生涯使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加之十一年未曾练习，许多动作都已经生疏。
但是既然开始了，就不能轻易放弃，于是她咬牙坚持到了最后。
舞毕，姜雪略带羞涩地笑了笑：“一定很难看吧？”
“确实有些僵硬，不过……”
他温柔地抵住她的额头：“有几个动作美得让我心神荡漾。小雪，我真的很喜欢！”
姜雪轻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会违心地夸我的舞姿优美到倾国倾城呢。”
“看来在小雪心里早有定论，而我却未能准确回答，真是不该。”
萧湛也笑了：“那么，让我重新评价：小雪的舞姿如诗如画，一舞动人心弦，美不胜收。”
“得了，别闹了！”
姜雪嗤笑着：“你爱我不是因为我擅长跳舞或弹琴，也不是因为我精通琴棋书画，仅仅是因为我是独一无二的姜雪罢了。”
萧湛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但我真的非常喜欢你今晚跳的舞蹈。小雪，以后只跳给我一个人看，好吗？”
“当然。”
姜雪环抱着他的脖子，眼中满是他的身影：“我好歹也是堂堂公主，可不会随便在人前献艺。”
她稍作停顿，温柔地亲了亲他的脸颊：“但对你例外。虽然我跳得不好，但我愿意一辈子为你起舞。”
听到这里，萧湛心中暖流涌动。
无论她的柔情还是坚韧，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他原以为自己已经爱她至深，却发现爱还能更深。
“小雪！”再多的话语显得多余，他俯身深深吻她，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随后，萧湛抱起姜雪走向床榻，在月光洒下的银辉中，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夜深人静时，他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眼中满是深情。
姜雪的眼眸依旧带着未散的媚意，美得令人窒息。
她依偎在他怀中，声音柔软地说：“云澈，在你的怀里真舒服。虽然还没入睡，我已经想着明天干脆不上朝了。”
“不去也没关系，一切有我。再说朝廷上那么多大臣各司其职，一天不去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还是云澈最疼我。”
姜雪说：“不过明天待在家里可能有点无聊，不如让拂冬请云振来家里坐会儿？”
萧湛皱了皱眉：“是谁答应了我要尽量避开他的？怎么这么快就想把他请到家里来了？”
姜雪微微一笑：“你明知我想了解他的底细，哪还顾得上看这个人啊？”
“你这人说话总是不算数。”
萧湛轻叹：“不过，既然你的理由充分，那就请他过来吧。只是我看他昨夜特意弹奏那首曲子，似乎对你和先皇长子的事情了如指掌。”
“确实如此。”
姜雪点头道：“但他并不掩饰自己对这些事情的了解，所以看起来并不是想要害我，反而像是别有所图。”
“也许吧。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个人的身上充满了谜团，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神秘。我们绝对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