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
封白将少年塞进了驾驶座，又把车钥匙丢在了少年怀里，然后自己也坐进了副驾驶座。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
可慕寒是未成年，连驾照都没有。
“队长，你敢坐我的车么？”慕寒拿着车钥匙在手里把玩了几圈，然后才笑着发动了引擎。
她虽然没有驾照，但并不代表不会开车。
以前在E国的时候，没少干过午夜飙车这种事。
跑车发动引擎的声音非常酷炫，低沉霸气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停车场。
封白凑过来捏了捏少年的脸颊，深邃的眸光里溢出点点笑意，“为什么不敢？”
“你敢就行。”慕寒嘴角邪邪上挑，脚下一踩油门，驾着车就这么冲了出去。
跑车提速非常快，一下子就出了停车场，来到马路上。
慕寒开着车一路往豪庭公寓的方向去，精致混血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意。
“队长，我答应跟他们合作了。”
“嗯。”封白淡淡点头，意料之中。
以少年的性子来看，做出这样的选择最正常不过。
“他们查到我妈现在的名字叫陈思寒。”慕寒说这话时，连眼睛都是亮着的。
封白知道这对少年来说意味着什么，把领带扯下来随手扔在车后座，微微眯了一下眼，眸光蒙上了一层迷离，“陈思寒？”
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好似带着一丝丝蛊惑的味道。
慕寒掌着方向盘转了个弯，微微点头：“嗯，陈思寒，只知道名字能查到人吗？”
“陈思寒……”封白低声重复着慕寒母亲的名字，若有所思的望着车窗外的街景。
时间已经临近六点半，天色也逐渐昏暗下来。
空气中的雾霾似乎又浓重了一些，过往的车辆都开起了灯。
“陈思寒”这三个字不断在封白脑海里盘旋，似乎感觉很是熟悉，好像在哪听。
可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或许是酒精在作祟，眼皮好像越来越重，封白抿着薄唇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
跑车速度极快的掠过京都大桥，昏黄的路灯一盏一盏飞速闪过，车里的光线也跟着忽明忽暗。
封白紧闭着双眼，潜意识里似有走马灯在转动。
别墅里的花园，院子里的小足球，还有两个模糊的人影……
她们是谁？
周围白雾弥漫，封白看不清她们的脸，只能听到一阵欢声笑语。
有女人，有小孩……
随着小足球的滚动，封白渐渐走近了那两道身影。
她们的笑声越来越近，容貌也越来越清晰。
待封白看清了那两道身影的样貌，不由地连呼吸都顿了一下。
“妈……”
原来是在做梦。
在看到母亲的一瞬间，封白的潜意识已然做出了判断。
可就算知道是在做梦，他也不愿这么快醒过来。
这个梦太奢侈。
奢侈到不舍得浪费每一分每一秒。
站在母亲旁边的人是陈妈，她们说说笑笑的很是开心。
“思寒，你说我家阿白从小就这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长大了会不会找不到媳妇儿啊？”
“怎么会呢夫人，大少爷这么聪明，长得又这么好看，将来嫁给大少爷的女孩儿一定很有福气。”
思寒……
陈思寒……陈妈……
刹那间，所有记忆如同开闸洪流般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