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司家少主，只要你一声令下，有的是人替你鞍前马后，你当然不需要满腹算计。可我不同，如果我不是满心算计，我连活下来都很难，就不要提旁的了。”
孟婉的眼中，尽是对自己身世的不甘与迷茫。
但司染不以为然，“也许吧，但这只是你的选择而已。若你愿意，你何尝没有愿意为你生死一搏的朋友呢？若你只将这一切看成是各取所需，那旁人，又如何敢对你一片赤诚？我是司家少主不假，可我从未要求旁人为我鞍前马后，司家的仇我是要报的，可从前依附于司家的人，要不要重新回归，我却不会强求，因为他们从不是司家的附庸，他们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如果他们选择继续追随，那我也会视他们如亲人，保护他们。”
孟婉没有说话，径直走开了。
司染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你看看，你一来，把人都给吓跑了。”
洛珩走近。
“一个满腹仇恨的人，你何苦与她说这些？”
司染回眸，“曾几何时，你也是满腹仇恨的，如今，不也会笑了？”
洛珩一时语结。
是啊，从何时开始，他的心里，开始慢慢装了别的东西的呢？哦！大概，是认识了司染之后吧……很多事情，就开始变了……
这时，司颜匆匆跑了过来，“师姐，山门外有人找你，他说，他姓瞿。”
司染笑了，“哦？这财神是要给我送银子来了？”
很快，瞿宣就被弟子带了进来。
“什么风把瞿堡主给吹来了？”司染是在谷中的一座凉亭内见的他。
瞿宣看到司染就流口水的毛病，还是没改，司染嘶了一声，“你那眼睛不想要了？”
瞿宣这才收回目光，“瞿某造次了，还请司姑娘见谅……”
司染看了看那张脸，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头，“你这脸什么时候能找人治一治啊？看着怪恶心的！你挣这么多银子，难道就出不起这点儿诊金吗？”
瞿宣无所谓地笑了笑，“这脸若是太好看，那游戏就不好玩儿了！而且啊，容易丢性命，我呀，怕死，想多活两年，所以啊，丑一点儿无所谓。”
司染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行行行，你爱丑丑着吧，有事儿说事儿！我是真不乐意看你！”
瞿宣取出一个折子，递给了司染。
“这个呢，是当年参与覆灭司家的人员名单，姑娘可以看看。”
司染打开粗略看了一眼，有些名字她很熟悉，有些在原主的江湖录中见过。
她只看了看便合上了，“瞿堡主这是何意？想让本姑娘做你的刀？替你披荆斩棘，你好坐享其成吗？”
瞿宣嘿嘿地笑了，那声音，憨厚中透着奸诈，若是不看那张脸，你倒不会觉得这人讨厌，可加上那张脸，你就愣是会生出三分嫌弃来。
“司姑娘这话说的，您本来不也得查一查司家当年覆灭的真相吗？如今瞿某亲自给你送消息来了还不好？也不用你辛苦这一趟了。而且，事情过去十几年，许多东西再查，总归少了几分真切，瞿某可是亲眼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