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说：“我不方便出面，你替我参加众筹吧。”
陆子勋疑惑地看着他，没说话。
李牧解释道：“我是公众人物，做什么都被关注，但艺术是纯粹的，那就让他们一直纯粹下去吧，跟我扯上关系炒作的锅怕是就背定了。”
“而且他们的东西我本身就不懂，我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把不懂的东西推出来，就是任意消费粉丝。”
李牧身子站得笔直，但头微微朝陆子勋这边靠近了些，“我就想以一个普通群众的身份支持一下他们，这事儿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陆子勋关注点全在“其他人”三个字儿上了，很显然，他在其他人之外。
这个认知让他心情格外愉快，他目光一直锁住李牧，李牧眼帘低垂，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铺下一层阴影，两片看好的嘴唇颜色浅淡但光泽柔润，像是在等人亲上去似的，又诱人又惹人怜爱。
于是陆子勋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交给我。”
李牧立刻笑了，虽然秉承着他一贯的含蓄风格笑容不大，但眼睛里头都透着愉快和感激。
陆子勋只觉得身体的里血流速度都快了许多，等着李牧低头给他找众筹页面时，想到另外一件事，“这种事以前你怎么办的？”
他是指他来之前，陆子勋知道很多方式都可以做到完全匿名，但他更明白李牧是演戏小能手，生活大白痴。
果然，李牧立刻茫然，“啊？”很快就老实回答，“以前办不妥就只能算了。”
陆子勋眼神猝然转深，但笑意更盛。
他突然想起那会儿李牧指着那段送别的台词让他陪着练，既然李牧知道他要走了，只怕那几句台词也正暗合李牧本人的想法。
谢知己之情，谢庇佑之恩，陆子勋一瞬间觉得替李牧做什么他都值了。
次日清早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女助理朝李牧脚上一瞟，“还没扔呢？”
李牧脚上的拖鞋就是偷换珊瑚那晚踩了一片指甲油的那双，他低头朝脚上的鞋看了两眼，才坐下，“扔了多可惜，我是会过日子地银，早洗干净了。”
陆子勋吃饭的时候一般是不说话的，只是抬起眼皮看他。
女助理呵地笑了，顾忌陆子勋在旁边没像以前笑得那样张狂，但调侃李牧的习惯一时改不了，“那是你不知道什么叫败家于无形。”
李牧习以为常，自顾吃饭，不理她。
女助理又说：“五六十万的珊瑚摔碎了拿502粘，算了前些年的事不提，我这么说吧，你李牧哥掌着财的那只手说不定此时此刻正往外撒着钱呢。”
陆子勋嘴里依然嚼着东西，但速度放慢了不少，昨天晚上李牧刚撒出去二十万，今早助理据说这个，他有一瞬间怀疑只属于他跟李牧两人的秘密是不是被女助理知道了。
李牧喝粥的样子很斯文，听到这话手里的勺子顿了顿，眼神对上陆子勋的，像是认真地想了下，然后很轻地摇了下头，意思很明显，他没泄密。
这情形倒是几分有趣了，接着要赶去片场，陆子勋三下五除二吃完就去院子里检查车子，没一会儿李牧也出来了。
陆子勋弓着身子伸手按一下轮胎，转头看他，“你就没怀疑是我跟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