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摔到在地上，重重咳嗽着喘气。
眼见男人步伐凌厉地转身，她突然奋力扑过去，一把抱住男人包裹在笔挺黑色西裤里的长腿，“墨先生，不听我的话你会后悔的，你母亲她……啊！”
伴随一声尖叫，女人砰地被一脚踹了出去，脑袋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程悦错愕抬头。
男人长腿跟着走过来，在她跟前，高大身形蹲下。
大手一把揪住她的长发，眼神似风云骤起，却又沉冷平静，寒光咄咄逼人的恐怖。
他轻扯薄唇，绽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原本打算看在你父兄的面子上对你手下留情，你却如此不识好歹，程悦，人要贱也有个度，就凭你，也配在我面前发浪？”
程悦脸色清白交错，咬紧嘴唇。
只听见他低缓冰冷的声音还在继续，“我自认为绅士，推搡女人，扯女人头发这种事，在你身上做了个遍，也就不在乎再多对你动动手指。”
他风轻云淡的一句“动动手指，”后果是什么程悦怎会不懂。
顾不得头皮的疼痛，她倏然抬头，脸色煞白地看着这个恐怖如恶魔般的男人，抖着声音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么，修国强根本不是杀你母亲的凶手，啊……我……我有证据……”
墨修宸抓着她头发的大手瞬间顿住，而后缓缓松开了。
男人冷厉漆黑的眼眸直直盯着地上的女人，“你说什么？”
程悦忙哆哆嗦嗦爬起来，“那个人真的不是修国强，我有证据，墨先生，你也不想害死你的母亲的真凶逍遥法外吧？”
趁墨修宸失神，程悦吃力地站了起来，而后，一手捂着脑袋，一边吃痛地倒吸着凉气，一边从薄尼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打开，摊到男人的面前。
墨修宸大手立刻夺过来，里面夹着几张照片，他顺手翻了几页，很快，惊愕地睁大了猩红的双眸，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庞大身躯摇摇欲坠。
穆程欢坐在车里，眼见着外面的情形渐渐不对，却笨的打不开车门只能懊恼干着急。
车窗外，墨修宸拿着笔记本的手重重垂落在身侧，另一只手抬起来扶住额头，如一尊冰冷的雕像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理会身前还在跟他说话的女人。
穆程欢隔着玻璃都清楚地察觉出他身上有种霎那间将欲颓废的脆弱感，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她急的手指朝着仪表盘上的按钮疯狂乱按，终于歪打正着滴的一声听到车锁打开的声音，下一秒立刻推门下车，朝着墨修宸站立的位置冲了过去，伸手去扶他的胳膊，“叔叔！”
手指还没冷到他的身体，墨修宸去手臂一挥甩开了她，甚至没回头看她一眼，“你回车上去。”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男人的嗓音已经沙哑得几乎难以辨识，穆程欢手顿在半空，这才看清男人低垂的侧脸，眼中血丝遍布，那张英俊无铸的脸庞，此刻面色灰败颓丧得让人几乎不忍直视，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
前后不过短短几分钟，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穆程欢睁大眼睛，唇瓣动了动，看一眼旁边面色苍白却眼神挑衅的女人，目光又落回男人的身上，“叔叔，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