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米诺喘着粗气，脸色煞白，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带着手铐和锁链都在轻微作响。
银色光芒一闪，斯米诺浑身一震，即便被塞着一团布，痛苦的呜咽依然从喉咙中溢出。
带血的指甲掉落在脚边带着粘稠的鲜血，恍惚间，斯米诺又听见了白芷的声音。
“第一次我可以原谅您，斯米诺先生，第一次玩游戏，不懂规则正常，下次注意哦。”白芷跪坐在一旁，近乎虔诚的捧着斯米诺戴着手铐的双手，面色柔和。
“重复规则，请用点头和摇头回答我的问题。”白芷柔声道：“您被做过人体实验吗？”
“三，二，一……”
“唔，唔唔唔！！”短暂的犹豫甚至来不及让斯米诺多想什么，剧烈的疼痛便接二连三的传来，他剧烈的挣扎着，可是这防止他自杀的捆绑恰恰也是最坚固的牢笼让他动弹不得。
斯米诺嘶是警方第一个活捉的黑衣人，警方如获至宝把他像螃蟹一样捆的结结实实，谁也想不到为白芷做了嫁衣。
斯米诺终于从内心浮现一股恐惧，他拼命点头，再也不敢耍小心思，只是用恳求的眼光看着白芷，希望问话结束白芷能把他带回酒厂。
“这样啊，那么第二个问题，请问，是那位先生带您做的人体实验，还是朗姆偷偷带你做的呢。”白芷随意的在斯米诺身上蹭了蹭刀片上的血，不多时，刀片便又光洁如新。
斯米诺又犹豫了，他没想到白茶知道了这么多，这是朗姆明令禁止不能说出去的，如果朗姆知道这个消息传出去了，他也活不了。
“三，二，一……”
斯米诺的身体再次震颤起来，这次是另一只手，白芷的动作很精细很优雅，像是在工匠在细细雕琢自己的艺术品，仔细，速度却不慢。
恰恰是这种手法让斯米诺的痛感放大了无数倍，斯米诺看着天花板，明明这里没有光，他却感觉眼前泛白。
“三，二，一……”
这次是手指，斯米诺感觉自己左手小指剧痛，余光看去已经少了一截，剧痛让他嘶吼出声，浑身痛的扭曲。
“三，二，一……”
第二个关节，斯米诺再次挣扎起来，他痛苦的喘息着。
不应该啊，他是经受过毒药和打击训练的，比一般人能受痛多了，为什么白芷刀片割的这么痛？痛的直达灵魂！
还有白芷的眼神。
平静的金色瞳孔是黑夜中唯一的光彩，可是那光彩不带一丝人性，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她直勾勾的盯着斯米诺，迫使斯米诺与她对视。
斯米诺能感觉自己的神经一根根被崩断，让他几近疯狂。
“三，二，一……”
“唔唔！唔唔！”
催命的倒计时再次响起，斯米诺瞬间回过神来剧烈挣扎，他顾不得许多，拼命点头。
白芷：“那位先生？”
斯米诺拼命摇头。
白芷：“朗姆？”
斯米诺拼命点头。
“这样啊，我猜也是。”白芷轻叹口气：“被做人体实验的有几个？”
斯米诺拼命摇头，他不知道啊，他真不知道。
他就算再得朗姆信任也就是个手下，谁搞得清朗姆这家伙在干什么啊？斯米诺感觉自己都快哭了，他站谁的队不好站朗姆，这白芷明显和朗姆有私人仇恨啊！
“是吗？也对。”白芷遗憾的站起身来：“那么，您被做过几次实验呢。”
斯米诺又犹豫了，犹豫不过短短几秒，两根手指再次离他而去，斯米诺几近昏厥，可是就在他昏昏沉沉之时，突然感觉一股极致的冰凉让他浑身一震，竟然让他恢复清醒。
斯米诺终于害怕了，他彻底害怕了。
第一眼看见白芷的时候他还在心底嗤笑，这么柔弱的小姑娘满脸都是恐惧和纯真，朗姆竟然让他好好“关照”白芷？
真是大材小用。
可是现在，斯米诺只感觉即便是地狱十八层的撒旦背后都得纹着白芷，而且还不敢纹有眼睛的，怕镇不住。
究竟是什么让的女人，在做出这么残忍的拷问行动的同时竟然面无表情，甚至面露遗憾的？
就好像她不是在拷问，而是喝了杯水，而且还略微嫌弃了一下这水太凉。
“唔，唔！”斯米诺拼命点头。
白芷问的这个问题他根本没法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只能祈求白芷能把他嘴里的布拿下来，而不是再割他几刀助兴。
白芷耸耸肩，右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一脸嫌弃的用左手的两个小指捏住了斯米诺嘴里那团布露在外面的边缘，眼疾手快抽了布团甩在一旁的地上。
还不等斯米诺说些什么，白芷右手已经将瓶子里的东西灌进了斯米诺嘴里，一合斯米诺的下巴，熟练的让斯米诺吞了下去。
斯米诺顿时感觉喉咙被灼烧的火辣辣的疼，他张了张嘴，嗓子嘶哑的厉害。
“那么，现在，请问，您被做过几次人体实验呢？”白芷一放手，右手的瓶子凭空消失，不知何时，那银色的刀片也消失了。
可是斯米诺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他只能拼尽全力的扯着嘶哑的嗓音回答白芷的问题。
“三次，三次！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做实验的，全程我都在被麻醉，等我醒来之后已经实验完成了，也没感觉身体哪里不对！”嗓子灼烧的厉害，可是斯米诺顾不得许多。
他现在恨不得去死。
“是吗，我知道了，打扰了您的休息真的非常不好意思。”白芷点点头，站起身来懒懒散散的用绳子将头发盘起，用背后的兜帽罩了个严实，转身就走。
“白芷，白芷！你，你不能丢下我！你的所有问题我都回答了……我，我……”斯米诺看见白芷转身就要走，顿时害怕起来连忙挣扎着想要唤回白芷。
可是说着说着话，斯米诺却发现嗓子越来越哑，到最后他竟然已经说不出话了，喉咙间只剩下了苦涩的灼烧感。
“很抱歉，这不是我的工作。”白芷转过身露出一丝笑容，将手贴在胸口冲着斯米诺躬了躬身。
“这次的相遇与沟通甚是愉快，希望下次仍然能有如此顺利的交流，只是希望下次能尽量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时间并不宽裕，无法陪您很久，希望您能理解。”
“那么，再见，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