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雾栖靠近迟淮衍，还没踮脚，男人就自觉弯下腰。
靠近迟淮衍耳边，她低语，“你伤的是温画意，迟淮衍，我做不到。”
手腕一转，挣脱开男人宽厚的手掌。
眯着眼看了眼后面的车队，头偏了下，“让他们滚。”
“小嫂子，你别这样啊~”厉迟然眨巴着大眼睛，他哥好不容易脱单一次，不能被这种事搅黄了！
卓雾栖很少有这么耐心的时候，尤其是对着自己仇人，厉迟然的腔调让她额角跳了跳。
尤其是眼前的男人一点下令让人离开的打算都没有，胸腔的火一点点被刺激大。
“你确定不下令？”她耐着性子最后一遍问。
迟淮衍摇头，今天就算把命丢这儿，他也不打算让她离开。
卓雾栖似乎被气笑了。
下一秒，她猛地从厉迟然手里夺过那根木棍，眼睛都不眨一下，狠狠敲在迟淮衍膝盖上。
“咔嚓！”骨头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桥上格外悚然。
“老大——”
“哥！”
迟淮衍单膝跪在地上，冷汗瞬间从额头溢出，他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比起膝盖骨折的痛苦，心脏处的恐慌更为强烈。
刚抬起有些苍白的脸，一根木棍就抵在了他下颌处。
卓雾栖居高临下睨着他，迟淮衍仰视着她，清晰看见她眼睛闪过的杀意。
女生似笑非笑看着他，“从什么时候起，你认为我很好说了？”
卓雾栖这棍子使了力，光听声音就知道迟淮衍膝盖骨碎了。
迟皆满脸着急，想也不想就给厉迟然后脑勺来了一下，咬牙切齿的，“你好端端拿根木棍干什么！”
厉迟然也被吓懵了，“我…我是拿来想让小嫂子打我出气的，毕竟当年我也在……”
没想到小嫂子会这么猛，都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了。
***
后来，在卓雾栖强烈的手段下，迟皆不理会迟淮衍的反对，下令让人把车挪开。
卓雾栖离开了，迟淮衍被齐归等人按着做检查。
骨头破碎的程度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大，齐归气红了眼，“卓雾栖这个疯女人！”
迟淮衍这边乱做一团，离开的卓雾栖也没好到哪里去。
回到酒店，卓雾栖开始和妄商量灭暗阁的事。
“明天我们就去。”卓雾栖言简意赅。
妄在脑海构思计划，一度认为有些莽撞。
可卓雾栖只想快点把暗阁解决了离开，不想在待在这边了。
毒她是随身带着的，随时都可以行动。
***
A洲的天渐渐暗下，卓雾栖站在窗前看着暗阁方向，眼里只有凛然的杀意。
门被急急敲响，外面妄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无畏，杀手联盟的人来了。”
卓雾栖开门，看见门口脸色苍白的人，微微一愣，她知道迟淮衍可能会派人过来把她带回去，可没想到他会亲自来。
“你果然也是阎罗殿的人。”厉迟然看见妄，面色不善，“你倒是会装！”
暗阁还在比生死擂台的几天，这个人几乎天天一进去就闹肚子，原来在这儿等着。
妄仔细回想，并不认为阎罗殿和杀手联盟有什么纠纷，便点头，“我叫妄，狂妄的妄。”
阎罗殿四大掌事之一：妄。
厉迟然一噎：“……”
“谁管你叫什么！”他几乎有恼怒开口。
心里却很仔细的猜测，阎罗殿一下子来了殿主和一个掌事，看来他们是真想置他们于死地了。
妄被莫名吼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卓雾栖瞪过去，厉迟然瞬间安静下来，眼神怯生生的。
“你来做什么。”她问迟淮衍。
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拐杖，齐归敢怒不敢言地扶着他。
“聊聊？”迟淮衍怀着希冀看她，顺手把自己拐杖给她，“你要是还生气，就把我另一条腿也打断。”
看着手里被塞上的东西，卓雾栖转手丢给厉迟然，很平静地望着迟淮衍，“迟淮衍，我现在不想和你聊，我只想一个人静静，你懂吗？”
“她对我的重要，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她觉得有些累，靠着门框，想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就像是个普通朋友一般，“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迟淮衍摇头，“我知道了，我会给你时间，抱歉，打扰你了。”
他被齐归扶着离开，厉迟然抱着拐杖上前一步，“小嫂子，你……”
原本想说你不要生气，但撞进卓雾栖深邃如黑洞的眼睛，他愣是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我先走了。”
厉迟然抱着拐杖追上迟淮衍他们，卓雾栖却观察到他抱着拐杖的手都起青筋了，可见力气有多大。
重新关上门，妄跟在卓雾栖身后，“你和杀手联盟有恩怨？”
重新矗立在窗前，外面下起了小雨，她拢了拢衣服，微微蹙眉，显然不想谈这个话题。
“准备一下吧，明晚我们就行动。”
……
次日晚上。
卓雾栖在酒店换上方便的衣服，带着一群人，无视周围探究的目光往暗阁的方向去。
暗阁的位置和拍卖场一样，都不属于人多的地段，更甚至可以用在郊区边缘来形容。
站在暗阁不远处，卓雾栖微微偏眸，唇角的笑似有若无，手里拿出一个瓶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现在进去？”妄有点按耐不住了。
卓雾栖把手里另一个瓶子递给妄的人，“一人一颗，别让里面的人出来。”
她和妄一人吃了一颗，等他们分完吃下去，然后将暗阁包围起来，卓雾栖才看向妄，“要一起？”
妄回答，“当然。”
卓雾栖和妄刚进暗阁，消息就传进了迟淮衍耳朵，彼时迟淮衍正在齐归的小医馆。
表面上齐归是一个普通医馆的医者，实际上这家医馆是专救杀手联盟的，里面有一支专业的医疗团体。
迟淮衍忍着膝盖的痛，紧紧咬牙，“带人去，别让人破坏了她的事。”
等人离开，齐归看着ct，眉头皱得很紧，“你腿都折了你还担心她，你是受虐狂吗？”
迟淮衍心里不甘，他如果真残了，卓雾栖跟着别人跑了怎么办？可腿上的伤是她留下的……
“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治。”迟淮衍嗓音有些哑，“有办法就先藏起来，别急着治。”
刚想说肯定有办法能痊愈的人，一口气也在喉咙不上不下的，“……”
齐归咬着牙，字从唇齿间挤出，“你怎么这么能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