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啊。
叶湘湘拿起来又看了一眼，这跟自己前世看到的琉璃制品还是有区别，大概是这时候的工艺不够完善。
纯度不高，烧制工艺差，烧制出来的琉璃就不好。
不过还是挺漂亮的。
叶湘湘笑着说，“这个真好看，谢谢赵叔。”
赵恒说道，“我就知道你们姑娘家喜欢这个，拿去玩儿吧，下次有好的我再给你拿回来。”
叶湘湘和他女儿年岁差不多，又是自己好兄弟的女儿，所以赵恒对她十分亲近。
叶湘湘笑着点头，“好，不过这个残次品就这么好看了，走镖送过去的上品得多好看啊？”
赵恒道，“那可有的说了，又是花瓶摆件，又是碗碟器具，应有尽有，虽没有瓷器做工好，但胜在稀奇，价钱也高。”
叶鸿昌装好车过来，他也不瞒着，直接说道，“我带人走这一趟镖，赚的银子赶上之前一年的进项，都是因为货品值钱。”
他叹了口气，“好在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事，老天保佑。”
叶鸿昌笑着恭喜他，又说道，“这一趟回去可以歇歇了，正好去我家里坐坐。”
赵恒点头，“去，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上次就想去，谁知道接了这趟镖，也不好声张，你见谅。”
叶鸿昌摆摆手，“你我兄弟，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等准备好，吃过了午饭，一行人也就上路了。
车队有好几匹马，赵恒就让叶鸿昌跟他一起骑马，换了个人去赶车，二人一路上也可以多说说话。
叶湘湘坐在车上，一直拿着拿几颗琉璃珠子玩儿。
“你很喜欢这个？”叶立文问道。
叶湘湘回过神来，笑着点头，“这个很好看啊，当然喜欢，不过我拿着玩儿却不是因为喜欢。”
叶立文好奇，却没开口，等着她继续说。
叶湘湘道，“我记得这琉璃是烧制出来的，原料就是沙子，大哥你记得吗？歇马村西边有一片沙场，也不知道能不能派得上用场。”
“湘湘，你想自己烧制琉璃？”叶立文平时说话都是温言细语的，这会儿忍不住拔高了音量，可见有多惊讶。
叶湘湘点头，“我是有这个意思，不过也不知道成不成，大哥，你在县学念书，能看到这方面的书吗？我想弄明白一些。”
前世没怎么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她还真有些不确定。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成不成都不知道。
就算那沙子能用，烧制才是最麻烦的，只靠着她这点儿想法肯定不行。
叶立文张了张嘴，总算是平静了一些，“好，我回去就帮你找。”
叶湘湘笑了起来，“谢谢大哥，大哥最好了。”
叶立文道，“湘湘，我发现我是真的不如你。”
“怎么说？”叶湘湘歪着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叶立文道，“你比我敢想敢做，不会瞻前顾后，这样能做成大事，我应该跟你学。”
叶湘湘说道，“换句话说，我这是太冲动了，要是成了当然是皆大欢喜，要是不成，那就是惹祸，所以大哥也不用觉得我好。”
“不，至少你愿意去尝试，失败了也是结果，心里不会有遗憾。”
叶湘湘觉得是这个道理，笑着点了点头，“那看来我想一出是一出还真是个优点了。”
叶立文一笑。
两人又分析了一下，叶湘湘说道，“琉璃那么值钱，如果真的能烧制出来，哪怕品质不佳，以后日子也好过了，这事儿还得向赵叔多打听一下。”
赵恒走镖琉璃，那肯定知道产地在哪里，找他问问不会有错。
叶立文点头，“好，我也会帮你找相关书籍，如果不能带走就替你誊写下来。”
叶湘湘很高兴，不过立马又想到一件事，“这样不会影响大哥念书吧？”
叶立文道，“不会，开阔眼界，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看这些书籍，我该谢谢你。”
她笑着说，“我发现大哥的优点又多了一个。”
“什么？”
叶湘湘调皮地说道，“会安慰人啊，我一下子就心中无愧了。”
叶立文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路上两人聊了许多，叶湘湘觉得自己更了解叶立文了。
他平时看着温言细语的，其实心里很有成算，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家里供他读书是对的，只要没有黑幕，将来必定会考取功名，造福一方百姓。
晚上歇了一夜，次日才到了灵石镇。
赵恒家在另一个镇上，他要先随其他镖师去县城，回镖局去，再回家一趟，之后就会去歇马村跟叶家人叙旧了。
叶立文也要去县城，叶鸿昌便让赵恒将他带去。
叶鸿昌换回了马车，朝赵恒拱拱手，“在此别过，我家文哥儿就麻烦你了，过几日一定来我家里坐坐。”
赵恒笑着说，“放心，我肯定把人给你送到，到时候打了好酒找你喝酒。”
叶湘湘朝着叶立文挥手，“大哥，别忘了啊。”
叶立文笑着说，“放心吧，忘不了的。”
叶鸿昌十分好奇，“你让你大哥替你做什么事了？”
“回去再告诉爹。”叶湘湘退回了，放下帘子。
回去之后把采买回来的东西放在桌上，叶立轩着急地四处寻找。
叶湘湘笑着说道，“在这里呢，就知道你要找，特意藏起来了。”
叶立轩吸吸鼻子，“我就说闻到了烤鸭的味儿，怎么没看见呢，姐姐好过分，竟然还逗我。”
叶湘湘笑得不行，可真是馋猫啊。
叶立轩看到了烤鸭，这就放心了，跟着叶鸿福去地里干活儿，反正晚上肯定能吃上的。
王氏和周氏将东西清点了一下，又坐下来问他们这一次去府城的事。
得知叶立文竟然有机会去府学念书，王氏和周氏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孩子可真有能耐，年初才开始去学堂，这么快就有这样的机会了。
周氏道，“文哥儿可真是争气啊。”
叶鸿昌点头，“在照川的时候文哥儿学识就已经过关了，如果没有战乱，他今年就该下场考试的，这本来就是他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