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
文协年会开始。
作为合作的附加条件，年会现场也是芒果台录播的节目之一。
顾言跟着莫艺婵来到会场。
“嚯！”
顾言顿时眼睛一亮，笑道：“大场面啊这是！这文协是办年会还是折腾人啊！”
整个会场布置，竟然全是古今风格结合，连坐席都是一张矮几加坐垫，就是跪坐那种，这是要仿照古文人之礼啊！
要说，这场面是用来拍电视剧的顾言都相信。
只是，一场年会怎么也得两三个小时吧，这么跪坐几个小时，别说老年人了，恐怕小伙子都得喊疼。
顾言这会才明白，为什么莫艺婵方才让他换着装。
感情是怕现代着装和这场景不搭啊！
嗯！
这就很有企业文化的意思。
看来这文坛也不是那么古板嘛！都知道与时俱进了！
顾言笑呵呵的跟着莫艺婵走到自己的席位，这些席位都是两人一桌，估计是考虑两人熟一些，所以顾言的位置和莫艺婵是一张桌子。
顾言学者古人落座后，笑道：“你别说哈！这么一坐下好像还真有点那么回事，只是坐久了估计就得腰酸腿疼了！
莫艺婵却笑了起来：“其实也未必就是跪坐，这就是个形式，你怎么舒服怎么坐就好！”
“呃！”
顾言一咕噜的起来，换了个姿势坐下，讪笑道：“不早说！”
莫艺婵只是笑笑，没说话！
一会，看到莫怀瑾和几个今天没见到的老头出场，莫艺婵说道：“你先坐，我去招呼一下！”
顾言点点头：“去吧！”
能跟莫怀瑾走在一起的，恐怕在文坛地位不低，莫艺婵是莫怀瑾的女儿，礼数还是要周全的。
再说了，作为北大的工作人员，虽然不知道她是具体干啥，但是学校和学者，本就有着很深的渊源。
莫艺婵走后，顾言饶有兴致的摆弄着桌上的餐具，他虽然有个导演身份，之前也接触过一些古装的布置，可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文坛聚会，既然是仿古礼，有些东西自然是有讲究的。
正当他看着有趣，忽然耳边传来一个让人极度不爽的声音。
“你就是顾言？号称文坛年轻一辈第一人的那个？”
只听声音没看人，顾言就知道，这又是一位眼睛长在脑门上的人。
顾言手上继续摆弄着餐具，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站着跟我说话！仰着脑袋会让人觉得我是个傻逼！更何况是那种眼睛长在脑门上的！”
“……”
来人脸色一黑。
他喵的，
你丫的倒是抬个头啊！头都没抬就说这话，你礼貌吗？
那人气急：“顾言，别以为你写了一点诗和文章，就可以狂妄，年轻一辈第一人你还不配，至少，没问过我谢铭！”
哦？不服气啊！
这就是莫艺婵说的，要砸场子的吗？
顾言好奇的看了那人一眼。
30出头的样子，整个人倒也有那么点书香气，只是这脸色就差了些。
“谢铭，没听过！哪来的无名之辈？”
顾言看着谢铭，人畜无害的笑道：“还有，阁下一把年纪了，好意思称自己年轻？”
“……”
谢铭脸色愈加发黑。
“哼！”
他冷然道：“言辞如刀，牙尖嘴利，浪费你这一身才华！”
哟呵！
感情是我先搞事情的？
顾言笑道：“我谢谢您老的夸奖！”
谢铭闻言，嘴角一顿狂抽。
老子就是长得老成了一些，你丫的三番五次说人年纪大，礼貌吗？
不过，似乎知道自己在顾言这占不到什么便宜，直接拂袖离开。
这时，莫艺婵回来，他看着一脸不虞离开的谢铭，说道：“谢铭这人诗词也算是不错，在年轻人一辈里很有威望，不过心胸不怎么开阔，你小心些！”
我小心些？
顾言好笑道：“我还真怕他太大度，这样还气不死他！”
莫艺婵闻言又笑了。
她觉得，每次和顾言说话，顾言的言论总是能让她觉得很开心。
……
另一边，莫怀瑾和一个老者也注意到顾言和谢铭似乎闹的不愉快。
那老者笑道：“老莫，你们文协新进的这小家伙，很傲气啊！连谢铭都在他手上吃了亏！”
莫怀瑾却不同意了：“李老头，你怎么不说说是你们诗协那谢铭太过目中无人呢？”
有一说一，他老莫确实不太喜欢谢铭。
顾言虽然同样很傲，但是那是对敌人，对于自己人或者有真材实料的，他还是很尊重的。
单单文协这边就看的出来，这些人先前也都对顾言抱有成见，但是顾言对他们却保持着不亲近也不抵触的心态。
但是一个下午之后，这些人对顾言都是客气有加，顾言虽然不喜欢应酬式的交际，却也没显得特立独行，似乎从来没在意过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名头。
被称作李老头的，是诗协的会长，李景程。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苦笑道：“谢铭这人心胸确实不怎么宽阔，不是诗才倒是不错的！”
言语之间，也有替谢铭说好话的意思。
他和莫怀瑾是四十年的老友，两人一生都致力文坛的发展，算得上是老知己。
文协和诗协竞争，其实就是他们默许的一种局面，为的就是相互磨炼。
莫怀瑾自然知道自己老友的心思，不过他却摇了摇头：”老李，如果这人被你当做接班人培养，怕是下一代文协和诗协，就真有可能水火不容了！“
“哦？”
李景程好奇的看了顾言一样：“你真把那小家伙当你文协的接班人培养？”
莫怀瑾摇了摇头：“培养谈不上，小顾一生才气，虽说有些不合群，但是和文协的人相处都很好，他就是文协下一代接班人！”
“你这决定不会过于草率吧？”
李景程咂舌道：“他好像一直没有承认加入文协，你们公示的名单里也没有他的名字啊！”
“那又如何？”
莫怀瑾豪气道：“要是连这点把握都没有，我这文协会长岂不是白干了？”
“倒是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考虑啥？
谢铭吗？
不是不想考虑，而是没得选啊！
李景程笑道：”老莫，要不今天换个玩法？“
“你说！”
莫怀瑾也来了兴致。
李景程说道：“今天就让孩子们自己去玩，你我一众老友今天就饮酒做个看客？”
莫怀瑾笑道：“那便依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