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
本来忙着去杀丧尸，结果临近出发的时候被叫了回来，裴漠难免满肚子火，特别是巫商这家伙有话不明说，非得打谜语，就更让他来气了。
但巫商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情绪变化，前者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苏雨身上。
苏雨挑眉，“有话就一次性说清楚，不要卖关子。”
“这叫留悬念，”巫商难得开了个玩笑，神情却依旧严肃，“高等级的丧尸都会感知到这个圣地，其吸引力不亚于活人在他们面前晃荡。”
被忽视的感觉总是令人不爽，裴漠轻咳出声。
“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这些丧尸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面对他的问题，巫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竺仓，“我的说法你们可能不太理解，所以你们可以直接问他。”
给裴漠气笑了，既然知道自己说不清楚，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竺仓自己说。
按下以上种种怨念，他朝竺仓微微抬起下巴，“那你说吧。”
不管是巫商，还是竺仓，裴漠对他们的态度都不会好，特别是后者，别想从他这里获得好脸色。
虽然已经变成了丧尸，但竺仓依旧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
他侧过身子，正对苏雨，“是丧尸病毒的发源地，普通丧尸如果靠近，会直接陷入癫狂状态，出现啃食同类和自我毁灭的倾向。”
但对于变异丧尸，特别是高阶变异丧尸而言，越是靠近这块发源地，它们就越强。
听完竺仓的解释，裴漠依旧还是那个问题。
“既然如此，为什么变异丧尸不去这个发源地？”
“因为位置偏僻，”竺仓瞥了裴漠一眼，“鲜有活人，也就意味着没有能量补充，去那边干什么？”
不带任何情绪的反问句，却好似在嘲讽裴漠说话之前不动脑子。
裴漠嘴角抽了抽，但他并没有大发雷霆，之前的愤怒情绪经过时间沉淀也消散不见，他开始冷静思考巫商和竺仓话中所蕴含的深意。
“如果是丧尸发源地的话，那就意味着我们可以直接抄了丧尸的老家？”
竺仓点头，随即又摇头。
苏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边的环境很差，而且辐射性很强，”巫商搬来自己的电脑，展示给两人看，“普通人进去，要不了多久浑身器官就开始衰竭，而且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就算能及时退出来，也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巫商并没有采取大量专业名词为两人讲解，而是用最简单明了的方式说明，以确保他们能听明白。
裴漠眉头皱起，“这不就等于有去无回？”
“对。”
实验室里陷入沉默，裴漠思索着该怎么解决这种情况。忽然，一个想法闯入他脑中，他直勾勾盯着竺仓，“既然人进不去，丧尸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只看他这个眼神，另外两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苏雨觉得可行，并询问巫商：“像竺仓这种特殊变异体，进去能坚持多久？”
“不清楚，”巫商诚实摇头，“没做过相关的实验，无法估计具体时间。”
裴漠一愣，“那你刚才的说法是怎么来的，胡编乱造？”
[是我根据当地环境做出的模拟结果。]
南希代替巫商回答了裴漠的问题。
“既然可以模拟活人，那为什么不能模拟他？”
这其中并未掺杂个人恩怨，只是裴漠单纯的疑惑和好奇而已，毕竟从此下的情况来看，让竺仓进入那个所谓的发源地是最好的选择。
南希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几人面前。
[严格来说，竺仓作为丧尸变异体，他只是情况特殊，在丧尸变异等级中并不算高。如果强行让他进入发源地，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他就会和普通丧尸一样，爆体而亡。]
“这么严重？”裴漠下意识看向竺仓，脑海中已经模拟出了对方原地爆炸的情形，“真是不顶用，算了，还是我出去找找有没有更高级的变异丧尸吧。”
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找到和竺仓一样，拥有自主意识高阶变异丧尸。
到时候直接在这只丧尸身上绑几枚炸弹……
“等会儿，”苏雨打断他的联想，“既然能用炸弹解决，那为什么还要派人进去，直接导弹伺候不就行了？”
如醍醐灌顶，让裴漠的大脑瞬间清醒，他一拍大腿，“对啊，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就给想复杂了。”
随即，他看向南希，询问它对这个计划的看法。
[馊主意。]
言简意赅的评价。
裴漠就纳闷了，“为什么会是馊主意，我觉得挺好的啊，连苏教官都是这么觉得的，对吧。”
说着，他还试图从苏雨那里得到支持。
然而很可惜，苏雨也觉得这个计划不太行。
“直接暴力摧毁的确简单，但并不一定有效，”苏雨把问题抛给巫商，“你说下自己的看法吧。”
巫商沉思半晌，“如果真是病毒发源地，用炸弹可能会导致病毒大规模扩散，到时候得不偿失，反而会引起新一轮丧尸潮。”
所以他更倾向于，牺牲部分人或者说像裴漠想的那样，让有自主意识的丧尸替他们完成这份工作，进入发源地，实地考察之后，再制定后续的摧毁工作。
“牺牲部分人……”
这五个字说起来简单，但背后何其沉重，裴漠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想要进去再安全出来，一个人肯定不行。
了解到他的顾虑，苏雨主动提出：“我去就行了。”
如果苏意欢还活着的话，她肯定还会拉上对方一起，但现在苏家就只剩个苏意北，那家伙还小，带上也只能添麻烦。
“不行！这绝对不行！”
裴漠劝苏雨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你不能去，你去了紫藤基地怎么办？我怎么办？南希怎么办？”
况且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们，只需要把情报共享给首都，让他们派人去一探究竟不就好了。
巫商赞同裴漠的说法，“的确，根据目前所知，这个情况只有我们才知道，这可是关乎解决丧尸危机的大事，国家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苏雨：“……”
最后商议之下，三人决定先由南希这此事告知紫藤基地的每一个人，在征求所有人意见的前提下，再把情报共享给晏飞，由他上报给上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