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然和沈川一直到春节假前两天才回到a市。
宋为来接宋依然见到的就是她挽着沈川的手，行李箱随便推着，和沈川快黏一起了，话说个不停。
天天在一起，哪里还有那么多话！
宋为没什么好脸色地走上去：“专心走路。”
宋依然心情好，但是疲惫很明显，宋为的声音柔和了许多：“回家休息吧。”
“明天给我批一天假。”
宋依然顺杆爬，宋为答应了。
宋为接过宋依然手里的行李箱，不忘刺沈川一句：“怎么行李箱还要自己拿？”
“因为沈川都拿着再和我讲话走路会不方便。”
“哼。”
宋为不得不承认，沈川对宋依然的诚意是很足的。
行吧，再加点分。
沈川过两天回老家，就没回宿舍，在宋依然家的客房落脚。
何娟第二个疗程做完了，浠童说开始掉头发了。
浠童想在a市过年，省得路上奔波，但是何娟坚持要回老家。
“过年还是要回家的，拜完年我们再回来，妈妈还有钱。”
“妈，你这是什么话。”浠童生气了，“难道我是因为不想花钱才不让你回去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想花你的钱。”何娟拍拍浠童的手，“你一个人在外面，我帮不上什么忙，还给你增加了这么多负担。”
浠童鼻子一酸：“说什么呢，我可没觉得有什么负担，只要你好起来就行了。”
她算着日期，掐点进去买票，但是秒售罄，只得候补。
恰好在何娟出院那天，候补上了。
宋依然到家后躺了一天，她实在太累了。
家里没菜了，沈川去隔壁浠童的冰箱里拿了一些，中午把宋依然叫起来吃饭。
沈川打趣道：“要是有床上桌，我肯定把饭端来。”
宋依然顺着他的话：“那我可得买一个。”
吃饱饭坐了半小时，宋依然设了闹钟后继续回去躺着。
闹钟响了后睡眼惺忪地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呆，险些一闭眼又睡着了。
坐起来被冷空气裹挟后清醒了，换衣服出房间准备吃饭。
“吃完饭我们去散步吧。”
沈川没什么意见：“行，出去走走，不然你晚上可能睡不着。”
“虽然我白天睡了很久，但是我晚上肯定能睡着。”
浠童和何娟都不在家，宋依然觉得她们大概率也是去散步了，便打算回来再上门。
宋依然和沈川没有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天气还是冷，宋依然把手放到沈川口袋里取暖。
沈川笑着在口袋里握紧宋依然的手。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浠童回来我就回来了，年后你应该不会出差了吧。”
宋依然也不确定：“应该不会了吧，就算会也不会像这次这样一直在外面，工作都是线上处理。我是总裁啊，谁家总裁和我一样助理都见不到？”
沈川被她逗笑了。
宋依然张牙舞爪：“笑什么呢？”
沈川拉过她的手，塞回口袋里：“笑你呢。”
“你完了。”
两个人嬉闹着，压根没注意身后一道疯狂的目光。
蔡言裕一直没找到工作，他的名声已经烂透了，没有哪家公司愿意承担雇佣他的风险。
而且他老婆居然想离婚，不过他就是不同意，硬拖着也没离。
蔡言裕一度想把她打服，但是她就是死心眼，一心想着离婚。
他想，这是她自己找苦头吃。
蔡言裕把他的处境归因于宋依然，如果不是宋依然，他现在还是风生水起，都怪宋依然让他直接落到泥里。
但是他还没办法接近宋依然，公司有保安，她住的小区也不能随便进人。
蔡言裕几乎都要放弃了，没想到居然碰见了宋依然。
他跟着宋依然和那个同行的男人身后，看她们谈笑风生，内心的不平衡更厉害了。
凭什么自己沦落至此，始作俑者却能这么快活？
走到一条人不多的路，蔡言裕拿着刀冲了上去。
沈川听见动静，下意识地挡住宋依然，确保宋依然不会受伤后用尽全力踹了蔡言裕一脚。
宋依然把蔡言裕死死制住，路人打电话报警，也叫了救护车。
有人帮宋依然按住蔡言裕，宋依然连忙跑到沈川身边。
沈川穿的是白色羽绒服，宋依然出门时还说今天可不能吃夜宵，万一不小心弄到身上洗都不好洗。
现在沈川躺在地上，还朝宋依然笑了笑。
宋依然不敢动他，只是抓住他的手，咧开嘴想笑，然而眼泪先砸了下来
“我没事的。”沈川到这时候第一反应还是安慰宋依然。
“这可是你说的，救护车马上就到。”
“好。”
宋依然跟着沈川一起上了救护车，有警察也和他们一起来了医院。
到了医院，沈川被推着送去急救室，宋依然看着他躺着的那张床进了房间，房门被关上，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碎片。
宋依然的头忽然疼了起来，她受不住捂着头蹲着地上，身边的人还没扶到，她就倒了下去。
晕倒前最后一个画面是一个男人抱着一只狐狸。
狐狸貌似还有很多尾巴。
在沈川的记忆里，宋依然死过九次。浠童说，宋依然是因为死了才会出现在他所在的世界。
也就是说，宋依然一共死过十次。
沈川想，或许他真的因此留下了心理阴影吧。
以前他没办法救宋依然，因为那些是宋依然自己的选择。
那么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宋依然出事。
所以，在看到那一抹寒光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挡住了宋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