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柒月正色起来：“弟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楼玄之脸色讳莫如深：“本座若没猜错，你那可吸纳周围灵气为己用加快修炼速度的阵法，可是聚灵阵。”
柒月闻言，心中惊讶之余又点了一下楼玄之。
【不愧是原着中的大反派，真踏马聪明，可惜太恋爱脑把自己搞死了。】
看向楼玄之，眸光深邃：“师父所料不错，确实是聚灵阵。”
她话音未落，身旁的顾星川难以置信的抓住了柒月的手：“小师妹，你能不能教教我？”
柒月没有说话，只是疯狂暗示顾星川，师父还在。
对于顾星川的激动，楼玄之眼中有讥讽。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聚灵阵，想当初，他无数次尝试却功亏一篑，他原以为是因为引灵纳为己用有违天道，便此生再尝试过。
后来收下顾星川为第六个弟子，作为自己的阵法传承，顾星川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望，阵法一途就是称之为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也不为过。
直到，顾星川因为自创聚灵阵引来天雷差点毁去根基。
看向柒月灵根所在之处，楼玄之隐隐明白了什么。
看向柒月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悲伤。
“小家伙，本座果真没有看错你，你瞧瞧这天下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你若想要，本座便送给你，只是……”。
话音一转，楼玄之道：“本座困在化神已经三百余年了，本座寻遍天下终究未能找到飞升之法，你的师兄师姐们这些年亦无法精进，你才入门一年，却连破练气，筑基，如今也快入元婴了。”
“他日，本座若身死，这循回宗便送你，只望你能帮本座照顾好你的师兄师姐们。”
“本座不想那么快见到他们。”
楼玄之脸上俊美到妖异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释怀了。
顾星川拉住柒月的手一僵，跪在了地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化神有两千年寿命，不过才三百余年而已，师父曾教导弟子，人不能妄自菲薄，为何今日师父却要这般？莫不是往日教导不过凡人哄骗孩童的手段？”
楼玄之将手轻轻放在顾星川的头上，一如他拜入自己门下那日道：“师父何时诓骗过你们，父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凡人常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只望你们的命运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师父，能不能告诉弟子，发生了什么。”柒月隐隐猜到了什么。
楼玄之眸光深邃：“告诉你们也好，你们早做打算，为师近日心魔作祟，境界也有跌落之势。”
“天道渺渺，不可言，为师亦不知将来会如何，你们切不可懈怠……”
“……”后面的话，柒月已经听不到了，她只觉得耳朵嗡嗡的。
慌慌张张起身，柒月一股脑的将起阵的灵石和阵旗交给顾星川：“六师兄，你不是想学聚灵阵吗？我现在就教给你，我们一起。”
顾星川点头，在柒月的教学下，两人一起布下了聚灵阵。
感受着灵气不断的涌入身体，楼玄之眼睛一亮，境界居然开始有稳定的迹象了！
柒月也冷静了下来，离开磐石峰，她隐隐想到了什么，入夜之后，找到了霍旬。
看到柒月前来，霍旬脸瞬间笑成了一朵花：“哎哟喂，您可算是来了！”
“情况怎么样？”柒月声音低沉。
霍旬老老实实的将情况告知了柒月。
“情况比我当初预计的还要好，您还有了不少追随者，大家现在都很期待您的下一本，您还会画吧？”
这也是霍旬最关注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看着到手整整二十万灵石，柒月就大为震撼。
同时，也想到了什么。
夏晚卿作为世界女主，原本的气运本来就被她剥夺了不少，现在她还又收获了一部分气运，再加上聚灵阵的出现。
聚灵阵若是出世，一定会在修真界掀起轩然大波，她必定会彻底碾压夏晚卿。
这些林林总总都威胁到了世界女主，天道绝不会允许，但因为她改变了自己必死的结局，身上也背负着气运，天道没办法对她出手。
因此，便在她身边之人身上搞小动作。
而她身边的人，除了纪苏本就背负一部分气运之外，其他的师兄师姐每次跟着她搞事，无形中亦被她的气运所笼罩，更改写了一部分。
同样是气运者。
这些人都不太好插手。
但楼玄之不同，他是最大反派，可谓是倒霉蛋中的战斗机，更别提被天道警告标记过。
想要拔出她这颗影响天道亲女儿的毒瘤，当然是搞楼玄之更容易了，境界跌落，入魔，仙门围攻，她作为徒弟，不死也得脱层皮，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啧！”
柒月啧了一声，总有一天她和师父们定会踏破这天，看看这狗屁天道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旁边的霍旬白了脸，心里咯噔，小心翼翼的询问：“您是不想和我们合作了吗？”
“嗯？”柒月茫然回神，看着一脸慌忙的霍旬，想到他刚才问的问题，她亲切的笑了：“怎么会呢？十日之后就给你最新的本。”
霍旬眼睛一亮，千恩万谢。
柒月转身离开，离开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原本她以为只有抢走属于夏晚卿的东西才能夺走主角的气运，但没想到这样也可以……
看来，世人的崇拜和仰望本就属于气运的一部分。
还真是要多谢狗天道了。
抬头看向虚空，柒月往日温柔单纯的眉眼间满是轻蔑和讽刺。
回到宗门，询问过顾星川便宜师父的阵法品阶后，柒月便去找了楼玄之。
“师父，我听师兄说，您是九品阵法师，我想把聚灵阵拿去拍卖，但想来想去，我一个没有品阶的阵法师，人家凭什么帮我卖，而且，万一有人想杀人夺宝怎么办？”
“您忍心看我惨遭毒手吗？”
柒月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意思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可楼玄之半天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她急了。
【一个天聊得稀碎，你倒是快问我想干什么呀？一直看我干嘛？】
【！！不会是已经看出来了，但根本不想同意吧？】
她很慌。
【卧槽！别啊！我一天为你们操心操得稀碎，你好歹问一下，我指定能说服你…】
【怎么还不问？算了，我自己说吧。】
脑海中喋喋不休的责怪让楼玄之眼尾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爬上了眉梢，看着柒月又气又不敢骂他的样子。
他终于说话了。
“你这是想借本座的名头卖自己的阵法？你可知若是以你自己的名义，这世上会有多少人将你视若珍宝？旁人亦不敢不将你放在眼里？”
柒月满不在乎：“不过虚名而已，师父厉害就好了，我只喜欢灵石。”
说着，柒月扬起一抹明亮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