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微的生日礼物，我准备的有些多，微微可以现在就拆开。”
周辞衍说着，绕过程见微，走到沙发旁边，推出一辆小车。
推车上，是一个巨大的，能装进一个人的礼物箱。
他的眸子深了几分，看着她有些红的脸颊，仿佛意有所指：“微微在想我要送给你什么？”
程见微的心跳加速几分，连忙一本正经地说：“我想的自然是正经的礼物。”
她主动解开礼物箱外面的丝带，顾左右而言他。
这么大的一个箱子，周辞衍要送她什么啊？一个大柜子？
周辞衍笑着：“那很好，我的礼物也是很正经的礼物。”
程见微红唇抿了一下，不和他仔细讨论这件事。
拆开礼物箱后，她却惊得说不出话来。
箱子里不是一件她想象中的礼物，而是很多件。
光是能看见的，就有放在半透明盒子里的小熊毛绒玩偶，镂空透明盒子里的汽车模型，G家的某款女士钱包，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盒子。
“都是？”程见微问道。
周辞衍应声：“这些，是微微从七岁到二十四岁，每一年的生日礼物，一共十七件。”
他说：“因为微微从六岁那年被绑架，就再也没有过过属于自己的生日，我想尽力的弥补微微的遗憾，里面还有件特殊的。”
周辞衍拿起其中一个标注为“1”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她面前，眼里藏着期望：“程见微，你可以拆礼物了。”
程见微的眼眶酸涩，微红着眼眶，拆开第一件礼物。
冰蓝色的盒子，用丝带捆绑成漂亮的蝴蝶结，层层打开后，是一个20厘米长款的深咖色方形相框。
相框里，装裱着一幅写实风格的油画，画着皑皑雪山，幽蓝夜幕，一轮银白月亮在夜空高悬，散发着神秘而皎洁的光辉，浅灰色的月海细腻温润，给人以真实的感觉。
程见微身为一名漫画家，能看出这幅油画作者画工精湛，笔触细腻，颜色搭配和构图兼具写实与写意，看着十分舒服，画风还有些熟悉。
而且这幅画，和周辞衍的微信头像很相似，只不过他的头像是摄影照片，月亮悬在空中，并不算大，这幅画则重构了整个画面。
“这好像是——”
程见微敏锐地发现，画中的月亮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圆形，而是有一点椭圆。
周辞衍道：“这幅画是我请一位叫做James·peter的画家画的，画上的月亮，是二十四年前微微出生那天的月亮。”
那天是农历的十月十七，月亮几乎是圆的。
程见微自然听说过过James·peter的大名。
那是法国的一位当代老艺术家，已经年近古稀，流传出的画作可以拍卖七八位数，曾经自己作为沈程时接受文字采访，曾说过她喜欢James·peter的画作，但市面上根本买不到老爷子的画作，且他年事已高，已经不作画了。
没想到，周辞衍请他画了这幅画送给自己。
她轻咬住唇，忍着感动得想哭的冲动。
昨天她的爸爸妈妈给她过了久违的生日，今天，周辞衍又给她准备了迟到十七年的礼物。
程见微继续拆其他盒子，按照“7”“8”“9”这样的编号。
一岁的时候，周辞衍送给她生日当天的月亮。
七岁的时候，周辞衍送她一只毛绒小熊玩具。
八岁的时候，周辞衍送她一本童话书。
九岁，是一个掌上游戏机。
……
十六岁，他送给她一款精致漂亮的女士石英手表，现在戴也完全不过时。
程见微发现，周辞衍为她准备的礼物，不仅和她每年的年龄吻合，也正是那年的物品。
最早的毛绒玩具，是Z家十八年前出的款式，是全新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收集到的。
十七岁，他送给她一条蝴蝶形状的淡金色项链。
十八岁，他送给她一双通体银白，镶嵌着耀眼钻石，金色底的高跟鞋。
……
程见微拆到了最后一件，指尖轻颤。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黑色和红色交织的长裙，质地丝绸，流线型的设计，仿佛复古的暗夜玫瑰，优雅而魅惑，让人一眼便会喜欢。
其他每件礼物，她都能看出品牌，这条裙子却什么都没有。
程见微拿起裙子，在自己身上简单比划了一下，感觉尺寸没有问题，设计她也很喜欢。
不知是因为灯光，还是喝了酒，周辞衍看着她，俊冷的面容浮现出一抹绯色。
他轻声道：“这是我给微微设计的裙子，不知道微微喜不喜欢，如果穿上不太好看的话，那一定是裙子的问题。”
程见微的脸也变得滚烫。
他亲手设计的裙子，送给她做生日礼物。
程见微抬起头，手着到他肩头，红唇覆上他的唇：“谢谢你，每一件……我都很喜欢。”
她吻住周辞衍的唇，呼吸交缠，在鼻息间蔓延。
程见微又嗅到了他身上巧克力的气息，还有水果的甜，以及柔软温热的唇。
她完全尝不到酒精的味道。
程见微亲了一下就松开他，将所有的礼物都妥帖放好，红唇翘起弧度，凤眸魅惑地弯了弯：“的确只有两度，荔枝味的。”
周辞衍的脸更红了几分，连带着衬衣领口的脖颈也红起来，淡粉的肌肤和禁欲的黑衬衣，碰撞成诱人的颜色。
程见微呼吸乱了一下，避开他的眼神。
她努力定了定神，正色问：“现在周先生可以告诉我，小月亮巧克力是怎么回事，我的过去是怎么回事了吧。”
“好。”周辞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