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凌晨一点才开，幸好周围有家德克士，我带着小哥在里面坐着等，还给小哥点了个汉堡套餐，见小哥不爱喝可乐，我又给他点了杯圣代，把可乐拿过来自己喝了。
好不容易等到凌晨一点，我带着小哥到了鬼市门口，鬼市口有个老太太在卖面具，我嫌铜的太重，银的太贵，干脆买了两张白纸做的。
说是面具，其实就是一张白纸上挖了两个洞，我看见小哥戴着面具的模样笑出了声，想了想我觉得不对连忙补救道:“我这不是为了省钱，是为了造成反差感，我敢打包票，现在就算了胖子来了也认不出我俩。”
小哥也不知道信了没，接过我手中的白纸给我戴上调了调位置:“我能认出你。”
我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弧度:“我也能认出你。”
鬼市召开的具体地点是一个废弃的地下菜市场，只有一条主路，主路两边是卖家的摊子，主路尽头则是个放着数十把椅子的拍卖场。
路边摊子上的东西大都还带着泥，有的物件上甚至还带着深红的血迹，东西大都是真的，不过都见不得光，不是我这种正经小商人能看的。
我觉得没意思干脆带着小哥直接进拍卖场找了两把椅子坐下等开场。
陆陆续续来人后，我才发现能来参加鬼市拍卖的都是些有钱有本事的，带的面具一个比一个夸张，这就导致我和小哥的纸面具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我俩周围的椅子都没人愿意坐。
不过事已至此，我后悔也晚了，只能拍了拍小哥的手，坐直身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在位置差不多要坐满时，台上上来一位拿着铜锣的漂亮妹子，她敲了一声铜锣:“封门，开市。”
话音刚落，几个戴着恶鬼面具的人就手持黑布将整个拍卖场围了起来，接着拍卖台上亮起了火把。
前几样拍卖品都是些瓷器，都是些为了收藏的富豪在加价，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那个漂亮妹子又敲了一下铜锣拉开面前盘子上的红布:“古籍拍卖现在开始。”
比起瓷器和古董，古籍就要珍贵的多，不过来这里的人都对古籍不怎么感兴趣，毕竟大部分古籍里面到底有没有记载有效的墓葬信息是无法甄别的，除非是像《河木集》之类在道上众所周知的古籍，其他名不见经传的很难拍出高价。
我看的昏昏欲睡的时候，身后有鼓声传来，我瞪大了眼睛“这鼓声好耳熟。”
转头一看，黑布向两边分开，张海客正戴着半张纯黑色面具站在入口处，他身后还站着几个戴着半张纯白面具张家人。
对于半路才来的张海客，主持并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喊了几个人将一把椅子搬在离拍卖台最近的位置:“请贵宾入座。”
张海客不急不缓坐在位置上开口道:“继续。”
主持笑了笑揭开红布:“下一件物品是半本古籍...”
还没等主持介绍完，张海客冷冷开口:“五百万。”
在场的人里应该是有认识张海客的，张海客声音刚落，立马有人加价，张海客也没客气直接喊了个一千万。
主持脸上的笑意都大了几分:“一千万第一次，一千万第二次，一千...”
黑布后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两千万。”
我转头看了看，黑布再次拉开，一个打扮新潮的年轻人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进来，他并没有带面具，看到张海客还挥手打了个招呼。
主持再次挥手，令人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张海客旁边:“贵宾请入座。”
我有些疑惑，他能和张海客平起平坐，说明身份也不一般，可我并没有听过这个人。
似乎是察觉到我在看他，那个年轻人转头看向我比了个中指。
“艹！”我在心里骂道，小哥将地上的一枚石子朝他面部踢去，他用手挡了一下，接着呲了呲牙转身看向拍卖台:“别浪费爷的时间，继续。”
主持脸上的笑容不变:“两千万第一次，两...”
这半本古籍对张海客来说应该很重要，他再次开口:“三千万。”
不等主持说话，那个年轻人幽幽开口:“五千万。”
张海客神色不变:“八千万。”
年轻人还是吊儿郎当的:“一个亿。”
“卧槽，好大的手笔，”我正在感叹他们的土豪行为，就感觉小哥碰了碰我的手，我转头看向小哥，还没等我说什么，就听见小哥开口:“两个亿。”
我想开口询问，但念着这的规矩忍住了，只能握紧拳头盘算着小花还愿不愿意再借我点钱。
小哥握着我的手将我的手指掰开，接着在我掌心挠了挠。
我心跳又开始加速了“不就是两个亿吗，既然小哥想要，买了！”
张海客这次顿了顿，还是开口道:“两亿一千万。”
那个年轻人快速加价:“两亿两千万。”
这下我看明白了，小哥刚才没有变声，张海客肯定能听出来，他们这是在演戏给那个年轻人看呢。
小哥再次开口:“三个亿。”
“艹！”我听见坐在我们斜前方的张海客暗骂一声，接着咬牙切齿道:“四个亿。”
“啧啧啧啧，”那个年轻人嘲笑道:“看来这半本古籍是你们张家人写的，六个亿。”
张海客听到年轻人喊六个亿也笑了:“好吧，那这本归你们汪家了。”
那个年轻人也看出自己被耍了，不过他还是保持着笑容:“六个亿而已。”
说完他在椅子上放了一张卡就离开了，张海客带着笑容开口提醒主持:“继续。”
六个亿卖了本看不懂的古籍，主持人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轻快了，不过接下来的古籍就没掀起什么大的风浪。
古籍拍卖结束后，主持没什么热情的开口道:“自由拍卖时间到，大家想自己进行拍卖的可以有序上台了，至于真假就需要买家自己甄别了。”
我没想到这次的拍卖会一件挂坠都没有，有些失望，只能看看下面这些人手里有没有能让我满意的东西了。
来参加拍卖的大都是道上的人，拍卖品也都是些明器，正当我想离开时，听到台上卖家开口:“藏传天珠，五百万。”
我向台上看去，那颗天珠在火光下黑白分明，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我想了想我自己带佛牌，小哥带天珠，这样我就可以有借口我们带的不一样，然后再去买两只一样的戒指，开口喊价:“五百零五万。”
卖家显然没想到我这样加价，连问了好几声还有没有人加价，不过大家都对天珠这样的物件不怎么感兴趣，最后我还真就五百零五万拿下了这颗天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