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漫给外婆穿上干净的衣服，推到休闲区，扶到沙发上坐下。
自己也安心地坐了下来。
屋里电视剧放着，但是陈漫和外婆都没有看，只是图个热闹。
“外婆，以前的时候，你们今晚的怎么过的？”
外婆静静地回忆，陈漫也不催，慢慢品尝之前都没有空闲吃的零食。
“以前过年比现在热闹好多哦。那时候你妈还小，你太外婆和太外公也还在。我们一家人围着火坑守岁，一直要守到天亮。”
“那时候守岁就这么干坐着吗？”陈漫很好奇，就这么能坐一整夜？
外婆用一副你不懂的眼神看陈漫，“那时候晚上拿起根电筒这家走一下，那家聊一下，最有意思了。”
陈漫又问：“那时候有零食吗？”
“那时候没得像现在这些零食。都是冰糖，白糖，红糖，自己家种了点花生拿出来炒，那时候你妈最喜欢了，跳起脚脚的要吃。”
外婆的眼里是满满的回忆，那份回忆是幸福的，怀念的。
陈漫试着在脑海中想象那些画面，却总是把妈妈的样子换成自己。她想象不到妈妈小时候那活泼幸福的小女孩模样。
夜幕渐渐黑下来。
陈漫从口袋里掏出来两个大大的红包。
“外婆，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当当当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压岁钱，另外一份是我替妈妈给你的。”
陈漫献宝似的，晃着红包朝外婆乖巧地说。
外婆‘哎哟’一声，惊喜地道：“我还有红包啊，呵呵，好厚哟，这是装了好多啊？”
陈漫发现，只要老人开心，她就觉得幸福。
看着外婆脸上满足欣慰的笑容，陈漫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你数一下嘛。”
外婆笑应，“要得。”
外婆抖着手在一边数钱，“一百，两百，三百......”
陈漫看了好一会儿才掏出手机给录了个像。
外婆数钱很慢，陈漫自顾窝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可能是因为过年，今夜刷到好多放烟花的。
不得不说，时代发展了，连烟花都能做出千万种花样，隔着屏幕都觉得震撼。
陈漫本能地点开评论，以为大家都在震撼烟花有多美。
结果网友年年都不让人失望，云蹭烟花：又省1200，走了，赶下一家。
陈漫笑死，还能这样？
好像可以哈？
她一条条刷下去，当个老六， 感觉老省钱了，嘿嘿。
陈漫截了张屏。
打开美颜相机开始自拍，转过身背对着和正在数钱的外婆一起合照。
打开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
文案：今年的烟花都是蹭网友的。
配图：【烟花】【自拍】【和外婆合照】
陈漫朋友圈都发完了，这边外婆还在数......
“七千三百，七千四百，七千五百......”
......
许钧炀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大客厅里，电视机放着，等着春晚的到来。
一个个穿着单薄，因为整栋房子都有暖气，屋内十分暖和。
许政希正和爷爷下象棋，许钧炀和许贺廉在一旁观看。
三个女人在一旁商量着晚上吃什么当宵夜，说着说着，钧炀奶奶扯到了算命的事情。
“前头的时候，我还去给钧炀烧了几个蛋，想算哈他哪时候结婚，都啷个大了，还不着急，要等到哪时候哦，我怕等得我都钻土了还看不到。”
从一旁经过的许钧炀默默加快了脚步。
华醇雅和她妈偷偷地交换了个眼神，秘而不宣地笑着。
华醇雅：“奶奶，那结果说了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奶奶又生气了，“说他正缘当头自己会谋划。我当时就骂钧炀，他要是会谋划噻，母猪都能上树。”
华醇雅和夏梦又对视一眼，并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可思议。
华醇雅没回奶奶的话，倒是摸出手机，翻找了好一会儿。
“奶奶，你看，猪是可以上树的。”
华醇雅将手机上，猪上树的视频点开给奶奶看。
奶奶看完：......
“这个猪是母的？”
华醇雅：“......不确定。”
奶奶：“哼，那就是噻，这肯定是公猪。”
夏梦：“噗~妈，你咋啷个好玩。”
许钧炀一个人靠在另一处沙发上，听得无语。
他点开微信，聊天记录表往下滑，翻到了陈漫，两个人的聊天还停留在昨天他叫她出发那条。
想给她发一条新年祝福，点开，发现时间还早，又退了出来。
朋友圈点开，上面出现陈漫的头像。
许钧炀迫不及待地点开。
小浪·漫
文案：今年的烟花都是蹭网友的。
配图：【烟花】【自拍】【和外婆合照】
一张张点开她的照片静静欣赏，最后点了个赞。
他猛地站起身来，上了回他那栋楼的楼梯。
再下来时，身上换了厚外套，在客厅玄关换鞋。
三个男人毫无所觉，依旧认真下着自己的象棋。
三个女人默默盯着他。
“大晚上换鞋去哪儿啊？不陪爷爷奶奶看春晚啊？”夏梦忍不住问。
“买点烟花回来放放，你们先看，我等下就回来。”
三个男人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许钧炀头也没回就往外走了。
“买烟花？他还喜欢那玩意儿？这不像他性格啊。”夏梦深深怀疑自己对儿子太不了解了，是不是太久没有和儿子相处了。
华醇雅默默将手机递到正在进行自我反思的夏梦面前。
“妈，你看。”
“什么？”夏梦接过手机，两秒接受了上面的信息，脸色由怀疑变成了惊讶。
“现在神婆都这么灵了吗？”她凑到儿媳妇耳边说。
华醇雅：“或许这几年灵气比较旺盛，修炼比较快。”
老太太不干了，儿媳妇和孙儿媳妇背着她说什么呢？
“说哪样悄悄？还当着我的面说又不告诉我！”
夏梦、华醇雅交换了个眼神。
夏梦朝她挑挑眉，意思你搞定。
华醇雅：“......奶奶，是这样的，我和妈在想，到底哪个仙女才配得上我们钧炀。”
老太太明显不信。
夏梦抿了下唇，“妈，你在家都没见到有哪个合适我们钧炀的啊？”
老太太一听这话，明显犹豫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被两个精明的女人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