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警官，你和冯少这么配，那两个人掺和进来，多膈应啊。”
沈柚白眸色微深，状似无意道:“你说的对。”
“可是……他有钱有势的，我能怎么办。”
见铺垫的差不多了，黎依然转了转眼珠子，轻咳两声:“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
“哦？说来听听。”
“首先，你得想办法解决住在别墅区的那两人，把他们赶出去。”
“再一个……”她看了看沈柚白微凝的面容，摇摇头:“你太清冷了，男人都喜欢热情的人。”
“你这样的，即使刚开始能让冯少对你百依百顺，可时间久了，他不照样耐不住寂寞包人？”
“黎小姐，很懂这方面？”沈柚白幽幽道。
“我当然……咳咳，不是，这都是我在网络上看到的。”
她在国外一夜点四五个男模这种事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这样啊……”保温杯晾着的白开水已经冷却不少，沈柚白润了润喉咙，用发白的指尖缓缓敲打着杯壁。
“黎小姐方才不是说，这里面有你弟弟吗？为什么……肯帮我呢？”
“他？”说起黎粥，黎依然随即扯了扯唇角，露出几丝无奈的表情:“沈警官应该听说过z市龙头之一黎氏倒台的消息。”
“不瞒你说，我和黎粥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他当初为了一个人独吞家产，不惜陷害我……”
“不过，我毕竟是他姐姐，这些事我都不怪他。”
黎依然边低声啜泣，边说着，小白莲韵味十足。
若不是沈柚白见过黎粥，多少清楚些她的为人，估计还真就信了她的鬼话。
“可是，你也知道，百善孝为先，父亲日渐消瘦，我那弟弟却抛下家人，来京城给人当了……”
“我这次来京城，只是想要将他带回去。”
黎依然说的口水都要干了，沈柚白却仍旧巍然不动。
不过这也很正常，他这样冷淡的人要是一口气答应了，反倒显得其中有诈。
“……沈警官？”
沈柚白抿了抿唇，看不出丝毫情绪:“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合作？”
“对。”黎依然压住内心的欣喜:“你放心，我绝对不掺和你和冯少之间的事，我只是……想要将我弟弟带回去。”
就在这时，沈柚白兜里手机连续响了好几下。
“稍等。”他说了句，打开微信，扫了眼内容。
伸手将桌子上放置的保温杯拧紧，提醒道:“黎小姐，他来了。”
“关于你说的这件事，给我几天时间思考一下，后面会给你答复。”
中午的时候她做过笔录，现在倒不用写电话号码了。
“好。”黎依然适当露出一抹微笑。
拿起椅子上的包包，便转身离去，速度有些快，生怕再次撞见冯莫。
那个男人的气场……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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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她走了。”
沈柚白又往保温杯里添了点热水，抽空将桌肚里的枸杞瓶拿了出来，往杯里撒了三四颗。
抬头便见冯莫眼底含笑地看着他，调侃:“沈警官比我还年轻两岁，怎么就保温杯里泡枸杞了？”
沈柚白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眼底似是染上了些许困惑，仿佛在说:为什么不行。
冯莫抿了抿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在他头上揉了两下，趁着沈柚白没回过神时，毅然决然收回了手。
“……”
“说正事。”沈柚白打开手机，点开录音。
他只能猜出冯莫在给他发消息时就到了，可是并不清楚他具体是什么时候到的，有没有听到黎依然前面的话。
干脆甩出录音让他自己听。
“如果不是她主动来找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本来听到黎依然说他包了黎粥和顾向昼时，冯莫还觉得荒谬无比，眉眼间沾着散不去的怒意。
可现下听到沈柚白类似质问的语气，他慌了，怒意立马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听我解释。”他舔了舔下唇，轻蹙着眉，放低姿态:“我是觉得这种事与你无关，不需要掺和进去，惹的一身晦气。”
沈柚白低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正当冯莫思考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时，他开了口。
“冯莫，你确定你喜欢我吗？”
冯莫先是愣了两秒，紧接着坚定回答:“是，我喜欢你。”
“那如果我碰上了与你无关的事，是不是也可以不让你知道？”
“这……”冯莫嘴上很硬，却没有什么底气:“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沈柚白抬眼与他四目相对，没有任何闪躲。
“我……我是……”冯莫心虚地想要避开沈柚白澄澈的眸，内心却陡然清明了许多。
他似乎……明白沈柚白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自己了。
“对不起。”
“我不该下意识将你放在柔弱的那一方。”
他早该想明白的，沈柚白既然选择警察这个职业，便不是畏首畏尾的人。
此举，说的好听点，是不想让他惹的一身晦气。
说的难听点，就是不相信他有能力全身而退，更是没把他当自己人。
“我知道了。”沈柚白点了点头，看不出眼底的含义:“你先……出去吧，我想，你需要认真思考一下。”
你冯莫，到底想要一个柔弱听话的男朋友，还是想要一个能帮助你、独立自主的男朋友。
“好……”他喉咙有些涩。
深深地看了沈柚白一眼，离开了这里。
沈柚白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顿了顿，翻出黎粥的微信，将录音发给了她。
他想，冯莫这时候应该没心思将这些告诉黎粥了。
而那边，吃着小蛋糕的黎粥，刷视频时，页面弹出了一条消息。
她点进去，见是沈柚白。
疑惑地点开录音，里面传来了一道耳熟的声音，听着听着，她才反应过来。
这是……黎依然？
她不是去国外了吗？
但转念一想，黎氏倒台后，黎樊必然没有闲钱再支付黎依然国外的费用，回国也情有可原……
可是……她怎么会来京城？还和沈警官聊上天了？
越听越迷糊，黎粥放下小叉子，将小蛋糕移到一边，仔细听。
“怎么不吃了？”
顾向昼从厨房走出来，远远地便看到黎粥撇着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近一些，才听到了她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黎粥抛弃家人，来京城给人当了地下……”
啪——
顾向昼手里的不锈钢勺子险些掰成了u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