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无痕无意识吐槽到一半，转头对上宇文琪不善的眼神，硬生生吞回去。
干巴巴笑着找补：“太、太子妃真是调皮。”
宇文琪纵容道：“她向来出人意料，爱折腾。”
无痕：……
您就宠着她吧。
程汐沁靠近时，其中一人强忍着疼痛，恶狠狠看着嘲讽他们的程汐沁。
程汐沁：“瞪什么瞪，小心姑奶奶把你的眼睛给挖了。”
对方神色闪烁间，瞄准机会就要扯住程汐沁的腿，将程汐沁往身下压。
宇文琪远处盯着，眉头紧皱。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真该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无痕：……
殿下忘了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吗？
啧，殿下能骂，但他不能。
宇文琪正琢磨着如何不暴露身份，护住程汐沁，程汐沁已先一步出手。
躺在地上的男人要偷袭前，程汐沁迅速扎了男人身上的笑穴。
男人身体陡然一颤后，弯成虾米，在地上打滚。
“哈哈哈——”
“哈哈哈——”
一个接着一个。
原本寂静，人烟罕至的西晓巷几个纨绔躺在地上打滚笑成羊癫疯。
远处的宇文琪和无痕：……
程汐沁扎完穴，拍了拍手。
“行走江湖，怎么没个两三招呢。”
“你娘没告诉你，漂亮女人最可怕吗？”
“也不怕老娘是狐狸精变得将你们吃干抹净。”
程汐沁煞是一回事地比了个狐狸精吃人状。
完了，低头往躺在地上男人胸口伸去。
远处的无痕止不住心肝一颤。
“殿、殿下。”
“太、太子妃真是狐狸精吗？！”
“现、现在是要挖心肝吃吗！”
宇文琪心头也有片刻犹疑。
程汐沁在床上有的时候，真像吸人阳气的狐狸精。
只见接下来程汐沁伸手向男人的胸口，腰间。
玉佩，钱袋，吊坠……
几个男人身上但凡值钱的都被程汐沁收罗个干净。
程汐沁这收刮架势下，宇文琪心高高悬起。
这几个男人的衣服看着也值几个钱，他甚至有刻怀疑程汐沁会将几个男人的衣物都给扒个干净。
幸亏、幸亏程汐沁还有那么一丁点底线……
无痕：……
“太子妃真是…真是不一般呐……”
宇文琪想撬开程汐沁的脑袋看看，程氏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么有钱，为何仍旧不放过一分一毫。
程汐沁绕过西晓巷，原要去兰岳小苑，转头又走了京郊外的一处破庙。
破庙里这时候躺睡着几个小乞丐。
程汐沁将刚刚收刮来的银子，每个小乞丐身边放了点。
无痕深深一顿，仿佛想到了什么旧事，止不住用袖子摸了摸眼泪。
太子妃钱收刮得是真狠，给出去的也真是十分大方。
“太、太子妃真心善。”
“在下原以为娘娘这么跑一趟，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没想只是给这的小乞丐送银子。”
宇文琪没吭声，似也想起十几年前往事。
程汐沁也是未进宫时，有回闲逛时注意到破庙里这群小乞丐。
给完钱，她又对着破庙方向双手合十方向拜了拜。
心中反复且虔诚的默念——
【佛祖在上，小人在您眼皮底下积极行善，您一定要保佑小人今晚顺利】
做好事倒也不急于一时，但程汐沁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有点风险，便浪费了点时间，给自己求个心安。
听着程氏心声的宇文琪：……
程汐沁准备离开时，腿被人拉住。
【哇靠！哇靠！】
【大晚上撞鬼了？！！】
【佛祖我可是干了好事的人啊！！】
程汐沁的一颗小心脏起飞，差点没从胸口跳出来。
缓慢低头看去，发现是刚刚躺着的小乞丐醒来了一个。
小乞丐摊开手掌，手掌上放的是程汐沁刚刚给的银子，眨着大眼看着程汐沁。
程汐沁做了个嘘声动作：“收着买糖吃。”
小乞丐将银子放回兜里，微不可闻道，“谢谢。”
“回去吧。”程汐沁摆了摆手。
话落转头就走。
小乞丐定在原地看着程汐沁的背影，往破庙里跑。
离开破庙，程汐沁往兰雪小苑走，一路上停了几回。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路上亮的灯还挺多的】
【像黑夜里的一条银河，还怪好看】
【只是怎么感觉有人跟着老子呢】
【这大晚上不会出现什么野狼，将老子给叼走吧……】
暗处的无痕：“殿下，娘娘是不是看这么多灯，起疑了？”
他觉得这灯点着并不妥，可殿下担心太子妃，为了太子妃夜路走得顺畅点，非要他点上。
“要不前面的灯灭了点？”无痕试探问。
宇文琪：“不必。”
又一段路后，程汐沁再次停下。
藏进一巷角，在一路口成功堵住了跟了一路的小尾巴。
是刚刚醒来的小乞丐。
程汐沁没好气，双手抱胸问：“跟着我干嘛？”
她没想送钱还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别再跟着我，给我滚回去，再跟着，把刚刚我给的银子还给我。”程汐沁警告。
【拿着银子不知足，竟然还赖上】
【这佛祖管不管事啊】
【老子明明求个心安，先吓一跳，现在还多个小麻烦】
小乞丐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一个破灯笼往程汐沁手中一塞：
“暗了，点。”
说完便匆匆跑开。
程汐沁汐一愣，脸上仿若无声中被狠狠抽了一个巴掌。
“喂，等等。”程汐沁忙将人叫住，“担心路上黑，给我点灯，所以跟了一路？”
小乞丐停下扭头，点了点脑袋。
“这路暗，今天亮。”小乞丐指了指高高挂起的灯。
又低头指了指破烂的灯笼，“等会暗了，点这个。”
程汐沁揉了揉鼻子：
“哦，谢谢。”
“今天这路上的灯亮着还怪多的，不知是什么节？”
“有吃好吃的吗？”
问完程汐沁又想给自己个耳光。
都穷成乞丐了，能吃什么好吃的。
小乞丐摇头道：“鬼节。”
鬼节？？
程汐沁头皮一麻，就突然觉得有点冷。
她好死不死竟然挑这么个日子出门。
刚一哆嗦完，小乞丐方才慢吞吞补完一句：“刚过。”
“……”
“……”
程汐沁就突然觉得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