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他肯定不当一回事，再过分点，当着join的面问所有人：这自闭症小孩又折腾什么呢？
但是现在，即使join依旧当所有人是空气，他也不敢这么做。
天分强到第一次参赛，就能吊打国内一众职业选手，即使没有他签下join，join的才华早晚也会被别人发现。
方凡抽空给tami发了私信，得知秦厚泽走后，join就变成现在这样，心下了然。
之前他一直以为是秦厚泽单方面付出，join仍旧是孩子模样什么都不懂。
现在看来，也许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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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烧烤摊前。
zoom熟门熟路的坐下喊老板：“老板，给我来二十串羊肉，二十串牛肉，再来几瓶啤酒。”
老板答应了一声：“好咧。”
不一会，老板就将点的东西全送了过来。
三月的天，啤酒喝进嗓子里都是冷的，进到胃里过好一会才能暖和过来。
秦厚泽就见zoom从坐下到喝趴在桌上说胡话，只用了不到半小时。
“喝，你怎么......不喝？”zoom喝的脸通红，说话大舌头，看着对面的秦厚泽都有两个重影。
秦厚泽推开面前的酒瓶：“我不能喝，喝醉了谁开车？一会还要送你回去。”
“这好办，喝醉了就......喊代驾。”说着，zoom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要叫代驾，但他看不清手机上的字，只好将手机凑到眼前，瞪大眼努力辨认着。
“我叫好了！”zoom说完，就将手机摔到桌上的烧烤盘里，手机表面沾上不少油。
秦厚泽嫌弃的用餐巾纸包着手机，只用两根手指将油汪汪的手机夹起扔在桌上。
手机正面朝上，屏幕自动亮起，秦厚泽瞥了一眼，见zoom点开了某购物App售后。
【售后客服小A：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刚枪猛男：给我找一个代驾，要车技好的。】
【售后客服小A：有病......】
zoom见他就是不喝，也不管他，自己咕嘟咕嘟灌了一瓶：“忘了，你是大少爷，顿顿能吃二斤金叶子，这种油腻的东西肯定入不了你的口。”
秦厚泽自小对这种话免疫，他抽出纸巾，嫌弃的呼在zoom脸上：“一顿二斤金叶子，有钱人又不是有病，擦擦你的嘴吧，跟糊了层猪油一样。”
zoom接过纸，擤了擤鼻涕，拿起一根半凉的牛肉串继续吃：“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幸运呢，投胎投了个好人家，打游戏拿冠军一拿就是三年，现在说退役就退役，立刻就能找到像join这样强的队员支撑战队。”
秦厚泽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你想退役就退役，扯上我干什么？我可没说自己要退役。”
zoom自动忽略他的后半句话，自顾自的接着说：“放狗屁，谁想退谁退，我特娘的才不会退役，我还没拿过冠军呢。”
“那你羡慕我什么？你现在不还在打吗？”秦厚泽居高临下的看着喝趴在桌上的zoom。
zoom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脑袋贴在桌上，嘴里颠三倒四的说着：“我不想退，也要退了。我的......手，每天稍微练两个小时就痛的不行。”
zoom颤巍巍举起自己的右手，痛恨自己的右手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这次比赛，医生甚至建议我打封闭，打了虽然手不痛，但影响操作手感，所以就算再痛我也不敢打。”
“医生还说如果我再打下去，右手可能会废，我去年就该退役了的，但是......但是我不甘心啊，我一次冠军还没拿过呢。”
zoom将桌子捶的“邦邦”响，桌角的啤酒瓶顺势倒下来，在落地前被一双大手接住，轻轻的放在地上。
秦厚泽将桌上的几个酒瓶都放到地上，没有说话，只静静听着zoom发疯。
“我本来想再打一年，就听家里人的安排回老家相亲结婚。知道这一年你不在，我还窃喜，我们Gow拿冠军的希望很大。谁知道......谁知道你们不声不响招了个黄毛魔王，还是个外国小屁孩。”
秦厚泽听笑了。
“我应该坚持不到打pGc了，现在就想拿个pcL冠军，哪怕是单排冠军，也能风风光光退役，他们......他们三个蠢货，为了我，三个人去堵join，结果还被人家团灭了。”
zoom说着说着也气笑了。
“三个笨蛋，还没成长起来，我一走，不知道谁能撑起Gow。”
“经理和教练让我不要管这些，可我怎么能不管，我亲眼看见你们基地换了一个又一个，广告赞助跑的七七八八，就连主办方都给你们穿小鞋。
“你们可是曾经的三冠王豪门战队啊，现在就连你的面子都不好使，我们Gow算了个屁呢，世界赛年年陪跑，网友天天笑话我们是代购队。”
“就因为你半退役，谁都能踩在你们头上，这行真他妈凉薄。”
秦厚泽看着面前烂醉如泥的男人，叹息一声：“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干嘛还这么看不开。”
“你还说我，那你看开了吗？看开了为什么不直接宣布退役，整的半退不退的，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zoom软成一团，身子都快滑到桌子底下，但嘴上还在不依不饶的嚷嚷。
“我当然......也没看开。”秦厚泽突然觉得脸上一凉，他抬起头发现下小雨了。
烧烤摊主走到他们这桌为难的说：“下雨了，生意不好，我想早点收摊，你们还要吃多久。”
zoom听见了，还嚷嚷着要再来三十串羊肉串，接着喝。
秦厚泽冲老板抱歉笑笑，结了账，将喝醉了的zoom送回了Gow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