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都是你的嫁妆钱……”玉珑宛摇头道。
穗香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了这些，哪能给自己花？
玉婉静走上来道：“我答应过你，今日不论你看中什么，我都会买给你，她的钱等我回头还给她。”
东方慕凡看着这有意思的一幕，转头想跟东方慕宸说什么，却看他直勾勾地盯着玉珑宛手里的玉佩，那眼神可以用惊恐来形容，还夹杂着几分欣喜。
“你傻了？”他推了推东方慕宸，“这马你买不？不买别人可买走了。”
东方慕宸眼睛慢慢上移，仔细看着玉珑宛的脸，她的脸是有一点点棱角的脸，弯弯的眉，高挺的鼻梁，杏核眼……
“师娘……太像了……”他嘴里喃喃道，但是也注意到穗香不太友善的眼神，赶紧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这位公子，您这样盯着人看不礼貌。”玉婉静开口道。
“在下多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东方慕宸拱手道。
玉珑宛拍了拍玉婉静挡在她面前的手臂，走过去道：“听公子口音不像本地人。”
“是，在下是从外地来的，适才唐突了公子还请担待。实在是公子长得太像在下的一位故人。”东方慕宸垂首浅笑道，“敢问公子尊名？”
玉珑宛啪地打开扇子，说道：“在下姓龙，既然公子是不远千里前来，在下也不当与公子争了。”
她叹了口气，不能让静儿把所有的钱都砸进去，也不能让穗香出资。母后给她留的玉佩真给换了她也不舍得……
东方慕凡笑着走上前，打开荷包道：“我们也是诚心买，而且我们买过的马很多，三十五金真的是让你转够多了，你看……”
胡商对上东方慕凡和眼神，心里有点打鼓，点头道：“好吧，三十五金就三十五金。”
“爽快！”
东方慕凡把钱给这个胡商，接过马的缰绳放在东方慕宸手里，道：“好了，走吧。”
玉珑宛看着那匹马就这样被卖给其他人，心里轻轻叹了一下，朝着东方慕宸拱了拱手，领着玉婉静和穗香走了。
“姐姐，你要是真想要，其实可以……”
“别说了，你那点钱还是留着自己吃好的吧。穗香的钱也得留着，万一以后可以嫁人，没有傍身的怎么行？”
她背对着这俩人的脸上没有了刚刚的意气风发，倒多了几分小孩子得不到糖的失落。
牵着马走的两位也没有多高兴，尤其是东方慕宸。
东方慕凡在一旁叨叨：“你记得回去还我钱，本来就穷，三十五金一匹马都给多了。这匹马真的就值十金……要不是不想让给她们，三个姑娘，哪里懂马。”
“你不觉得那个男装的，特别像……师娘吗？那个脸型，还有眼睛。”东方慕宸看着他问道。
“你眼花了吧？师娘的女儿在皇宫里，怎么可能是她？从衣服上看八成是个富家女……不过……”东方慕凡眯起眼睛，脚步开始放慢，“也有可能是宫里的女子……”
“当初相府事情过后，北冥姐姐也走了，当年的事，她一定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能怎么样？事情太多年了，小宸，你到底执着什么？你们当时见面，她就是个襁褓婴儿，你当时才三四岁，就知道嫁娶？”东方慕凡一脸不屑道，“戏言而已，别太当真。”
“不，我答应过师娘，而且……刚刚我看到了庆王府的祖传玉佩，就在她手里。绝对错不了！”东方慕宸停下来，紧促地说道。
“真是不懂你，如何就会喜欢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就是为了不想娶苏雁玉？”
“师娘说过，那孩子长大会很漂亮，很像她。本来庆王府跟相府就有意结亲，连当初皇叔在世也是有此意，若是没有……一切都会很顺利的进行。”
东方慕宸的头慢慢垂下去，东方慕凡摸了摸这马的鬃毛道：“既然你这么觉得，我也没办法。不过，有句话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们打个赌，看看过会子能不能再遇到。若是遇到，不禁你得给我钱，这马你还得送给她们。要是遇不到，马钱不用给，我送你。如何？”
“成交！”
玉婉静看着玉珑宛实在是兴致不高，就带她转过一个胡同，这条小巷子里有一家糖水铺子，最是美味，不过每天只卖一千份。
“都说吃甜的心情好，我请你喝糖水吧。快点走，那家糖水铺子可不等人！”玉婉静拉着玉珑宛的手就在街上跑。
跑到铺子时，还算幸运，最后一份她们买走了，玉珑宛喝了一口，剩下的都给了玉婉静。
“你不喝了？”玉婉静看着手里的碗，问道。
“你喝吧。”
玉珑宛知道她喜欢，身为姐姐怎么会跟妹妹抢东西？何况还是个这么好的妹妹，她尝个鲜就行了。
“死丫头！成天吃那么多！就把活干成这个样子！看我不打死你们俩！打死你！打死你！”
一阵尖利的咒骂声传来，惹得三人皱起眉，糖水铺子老板边收拾边道：“唉，前些天才搬来的一家子。那婆娘是个凶悍无比的，男的瘫在床上，听说是亲戚家托付的两个孤女，那婆娘就天天打孩子，还从来不给饱饭吃……可怜哟……”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们不报官？这是虐待啊！”玉婉静含糊不清地说道，还往嘴里又塞了一大口。
“姑娘，这种事官府怎么好管？何况管这种事情没有钱拿，京兆尹可是没有这个不办事的。”老板捻了捻指头道，“卖孩子这种都有，都没见管过。”
玉珑宛在旁听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帝都都是这种景象，那么别的地方呢？孤女寄养到别家本就不易，还要被日日殴打，还求告无门……
“那孩子多大啊？”
老板看了眼玉珑宛，道：“两个女孩子，大一点的十二三那样，小的也就八九岁。可能我看的不准，毕竟她们都瘦瘦小小的。整日的这么打，唉，估计活不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