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将几人带进了电梯,刷了卡,按下了负四楼。
毛毛看见负四楼的时候呼吸一滞,不过又瞥见姒瑾古波不惊的眼神,也就没有开口。
地下负四楼并不是娱乐场所,而是专门惩罚一些挑衅闹事,或者赊账不还的人,自然气氛算不得太好,不见阳光,显得阴暗无比。
“几位,到了。”
老者淡淡的出声提示,径直在前面带路,七拐八绕之后,来到了一间屋子。
里面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均有两名黑衣人站岗,腰间的配枪就这样大大咧咧的露在外面,毫不畏惧。
老者直接走到了主位坐下,端起自己手边的茶水,动作优雅的抿了一口,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来。
就这样,姒瑾几人被晾在了原地。
很明显,这是要给几人一个下马威,同时,也是在威胁几人。
毛毛皱着眉,刚想开口,就被莫清音拦了下来,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毛毛自然是听话的,但是,脸上的愤怒和不满怎么也掩盖不住。
莫阁不管怎么说,属于新崛起的势力,手下的资产和武装都不容小觑,这些年,自己和豆豆两人作为莫清音的最信任的副手,一直都是被礼遇的。
像今天这般被冷落和无声的压迫还是第一次。
不过换句话说,其实这个态度也没毛病,毕竟自己一行人是来找茬的,想到这,毛毛又有些尴尬的歇了火。
姒瑾觉得,她所有的耐心和好脾气都要在大岭山被磨平了。
她走上前,随着姒瑾的动作,黑衣人也瞬间开启了防备的状态。
由于老者已经率先坐下,姒瑾站在他的面前,完全是居高临下的碾压气势。
“我知道,你背后站着野狼帮,别墨迹,我要黑方令。”
老者:......
老者震惊的眼里还有着浓浓的疑惑,是他听错了吧,是吧,怎么有人上来挑衅的这么天方夜谭啊。
“你,你说什么?”
“呵,到底是年纪大了,我要黑方令,不给,就从负四层开始,我一层一层,全给你掀了,我就不信,你背后的人不出来。”
姒瑾冷笑着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作何反应,直接挥出神力。
看不见的透明利刃在瞬间扎在了老者身后的沙发上,已经所有黑衣人的手上。
那些黑衣人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然后就是麻木,别说是开枪了,就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除了黑衣人保镖,姒瑾在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用神力查探过,这房间内还有一个暗格,里面别有洞天。
一个看起来道骨仙风的修真者正在里面打坐,身上有着淡淡的灵力,看起来有点实力,应该就是魅可的底牌吧。
不过,不够看。
就在老者震惊姒瑾的动作之际,姒瑾懒得废话,直接向着暗格挥出藤蔓。
也就是在一瞬间,里面的修真者刷的一下睁开眼,微蹙的眉头。
“谁!?”
看到一根婴儿手腕粗的藤蔓裹挟着一股神秘力量向自己席卷而来,修真者瞬间脸色大变,做出了防御状态,给自己撑起了一个透明的罩子。
但是藤蔓遇到他的能量罩也仅仅是慢了一秒钟,然后径直冲向修真者的面门。
修真者使出了浑身解数也只是坚持了短短的几秒钟,便被姒瑾的藤蔓五花大绑。
当姒瑾将修真者直接丢在了老者面前的时候,前后也不过几十秒的时间。
老者:......
莫清音:......
毛豆们:......
修真者:......
姒瑾并不在意屋里其他人的想法,依旧是重复了一句。
“我要黑方令,给我。”
没等老者开口,地上的修真者看着姒瑾的目光除了忌惮以外,还有一丝丝的狂热。
“你是谁?你是人是妖?”
虽然刚刚的藤蔓不像是修真者能拥有的,但是刚刚穿透自己的屏障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气息。
神圣不可侵犯,就好像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大道,在某一刻,忽然擦肩而过的命运既定感。
姒瑾低头看向那个修仙者,一身简朴的道袍,留着长长的胡须,面相老态,唯独一双眼睛年轻,含着灵光。
这人......倒是复杂,身上只有间接的因果,自己却没有做过太多的恶事。
相反,他还有几分善心。
姒瑾淡然一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依旧盯着坐在沙发上的老者。
这时候老者也反应过来了,嗫嚅的着开口。
“我,我联系一下上面。”
开玩笑,顷刻间都能制服魅可的底牌柳道人,让保镖们失去行动力,这等手段,已经不是自己这种普通人能够谈判的了。
如果只是个普通人,不管什么身份,自己都还有机会,但这明显超出了这个范畴。
大岭山,什么时候来了这等人物?
难道是上面看不惯大岭山这几年愈发嚣张,想派人管控了?
不可避免的,老者的想法和当初的莫清音一样,总觉得这种能人背后一定站着国家。
要是知道原本姒瑾过来只剩为了找三个人,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老者直接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副帮主,魅可,有人砸......不是,有人说她想要黑方令,柳道人不敌,我们现在......没有退路了。”
“呃......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也没有见过......”
“她说,要是不给,她就要......”
“就要一层一层将魅可掀个底朝天......”
老者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甚至还往姒瑾的方向偷偷瞄了几眼。
魅可是野狼帮旗下最赚钱的三龙头之一,这要是被掀了,帮主不得气炸了?
想到那个男人处理人的手段,老者不禁打了个寒颤。
挂了电话,老者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副帮主说,他一会儿就带着黑方令来,您,稍等一下。”
姒瑾有些烦躁,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处理完,晚上不休息,她可不敢保证自己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