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在办公室黑着脸一语不发。
秦淮茹当了一阵贴身小秘书，也是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惹恼了自己的贵人。
李副厂长想到刚才在刘光福面前吃的瘪就心里难受。
“秦淮茹，你去把这份文件整理一下，下午拿给我。”
秦淮茹哪里会弄什么文件啊，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一个头两个大。
李副厂长霍然起身摔门离开，直奔保卫科。
“这是怎么回事?人呢?”
齐队长起身回道：“李主任，现在厂子里加强了巡逻，大部分保卫员都在工厂各个角落里。”
“好，齐队长有心了，保卫科很重要，千万不能马虎，有什么事情立刻上报给我。”
齐队长并没有回话，上报现在还轮不到李副厂长这边。
“刘海中同志在哪儿，我要见见他，太过分了。”
“刚刚录完口供，您要见他就请跟我来吧。”
齐队长亲自带着过去，开门后齐队长交代一声就把门又带上了。
李副厂长看着刘海中那个大胖子就恨不得弄死他，可是他不敢，再怎么说也是刘光福的爹。
“刘海中，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次我也救不了你了，这一切都怪你自己。”
刘海中看到李副厂长到来就想着扑上去抱大腿，可是开口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我可都是按照你的命令做事的啊， 一直以来我都是忠于您一个人的，你救救我吧。”
刘海中跪地双手合十，眼里满是期待。
李副厂长一看他这个样子更是瞧不起。
原本还想着靠他收拾刘光福，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还得给他擦屁股。
“刘海中，你求我也没用，你犯的事太大了，都够枪毙你好几回的了。”
刘海中双手无力地垂下。
一旁的二大妈小声提醒道：“老三不是说咬死他吗?”
李副厂长没听清，心里很好奇，他现在心里其实也很紧张。
“你们在说什么?”
刘海中的眼神变了变抬头说道：“你要是不救我那我只能全都交代了。”
“你能交代什么?都是你自己打着专案组的名义到处干坏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切了你这颗毒瘤?”
刘海中此时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生死当前，唯有拼命。
“我给你上交的东西我这儿可都有数呢。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李副厂长眼神如刀，恨不得到死眼前的胖子。
“你在威胁我?你找死是不是!”
“不是你说的够枪毙我好几回的吗?那行，咱们一块儿上路，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玩无赖那可是四合院禽兽们的拿手好戏，刘海中耍无赖的本事也绝对不差。
“就你还想拉着我?你配吗?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弄死你!”
“行啊，你弄死我吧，你看看刘光福敢不敢弄你。我那次行动不是你批准的，你拿的东西还少吗?”
李副厂长现在听到‘刘光福这三个字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当即拍案而起，指着刘海中吼道：“好!刘光福是吧，我把你们都弄死!”
“来啊，我怕你啊?我也实话告诉你，我都已经交代完了，有关你的那一部分我还列了个清 单。”
刘海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他现在也不跪着了，而是盘腿坐在了地上。
李副厂长心里有点慌，他要是一点没拿那还好说，可要是拿了，那刘海中的行动他就是参与者,想摘干净是不可能。
李副厂长当即跑出去找齐队长拿口供。
“这不合规定，保卫科拿到的口供一份要汇报给杨厂长，另一份送到刘主任那边。”
李副厂长有种坐蜡的感觉。
“齐队长，我只是看看，不拿走。”
“现在杨厂长的那一份已经封存，下午统一送过去，刘主任的现在正要送过去呢，他要的比较 急。”
这下子李副厂长更急了。
他感觉这父子俩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再看看齐队长这刚正不阿的样子就跟个刺猬一样无从下嘴。
李副厂长大脑疯狂运转，他不敢赌，眼下必须尽快把刘海中搞定才行。
“齐队长，这份口供先别送过去，我感觉刘海中还有所隐瞒。”
齐队长装作为难的样子，可最终还是点了头。
“那您快点。”
李副厂长回到小班房严肃的问道：“刘海中，想死想活?”
“谁想死啊?”
“那好，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刘海中立马换个态度再度跪在了地上，眼里都有了光。
“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李副厂长今天算是见到什么叫刁民了，眼前的刘海中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变脸。
“刘海中，首先你要翻供，把我的那一部分抹掉。再就是把你家里藏的当成是收缴上来还 没来得及送上来的。现在你就列清单。然后我才能拿着这个清单运作。”
“好好好，我立马写!”
李副厂长又说道：“刘海中，这次我保你活下来，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的家肯定保不住了，还要进去蹲 几年牢。”
刘海中想着果然跟刘光福说的差不多。
可是身为禽兽中的一员，刘海中自然不甘心，于是再次增加条件。
“我家没了我住哪儿?我老婆是无辜的啊。”
李副厂长眉头紧锁，强压心中的怒火说道：“我再安排个小房子给你!还有，你媳妇也是利益的既得者，也得进去明白吗!”
一直不说话的二大妈听到，自己也要进去就吓得浑身哆嗦。
“我啥也没干啊，为什么要抓我啊。”
“哼，我就不信你没跟着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刘海中，这是我的底线，再多了我也办不了!”
刘海中可不管他怎么说，继续梗着脖子问道：“我的工作怎么办，我可是七级工!”
李副厂长也是感到头大，七级工是绝对的人才，即便是坐过牢也可以用。
不过想了想刘海中的年纪，于是说道：“你的工人名额留着，但是工龄清零，从头再来。行了，就这样吧，要是你再敢提要求别怪我 跟你鱼死网破，我能让你在接受审判前在厂子里就生不如死!”
李副厂长终于是忍不住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宋。
刘海中也是害怕了，直接认怂。
“我让齐队长过来重新录口供，别给我掉链子!”
“砰!”
李副厂长重重甩上门，心里气不忍不住小声骂道：“这父子俩真晦气 ，呸 ! 小 人 ，刁 民 !”
李副厂长深吸两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再次换上了那副和善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