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缭绕的璀璨灯光下，映衬得女子肤白胜雪，容光明艳。
不管是水墨色的衣装，还是振翅的凤凰，和她都是完美契合。
旁人亦为这份不加收敛的美侧目。
宋屿寒的眸色微深，低沉道：“嗯，确实很适合你。”他转头对着Frank说，“麻烦都包起来，送到华溪吧。”
“喂——这个东西应该很贵吧——”
秦桃夭想伸手阻止，不禁想起上次那枚九百万的戒指，然而Frank直接忽略了她的话语，给侍应生递了个眼神，笑眯眯地道：“早就料到宋先生很满意，外人问的时候，我都说已经订出去了。”
秦桃夭：“……”
看来她以后真的要慎重参加这种宴会，要不然身上的债务雪球真的越滚越大。
宋屿寒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凑近耳边低声说：“这个就当我送你的，不用你还。”
秦桃夭面上一红，微微把头侧开，突然脑子一抽想到什么，“如果这些你送给我，那我再拿给你抵债行吗？”
宋屿寒：“……当然不行。”
“你给我好好收着，要不然又算你头上的债。”
秦桃夭只能无奈地撇撇嘴。
Frank把他们俩的互动瞧在眼里，忍不住哈哈大笑。
气氛正欢快的时候，一个阴柔的声音插进来。
“好巧啊，宋总，宋太太，我们又见面了呢。”
循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一身紫色礼服的云若檀笑盈盈立在不远处，她身侧挽着的正是许久不见的齐悦。
秦桃夭的目光不由得闪动，齐悦却还是面无表情，长长的眼睫毛垂下去，仿佛谁都没看见，谁都不认识。
肩膀上的手忽然紧了紧，男人将秦桃夭带得更贴近身边，克制着淡淡回应：“好巧，云副总。”
云若檀将他维护的姿态尽收眼底，不由得继续笑说：“宋总和宋太太还真是恩爱呢。”
Frank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弯弯绕饶，惊呼一声，满是关切地询问：“噢，齐悦，真是好久不见了，原来你认识云副总吗？听说你受伤一直在修养，现在好了吗？”
云若檀连忙解惑，似乎很乐意把齐悦的身份公之于众，“Frank先生，他是我的弟弟。”
Frank的表情更惊讶了，齐悦原来是云家找寻多年的孩子么？
齐悦根本不想参与这个虚伪的场合，只是品牌主理人的话又不得不答，“我已经好了许多了，只是还不能有太多的活动。”
Frank点点头，“身体最重要，修养好了再工作吧。”
“抱歉，我有点头晕，去旁边坐会儿，失陪。”
齐悦懒得陪云若檀再做戏一秒，用力抽出来自己的胳膊，甩手走了。
不像是不舒服，像是再和云若檀耍脾气。
Frank不免问道：“齐悦这是怎么了？”
“你知道的，他摔到了脑子。”云若檀用指尖指指太阳穴，笑容不改，“可能是把脑子摔坏了。”
Frank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他们之间微妙的氛围，干笑一声把话题转移开，“宋先生，宋太太，不如我们再去贵宾室聊聊吧？”
宋屿寒自然是答应的，他们顺利走开，朝着贵宾室去，途中秦桃夭忍不住回头，只看见了齐悦模糊的剪影。
不知道云若檀到底想干什么……
在贵宾室略坐了坐，他们就跟Frank告辞，首饰则会由专人送到华溪。
外面凉风习习，秦桃夭拢了拢提前准备好的外套，总算是觉得心口的压抑散开些许。
“你在为齐悦的事烦恼？”身侧的男人冷不丁问。
秦桃夭嘴唇张开，到底是坦坦荡荡地承认，“是，也不仅仅是担忧齐悦，我总觉得，云若檀还藏着不少心思。”
她那种仿佛只是为了找乐子的恶意太过于强烈了。
宋屿寒也明白这些，“云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疯狗，所以你最好不要去管。”
是出自内心的忠告。
自然也有对她关怀齐悦不满的私心。
“我明白。”
秦桃夭轻轻叹气。
她并不是不讲究策略轻举妄动的性子。
贸然出手可能反而会给齐悦添麻烦，更会给宋屿寒添麻烦。
“不过，云若檀应该也不会在国内久待，云家的业务集中在国外，而云家的老爷子早就不能管事了，她若是逗留太长时间，那边可能会有事端。”
就像是一根跷跷板，压下这头，那头势必会翘起来。
秦桃夭还是感到不安，但愿如此就好。
夜色更深时分，宴会厅的名流们才慢慢散去。
深色正装的男子紧抿薄唇，迈步走得飞快。
“喂，你倒是等等姐姐啊。”
云若檀似笑非笑地声音从后面传来。
“没有我的命令，司机也不会开车，你难不成想走回去？”
“走回去也比和你共处一室好。”齐悦对她仍旧很不客气。
云若檀拎起绚烂的裙摆，靠近他跟前，故作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不是让你见到你心心念念的人了吗——”
“要我和你强调多少遍，她不是。”
“啧啧，你看看你，跟姐姐有什么好口是心非的。”云若檀示意下属打开车门，“你要是真想要她，我也不是没有办法给你弄过来。”
在她口中，秦桃夭好像只是一件随手摆弄的货物。
齐悦厌恶的情绪更浓重，“云若檀，你真把我当三岁小孩骗吗？”
“可是你现在，和一个弱势的三岁小孩没区别吧。”
云若檀绕开他，慢悠悠地坐到后座，满意地从阴影中窥视他不忿的神情，“要怪呀，就只能怪你倒霉，喜欢一个人太不是时候了。”
“我知道，阿姨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对她的感情可能也遗忘得差不多，我就是把阿姨的坟给挖了，也比不上威胁一个秦桃夭来得管用。”
“你难道没有挖吗？”齐悦冷冷反问。
“是啊，我不仅挖，还把她的骨灰也倒掉了。”云若檀微微一笑，“她当年欺骗我，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造成这一切的，不是我和我妈，而是云家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