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走过去，轻轻叫醒宁柠。
“小姐，进屋休息吧，这里冷，容易着凉。”
宁柠抬头，睡眼惺忪的看着明月，“我怎么在这睡着了？不行，我脚有点麻，明月，你扶我进屋。”
明月扶着她进了屋。
“明月，我头疼的厉害，叫人备点醒酒汤放着，我醒了再喝。”
明月应下，“是，小姐！”
她出去后，宁柠勾起嘴角，溢出一丝笑。
很快，她又皱起眉头。
头是真的疼，应该是昨夜赶得急，迎风凉到了。
盖好被子，她很快睡下。
一夜未眠，确实累了，头疼也好，正好有理由卧床不起。
……
陆公馆
陆燊守在老夫人床前，李小虫走进来，将年三十晚上发生的事情报告给他听。
听完后，陆燊皱起眉头。
“陆帅，会不会是荣爷和海老大做的？”
陆燊摇头，“荣叔在狭水湾，更不可能是海老大，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李小虫觉得奇怪了，如果是刘春生那帮人做的，早就满世界宣扬了，绝不会这么低调的。
“城北那边情况怎么样了？”瘟疫事件让燕北城人心惶惶，邵岚岗第八师如芒刺在背，荣叔那边最快也得一个月后才能将第一批仿制的轻机枪运回来。
这还是在顺利无阻的情况下，若有变故，情况不容乐观。
“每天都在死人，这件事是吴逸初和李承慈在负责。”
“吩咐下去，每人捐一块大洋，这笔钱你亲自监督，用来治止瘟疫。”
李小虫郑重点头说道，“陆帅放心，虫子一定办好这件事，绝不会叫人贪了好处去！”
老夫人眉头拧了拧，陆燊摆了摆手，示意李小虫退下。
李小虫离开后，老夫人醒了，在陆燊的搀扶下靠坐在床头。
冷烟萝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几天的功夫人就老了许多。
“陆燊，奶奶老了，糊涂了，看错了人，给陆家，给你带来麻烦，都是奶奶的错！”
老夫人内疚不已，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股腥甜涌上来，她咳出一摊血。
陆燊赶紧叫人进来。
被老夫人制止了，“不用了，奶奶死不了。”
陆燊并不放心，“奶奶，你只管好好养身子，别的事孙儿会处理好的。”
老夫人接过陆燊递过来的水，想起宁柠，又想起冷烟萝。
“陆家老宅子的人先不要迁过来，陆家接连风波不断，不能在让人盯着了。”
躺了几天，她明显感觉好了很多。
她知道，自己还没到死的时候。
蒙图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陆家的秘密还得靠她守着。
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好，孙儿听奶奶的。”
陆燊陪老夫人又说了一会话，离开的时候，老夫人突然叫住他。
“你恨奶奶吗？”陆燊喜欢宁柠，如果当初她肯给宁柠一个机会，也许……宁柠就不会死了。
陆燊说，“孙儿永远不会恨奶奶。”
他走后，老夫人靠在床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只觉压抑。
识人不清，她老了，真的老了……
陆燊走出来，一阵冷风吹起衣领上的狐毛，他抬头，看见一张红色的纸在空中随风飘扬。
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宁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