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谁都不是简单的人
一个小丫头，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指使，哪里来的胆子敢跑到羽墨面前来挑拨离间，而且说的还是她和康离，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怎么，不肯说？”羽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眉眼里尽是笑意，仿佛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的意思。
“奴婢……这真的是奴婢听来的，奴婢一心为少夫人着想，还请少夫人千万不要误会了奴婢。”侍女说话间，便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双肩瑟瑟发抖，就如那飘零的落叶一般。
“好，那我给你一个澄清的机会。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是谁的嘴里，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听到的？”羽墨跟人认真的时候，眸子里的光芒是极具压迫性的，尤其是她现在心头烧起了一把火的时候。
接连几个问题，直接让侍女语塞了，只见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出来。
要知道，一个谎言是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的，她显然没有这个本事，亦或是该说她显然无法自圆其说，因为羽墨既然问了这些问题，自然是会想办法证实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奴婢……奴婢真的是无意中听到的，就是宅子里的下人……奴婢并不认识……”她勉强回应了一句，只是在羽墨的目光下，心虚得不能自己。
“难道，让你来挑拨我的人没有告诉你，本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么？我这个人最恨的就是人家欺骗我，把我当傻子。”羽墨的脸上始终挂着漫不经心的淡笑，只听她说道，“我听说，有一些地方专收大户人家不要了的下人，你知道吗？”
此言一出，那名侍女立刻脸色发白，显然她是知道的。
这种地方其实是见不得光的，并不是正常的奴才买卖，说起来被大户人家赶走的打发的下人，大多是犯了主子的忌讳，或是什么大错，这样的人通常无法找到下一家伺候的大户人家，最后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那些收容低等奴婢的地方带走，有些是生活所迫，而有些则是被主人家送去算是惩罚的。
可想而知，一个收容犯了错的奴婢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吃一顿饿一顿那是家常便饭，更可怕的是他们经常会将下人卖到那些有特殊嗜好的人家家里，他们收了银子便不管别人的死活，而那些被送走的下人，通常都是活不了多久的。
不过像这样的地方，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所以羽墨说出这话时，那侍女是惊住了，也被吓住了。
显然，她确实是被人指使的，但是她却不曾想要拼命保全什么，说到底也不过是对方许诺了她无法拒绝的好处，而在她看来挑拨离间什么的可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么，更何况她说的也并非全都是搬弄是非的事，下人里头也确实有人私下讨论过，只是后来被萧战和康离双双压制，大家就都不敢说话了。
“奴婢……”跪在地上的侍女，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她从前见过被那个地方收走的奴婢最后的下场，虽然是听说的，但是也足以叫她害怕了。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把握不住，那我也帮不了你了。”羽墨见她神情，就知道自己大概马上就可以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嚼舌根不让人好过了。
“是……是桥珊儿小姐。”那侍女哆嗦了半天，才一股脑儿地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是她说，只要我到少夫人面前来说几句话，就给奴婢一百两银子，奴婢实在是……”
竟然是桥珊儿？羽墨自嘲一笑，她还真是小看了她了，以为是个安分守己的，却没想到根本就是个隐藏在暗处，蓄势待发的，只可惜她这步棋走得有点臭，亦或是该说她有点急功近利，找的人有点弱。
“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交代好了本夫人满意了，兴许会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若是敢有半点隐瞒，我保证你日后就再也没有好日子过。”羽墨微沉了脸，一本正经地对那侍女说。
对方连连点头，反正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她也不怕再多说一点了。
见她果真听话，羽墨便收起了自己咄咄逼人的态度，对她说道：“你方才对我说的那些话，让你到桥珊儿面前去说一遍，能做到吗？”
“什么？”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面无血色了起来，“奴婢……奴婢……”
“怎么，你要替她背黑锅？那也可以。”羽墨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仿佛只要对方愿意背这个黑锅，她就愿意对桥珊儿既往不咎似的。
“没有。”她忙不迭地摇头，她不过是为了求财而已，可没有想过真的要为桥珊儿做什么，犯不着为了一个桥珊儿，就搭上自己所有的一切。
羽墨勾唇一笑，她自然知道对方不是那种会愿意为桥珊儿背黑锅的人，若不然她刚才根本提都不会提她了，这会儿什么都说了，难不成她还想做圣人么？
“好，你去桥珊儿那边，将你刚才在我这里说的话告诉她一遍，然后你就离开这里，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说完这些，羽墨便转身走了。
“可是……可……”留下那侍女一人，茫然不知所措。
她本以为羽墨会跟她一起去桥珊儿那边，同她对质，她都已经想好了，自己倒了那边要怎么说，才能让少夫人相信她真的只是求财，并没有真的想要陷害她什么事，再说只不过是几句闲言闲语，又不会少一块肉了，她还真没当一回事的。
在原地呆了会儿，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她方才已经在少夫人面前说了那么多，也不差这最后一件了，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去找桥珊儿说清楚就是了，虽然一百两银子很有诱惑，但是怎么说都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了。
其实说到这个，她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她将桥珊儿当成好姐妹，虽然对她是有所图，但是对方的算计也确实害到了她的，而且桥珊儿是怎么跟她说的，她说少夫人是个思想单纯的人，不会想太复杂的事，而且她的脾气也不好，若是知道外头乱传的话，必定会大闹一顿。到时候，原本不知道这些事的人，只怕都会翘起二郎腿来看戏了。
然而，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桥珊儿……恐怕还真是小看苏语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