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皇后的怀疑
萧府和苏府各有各的热闹，而皇宫自然是更热闹的地方。
晚膳过后，皇后娘娘在花园散步时巧遇了淑妃，两人便聊了起来。
“方才臣妾着人去给皇上送汤羹时，正巧遇到李美人的人……”淑妃无奈地摇摇头，“这李美人最近实在是恃宠生娇，前几日听闻她当面给了一个宫里的贵人难堪，弄得对方卧病在床。”
皇后和淑妃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闲聊起宫里的琐事时倒也是正常，皇后素来仁厚，当然嫔妃们能安分守己的是最好，实在有几个出挑的只要不伤人，她倒也是睁一只闭眼一只眼的。
“李美人年纪小，倒不如当年的李贵妃稳重。”皇后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淑妃和李美人不是素来走得近么？”
这话，叫淑妃眼皮一跳，当即便摆摆手道：“皇后娘娘这话是要从何说起了，臣妾和李美人不过是宫殿离得近一些罢了，偶尔会有来往，真是说走得近倒也没有的。”
皇后点点头，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她并不太关心。
嫔妃之间，总有些人喜欢拉帮结派，抱成一团，皇后素来是不太喜欢搭理这些的，在她看来不论那些嫔妃如何抱团，到了祸及自身利益的时候终究还是会为自己考虑的，争宠争宠争的可不是大家的宠，不是么？
“听闻，李美人今日还在娘娘跟前耀武扬威了一番？”话题，终究还是说到了白日里的事。
皇后应了一声，面上恹恹的，仿佛并不太想说这些。
“臣妾听说了一些事……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淑妃同皇后说到后来进入了短暂的冷场，而后她便忍不住将话题扯到了她想提的事上。
皇后依然是那副恹恹的神情，只随意地摆摆手：“但说无妨。”
“臣妾听闻，白日里苏小姐惹了娘娘生气，还被娘娘罚跪了……”淑妃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皇后，见她面上没什么变化，她便继续说下去，“苏小姐不知道宫里的事，擅自去了晨曦宫，已属逾矩，后来竟然还仗着娘娘您的宠爱，对晨曦宫的事指手画脚……”
皇后偏头看向淑妃，神色不明。
“臣妾知道娘娘从小便宠爱萧少爷，对苏小姐亦是爱屋及乌，但是娘娘，苏小姐到底是在外头长大的，她的性子可比盛京的小姐们野得多了，规矩在她的心里恐怕真算不得什么。”淑妃不疾不徐地说着，见皇后并没有露出不满和生气的神情，她的心才微微放下。
“继续说。”皇后神色淡漠地接话。
“就如这一次，宫里的人都知道十六皇子是皇宫的禁忌，是皇上的禁忌，苏小姐想帮十六皇子的嬷嬷治病，甚至还想请来御医过去，这岂不是让娘娘为难吗？”淑妃敏锐地捕捉到皇后娘娘微微变化的神色，她心下暗喜，看来她果真是抓到了娘娘的心思，白日里苏羽墨的举动确实叫皇后很不悦。
听到她提起了十六皇子，皇后娘娘终于将视线转到了淑妃的身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皇后沉默了许久，终于再次开口。
“臣妾并非因为华初公主倾慕萧战，才会对娘娘说这样的话。只是，臣妾实在觉得苏小姐并不适合萧战，如今尚未成亲就已经仗着萧战让娘娘为难了，日后若是真的嫁去了萧家，只怕……麻烦是要不断了的。”淑妃见皇后面上似有松动，不由得越发暗喜。
皇后定定地望着淑妃，她素来娴静聪慧，从不参与宫里的争宠和暗斗，所以当她生下了公主，皇后便向皇上提议给一个淑妃的位分，皇上对淑妃这些年的安分也是很满意的，当即便同意了。
“娘娘，在看什么？”没来由的，淑妃被皇后看的一阵心慌。
“本宫记得，淑妃进宫时，还没有华初现在这般大吧？”皇后低声问道。
“和华初一般大。”淑妃眸色一顿，想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不由得恍惚起来。
“那时候，本宫也入宫不久。”皇后叹了口气，“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淑妃微微蹙眉，她不太明白皇后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了这些。
“棠妃入宫的时候，你还同本宫提过她，说这个女子容貌绝佳。日后定然会成为皇上的宠妃。”皇后的语气极淡，“后来棠妃出事，也是你一直陪着本宫料理晨曦宫的事。”
“是。”淑妃心里觉得怪异极了，皇后不是那种喜欢没事思念过往的人，这会儿忽然提起了从前，定然是有原因的。
“晨曦宫出变故的时候，你正在本宫的宫里吧？”皇后低声问道。
“是……”淑妃不自觉地地微微颤了一下，强自镇定地微笑，“娘娘今日，怎么会提起了晨曦宫的事。”
皇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只是忽然有些感慨，兴许有些事有些人，是本宫看错了。”
这话，淑妃是怎么都没法接了的，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微微握紧。
“那时候带着人去捉奸的，好像是李贵妃，对吧？而你，则是在本宫的身边，也是如今日这般，陪着本宫说话。”皇后幽幽叹了口气，“原本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本宫也是不愿意再提起的，只是……”
“娘娘到底想说什么？”淑妃终究还是沉不住气，问了出来。
皇后定定地望着淑妃：“今日的事，本宫确实找人散布了出去，但是本宫传出去的不过是羽墨在海棠阁巧遇了十六皇子，而后在本宫跟前问了几句，顶了几句嘴，她自己认错去门口跪着。那么，给十六皇子的嬷嬷请御医的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淑妃面上一滞，身子微微僵住，不过她很快便回答说：“是，是李美人告诉臣妾的。”
“是吗？”皇后笑了笑，不予置否。
“娘娘是怀疑臣妾故意陷害苏小姐吗？”淑妃此时已经镇定了下来，只听她说，“没错，苏小姐要嫁的确实是华初的心上人，可是臣妾不可能为了华初去做陷害人的事，更何况就算如此，娘娘也不过是气上苏小姐几日，对这桩婚事的根本也是无法动摇的啊。”
这话确实没错，也是皇后一开始的想法，但是很快她便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