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莫名躺枪的羽墨
没有老夫人的阻碍，羽墨顺利祭了祖，中午一起用了膳，苏昊哲便出门去了，而大家也就散了，各自回各自的院子里去了。
对于娘亲今日的举动，说羽墨不感动绝对是骗人的，不过她心里更多的其实是诧异，她没有想到娘亲竟然会对爹爹提出了休妾的要求，虽然兴许只是冲动之言，也足够让她惊诧的了。
她的娘亲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个曾经将爱情视为生命的女人，纵然如今已经学会了不再将这个男人视为自己的天，但是让她为了女儿放弃夫君，她竟然能说得如此义无反顾，就连纪氏都不曾想到。
“你爹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从来都只有他下决定丢弃旁人，从没有人敢先丢弃他。”宁氏神情平静地绣着花，一边说道，“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放我们母女离开呢？只不过，若他当真肯休了我，兴许对我来说也是一大幸事吧。”
羽墨神情复杂地看着娘亲，如今她是越发地看不懂她了，明明是个那么软弱的女人，可是有时候她的想法却又令她都觉得敬佩，就如大喇喇地在那么多人面前维护她，甚至为了维护她不惜说出请求休妾的话，简直是不可思议。
“不过你爹最近恐怕不会过来了，他是个要面子的人，我今日算是当面下了他的面子，也不知道他同我生气，会不会连累到你。”如今事事以女儿为先的宁氏，忍不住忧心起来，顿时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也是太冲动了。
“娘不用担心，爹爹不会随便迁怒人的，更何况娘亲今日也并没有做错，这苏府要是当真容不下我们，我们就回云州城去，外祖父他们可时时刻刻念叨着娘亲呢。”羽墨有意安抚她，便故意提起了宁家人。
果然，听到宁家人，宁氏的脸上浮起了思念，也不再说起方才自己冲动的事了。
“不过，老夫人今日实在是奇怪，她平日里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会当面和爹起冲突。”羽墨支着头，一脸疑惑，“莫非，真的是谁在她耳边嚼舌根了？可是周嬷嬷都已经不在了，还有谁能同她说这些事呢？”
宁氏停下手里的动作，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对女儿说道：“老夫人如今是存了要将你赶走的心思了，今日阻拦你祭祖不过是试探你爹的底线罢了。只是，她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又闹起来了呢？”
这事，实在是太奇怪了，要是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别说宁氏不相信，羽墨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这些娘亲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派人去打听打听老夫人最近有没有同什么人接触。”羽墨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低声说道，“莫非是尹氏，还是苏月晗？”
宁氏摇头：“应该不会吧，这两个人都已经离开苏府了，总不见得还能兴风作浪吧？”
羽墨耸耸肩：“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知道呢。”
“这倒也是，总之日后小心些吧。”宁氏见女儿一脸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气。
“行了，娘亲放心吧，这些事我会派人打听的，您就好好休息吧。”羽墨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刺绣放到一边，走过去扶着她去床上躺着，一边念叨着，“大夫不是嘱咐了，您如今身子虚，每日下午都要午睡……”
在羽墨絮絮叨叨的声音里，宁氏很快便熟睡了，羽墨为她放下床幔，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屋子，回了墨苑。
她一回到墨苑，紫荨便神色匆忙地回来了，羽墨眸色一冷，知道紫荨定然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其实方才陪着宁氏回屋之前，她就已经吩咐了紫荨去打听老夫人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人了。
“怎么样？”羽墨问道。
“老夫人最近都没有出门，但是因为身边没有周嬷嬷之后，便提拔了两个丫头。奴婢去偏门那儿问过，有个叫卓儿的丫头这几日出过几次门，而且颇有几分鬼祟，像是不想被人发现似的。”说到这里，紫荨顿了顿，复又说道，“这个卓儿并不是府里的家生子，而是去年府里的几个丫头放出去婚配之后，府里又新添的小丫头。那丫头原本只是个粗使丫头，不过因为养的花很得老夫人喜爱，加上又是个嘴甜的，所以这次周嬷嬷离开后，老夫人就将她提拔上来了。”
见紫荨说了很多关于这个卓儿的事，羽墨心里也有了谱：“她是谁的人？”
“同尹氏留在府里的人有接触过，而且她还几次出门都去了吴王侯府附近。”紫荨这么说，便很明显了，确实如羽墨所料，老夫人这次突然发难，明显又是尹氏和苏月晗的手笔。
她忍不住握拳，那两个人都已经离开苏府了，居然还有本事兴风作浪，看来她还真是小看了那母女俩了。
“不过奴婢去调查这卓儿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紫荨皱着眉头，面上略有几分犹豫。
“直说。”羽墨挑眉，紫荨可不是说话吞吐的人。
“这卓儿几次出门，其中有两次是绕去了乌衣巷。”紫荨望着自己小姐，仿佛在等着她的反应。
“乌衣巷？”羽墨一怔，脑海里闪过一抹什么，随后她犹疑地看向紫荨，“云琉所住的那个巷子？”
紫荨点点头：“听车夫说，卓儿出门的时候是说替老夫人办事，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乌衣巷口，所以具体她去的是哪里他也不清楚。”
就是因为不清楚，所以她并不敢胡说，但是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卓儿鬼祟停留的地方是乌衣巷，而云琉又恰好住在那里……最重要的是，紫荨能感觉得出那位云琉小姐对自家小姐，似乎是有敌意的。
但是即使如此，也不能说这些事就同云琉有关系了，兴许还真的就只是巧合而已。
“先不要急着下定论，派人盯着卓儿吧，倘若她和云琉当真认识……”羽墨忍不住抚了抚额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她为什么忽然有种莫名躺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