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当然是不可能凭空变出个裤子的。
最终是裴舒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围裙一般绕着人鱼围了一圈，然后她把人鱼推到了角落，示意他蹲下。
“你乖乖呆在这里，我等一会来找你。”裴舒把人鱼摁到了地上，扭头想走，又怕他不听话，于是抬了手，压了压他的发梢。
“如果你乱跑的话，”裴舒道：“我就不喜欢你了。”
人鱼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他连连摇了摇头，往后缩了缩身子，又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伸手抓住了裴舒的衣角：“你会不会骗我？”
“丢下我，”人鱼仰着头，湖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抬手比划道：“像海边那次一样。”
裴舒心虚了一瞬。
她指尖蜷了蜷，然后蹲下身，朝人鱼勾出了一个小拇指：“不会的。”
裴舒晃了晃自己的小拇指：“这是人类许诺的方式，只要我答应了，就不会骗你——”
人鱼突然低下了头，他看了一会儿裴舒的指尖，抬起了自己的手，依葫芦画瓢地勾了一下裴舒的指尖。
然后他忽然低下头，张嘴咬住了裴舒的指尖。
尖锐的牙齿一下子刺破她的皮肤，有血珠冒了出来，又被人鱼飞快地舔走。
“这是人鱼的许诺方式。”
人鱼道：“我在这里等你。”
他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裴舒：“你快点回来。”
.
裴舒去了个时装大卖场。
她直接走去了男装店，抬手和店员比划：“要一套男装。”
店员愣了愣，然后扬起了一个迎客的标准微笑：“想要什么样式呢？请问尺码是什么？”
裴舒：“……”
糟，人鱼的尺码是多少？她原地愣了一会儿，忽然扭过头，离开了男装店，折进了旁边的女装店，然后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个长裙，都没有看样式，就放到了店员面前：“要这个的最大码。”
店员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很快拿来了裙子，裴舒飞快地结了账，拿着裙子就往回赶。
她回到巷子的时候，人鱼还乖乖的呆在那里，他曲着腿，手支着脸，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身侧。
裴舒松了口气，她走到了人鱼面前，抬手扒了一下他的上衣，然后问道：“会穿衣服吗？”
人鱼点了点头。
他视线往下移了移，看了看裴舒手里的裙子，然后歪了歪头，问道：“套上就行了吗？”
裴舒扯了扯他的上衣，示意他：“先把这个脱了，然后穿。”
人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抬了一下手，尖锐的指甲突然冒了出来，一下子撕烂了他的上衣，大片的肌肤登时露了出来。
裴舒猛然偏过了头。
然后她只感觉到手里的衣服被骤然抽走，然后是一片窸窸窣窣的响，最后人鱼似是抓住了她的手腕，小声道：“我穿好了……但是这个好奇怪呀。”
裴舒悄悄扭回了头。
——
【作者的话】
不好意思我现在太崩溃了。
我以为事情都处理完了，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