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精瘦男人出声拦住往外走的张小佛。
“告诉雷达，想要找我的话，古玩市场最里面的纸扎店！”张小佛点点头。
“兄弟干风水的？”精瘦男人立刻反应道。
“差不多吧！”张小佛没有辩解。
精瘦男人丝毫没觉得失望，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以后我有事可不可以去找你！”
张小佛点点头：“可以，带上足够的钱！”
张小佛说完就走了出去。
“怎么样？”精瘦男人问随后出来的女人。
“看不出来！”女人表示自己没什么发现：“说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听不太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达子惹上大麻烦了。彪哥你最好也避点嫌！”
精瘦的男人这才咧嘴一笑：“你总算还有点用处！”
女人心里不舒服，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有些谄媚的贴到精瘦男人身上，贱贱的叫了声：“彪哥……”
“好了，别给你点颜色就开染房！”彪哥立刻厌恶的避开。
女人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早就看明白了不是？夜场哪有感情可言。去洗手间卸妆，随着厚厚的粉底被洗掉，一张还算是素净的脸出现在镜子里。女人裂开嘴笑了笑，镜子里的女人也跟着笑了笑，可是不管她如何弯起嘴角，笑容就是无法达到眼里。曾经的她也是充满理想的年轻清纯的女生，也曾经天真的认为只要挣了点钱，她一定改邪归正，换个城市重新做人，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自持清高。觉得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可是那点自尊却被现实打得粉碎。那次事情之后，她自暴自弃。结果现在到了人人生厌的地步了。努力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女人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晚上记得来早点！”女人经过柜台的时候，精瘦男人头也没抬。
拉开门走了出去，女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当她终于走上地面，刺眼的光纤让她不得不眯起了眼睛。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女人竟然升起了一股嫉妒，那些人可以生活在太阳底下，而她……伸手捂住眼睛，女人感觉自己要流泪了。
突然一片阴影罩住了女人。女人岔开手指，一看，愣了。
“我觉得你好像有话对我说！”张小佛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动了恻隐之心。似乎他和这个女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张小佛不确定，可是却还是有些好奇。
“你说为什么找你？”女人习惯性的扬起富有暗示性谄媚的笑容，但是很快就看到张小佛一脸的不认同，不知怎么的，原本早就放弃的自尊心突然显现出来，她用力朝张小佛怒吼：“你走，你走。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张小佛皱起眉头，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这个女人为什么就突然发神经了。本想一走了之，但是看到女人的歇斯底里和那隐藏在粉底之下的无声的呼救，让他硬生生的忍住了脚步，耐心的等对方发疯。
路上的行人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路过两人身边的时候也只是稍稍的给予一丝眼神的关注之后，又迅速离开了。这地方总是上演这样的老套的戏码不是吗？
女人吼了几句之后，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张小佛在她身边点燃了一支烟，慢慢的抽了起来。
终于女人哭够了，起身。对张小佛抱歉的说：“对不起，刚才失态了！”
“没事！”张小佛摆摆手：“有话要对我说？”
“就是一些抱怨而已。找个地方？”女人提议。
“学长！”王蕊追了出来，就看到刚才的一幕。
“你先回学校吧！”张小佛吩咐完。就和女人一起走了。
走在白天的路上，女人突然觉得她正常了，想了想，说：“那个小女生好像对你有意思！”
张小佛没有回答。
“我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女人开口说。
“嗯！”张小佛表示理解。
女人站住，推开了一间咖啡厅的门。
两人落座之后，女人要了一杯水，张小佛要了一杯加浓的黑咖啡。
“为什么会等我？总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女人自我解嘲的问。
“我和你之间不会发生什么，但是我总觉得你和我有联系，而我很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来问问你！”张小佛老实的说。
“啊！这样啊！”虽然知道结果，但是女人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自嘲道：“我果然不配你，很脏！”
“脏到不至于！自己不觉得，就不脏！”张小佛还是比较客观。
“我实在是想不到和你之间有什么关系，你绝对不是我家亲戚！”女人眨了眨还是红肿的眼睛。
“丑！”张小佛直言不讳，女人的脸直接僵硬了，半天才开口：“原来人可以活得像你这样坦白的！”
“还好！”张小佛一点都不谦虚。他一直在观察女人，可是除了心底那股无法理解的潜意识的联系以外，他发誓以前从未见过这女人。
“你还不知道我真名吧？”女人多话起来：“我真名叫莫愁，吴莫愁，艺名是玫瑰，很俗吧？”
“很俗！”张小佛老实的说。
“真老实呢！我呢经历不少，女人最悲催的被骗失、身，怀、孕，堕、胎，然后堕落，我都经历过了，并且沉沦。看到那间酒吧的老板没有？他以前也是我的恩客。那个时候我呢，还比较抢手，他对我也颇多照顾，可是现在……”吴莫愁停顿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不行了，倒贴上去都没人要。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没人要了，日子也就到头了！”
“不对！”张小佛一点都不善解人意，根本就不理会吴莫愁过往遭遇里面的痛苦，反而有了全新的理解：“你活得很潇洒，睡了别人，还拿到了钱，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吴莫愁发现自己还真的跟不上张小佛的思维，经他这么一说，好像她也不算惨，甚至还有了点恣意人生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