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往事如烟
“什、什么？黄掌柜他那一大把年纪，而夫人你...”
莫殇彻底惊呆了，其眸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虽说死者为大，可想到黄掌柜苍老的模样，实在是和眼前这位漂亮性感的女子凑成一对儿。
“一大把年纪，公子在见到他的时候，他很老吗？”
袁金凤问道，眸中有着无尽的哀伤。
莫殇点头道：“很老，我没问过他具体年龄，但看上去六七十岁总是有的。”
袁紫衣满脸哀伤的道：“那他一定是受了不少苦，才那般模样。我们相识时，他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英武非凡，如天上的星辰。那时的我不过十六岁，如花一般的年纪。二十年过去，他本该正值盛年，意气风发才对。”
“黄掌柜他...竟如此年轻？”
莫殇也是吃了一惊，愈发的唏嘘。
武者本就难显老，一个正值壮年之人，看上去却有六七十岁的模样，可见黄掌柜这些年过的有多么煎熬。
“公子，我想听听他的事。”
莫殇点了点头，便将自己和黄掌柜如何相遇，相识，而后他又是如何落得这个下场的事告诉了袁金凤。
“是我害了他，都是我害了他。”
袁金凤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当年我们二人初相遇，他白衣胜雪，我紫衣夺目。他说最喜欢我穿紫衣的模样，我们因此定情，之后便成了她的紫衣。可没想到，我们的相遇却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
“我真是太愚蠢了，当初怎么会信了那些人的鬼话？若非我信了那些人的鬼话，和飞扬假成婚，他也不会杀了飞扬，也不会引起后面的诸多灾难。”
“假成婚，这、这是怎么回事？”
莫殇约定越迷糊了。
“当初，万象阁之人找到我，向我说明了他的身份。他们告诉我，我的身份太卑微，配不上万象阁的少阁主，若是执意和他在一起，是毁他前途。我信了那些话，便与我的好友齐飞扬商量假成婚，好让他死心。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婚礼上杀了飞扬，更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件事而被打落凡尘，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袁金凤满脸自责的道：“都怪我太轻信，太愚蠢，不仅害了飞扬，也害了他。他之所以落到后来那般地步，定是因为我当时怨他行事冲动，杀了飞扬，不愿与他见面，才害的他失魂落魄，为那些人有机可乘。否则的话，只凭杀人，那些人不可能将他踩下去。”
莫殇唏嘘，两人心中都有着彼此，都不愿让对方忧心，因此做了自认为对对方好的选择，没想到却造成如今这般后果。
莫殇不由想到了自己和罗丹青当日也是如此，若非自己足够强硬，恐怕也早已铸成大错。
看来凡事皆应当多沟通才是。
“夫人，这怪不得你。这些，皆是万象阁皇家另一脉的人太无耻了。”
莫殇满脸唏嘘，撕裂自己的血肉，将装有黄掌柜尸身的储物戒指拿了出来。
“这是他的遗体，他还为你们准备了许多的灵石，功法。”
袁金凤连忙打开储物戒指，取出黄掌柜的身体。
她看着黄掌柜遍布伤口的苍老身躯，颤抖着抚摸向那早已干枯的面庞：“当日我生你气，可后来你一直未再寻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便让我们的孩子姓了齐。我不知道你为我承受了这么多，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这二十年里还时而对你充满哀怨，对不起。”
她倏然摇身一晃，一身紫衣庇体，显得分外明艳。
“夫君，我一辈子都是你的紫衣。”
袁金凤伤心欲绝的模样让莫殇心颤，不幸中的万幸便是齐穹竟是黄掌柜的儿子。
“我会帮你儿子，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莫殇心中暗暗说道，迈步走到了沐倾的面前：“将你的炼器传承交出来。”
“是，主人。”
沐倾恭恭敬敬的拿出一枚卷轴，递给了莫殇。
“你，自裁吧。”
“是，主人。”
砰！
沐倾没有丝毫犹豫，狠狠一掌拍在自己脑门上，瞬间倒地，失去了声息。
“啊~~”
袁紫衣看到这一幕惊呼：“公子，你、你怎么杀了他？虽然我也恨不得他死。可是宗门还需要他。公公活着之时待我极好，他陨落也是因为丧子之痛导致心神恍惚，才被丢人有机可乘。无论如何，我都应当把他的心血，撑起来。”
莫殇道：“他今日尾随你来，若他活着日后夫人必会承受诸多的风言风语。黄掌柜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绝不容许他的女人受到非议和侮辱。”
“至于炼器，只要得到了这法门，凭我的资质快则三五天，慢则十天半个月必不会弱于此人。”
袁紫衣眸中浮现一抹异色，旋即咬了咬牙道：“公子，这沐倾之所以找上我森罗宗，其根本目的是为了图谋森罗宗的《鬼斧宝录》。若公子真有信心，我便将此宝录交给你。”
“好！”
莫殇点了点头，拿起沐倾的炼器法门观摩了一番，眸中浮现出一抹异色：“《神工宝录》？鬼斧宝录，神工宝录...鬼斧神工，难道这两种炼器法门竟出自同源？”
袁紫衣脸上浮现一抹疑惑，开口道：“紫衣只知道森罗宗很早以前是以炼制禁器见长，只是渐渐的，宗门之中便不再有人使用这种手段了。”
“只是公子，我恳求您一定要在大罗商会和万象阁的大比之中大放异彩，否则我森罗宗就完了。因为同属神之一脉，神工宗只是暗中指派势力骚扰，而后装好人逼我们交出这传承。可眼下沐倾已死，神工宗发现之后，便有理由对我们...灭宗。”
“神之一脉，神工宗，那是什么？”
袁紫衣沉声道：“神之一脉乃是自五年前忽然出现的一股势力。不过五年，他们几乎称霸乱州，很强、很强。神工宗，乃是神之一脉三宗二十八族中的三宗之一。”
“嘶~~的确很强！”
莫殇神色凝重的道：“夫人，那我便去研究这炼器之法，一定会让万象阁看重。”
“这段时间，便让那些家伙得意，或者是闹腾吧。等我出来了，便将他们一起收拾了。”
袁紫衣眸中浮现一抹忧虑：“纪家之人根基深厚，颇为难缠。”
莫殇淡然一笑：“我名修罗，五年前的那个人。”
“什、什么？”
袁紫衣身躯一颤，眸中浮现出浓浓的骇然之意，脸上甚至浮现出一抹苍白之色。
五年前那个人，杀的血流成河，天翻地覆，五年前的那个人，凭一己之力改变了乱州的局势，令得许多人现在提起他的名字都瑟瑟发抖。
“修、修罗公子。公公对我有大恩，我希望森罗宗是一个正常的宗门。”
得知莫殇的真正身份后，袁紫衣犹豫了一番，忍不住开口道。
“这样吗？我知道了。”
莫殇点了点头，便离开房间，在宫殿中寻了一处密室，开始研究这炼器之法。
莫殇坐定，打开了《鬼斧宝录》的玉简，开始观摩。
“凡至尊之人，必有着无双意志，凡至强之器，必有自身之灵。鬼斧之术，以灵诡之术开古老灵界，纳天地真灵为器之魂，以天地圣痕加持，方可铸就无双之器。”
看着鬼斧宝录开篇的这番话，莫殇若有所思：“寻常兵器炼制之法，多以妖兽之魂为器灵，使其拥有某种灵性、特性，而这《鬼斧宝录》却有着完全不同的说法，的确奇特。天地圣痕，那又是什么东西？”
“那《神工宝录》疑似和其同根同源，其中又会有着什么秘密呢？”
莫殇眸子浮现出一抹期待之色，心神沉入了《神工宝录》的玉简。
“神兵如人，当千锤百炼之方可坚不可摧，锋锐迫人。神工锤法，以乾坤为炉，以造化为力，炼不朽之器！”
看到这介绍莫殇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为炼灵，二位炼胚。这两种手段，果然出自同源，相辅相成。我知道神工宗之人，为什么要打森罗宗的注意了。”
...
“啧啧啧，真是恭喜恭喜啊！沐公子在你娘的宫殿中待了三天，看来对你娘是十分满意呢！看来以后我们的齐大少爷不再是没爹的孩子了，相反还会多一个背景深厚的爹呢！”
齐穹的小屋外，十多名青年围在其身边，其中一名身材略胖的青年揶揄，其他人皆是哄堂大笑。
齐穹眸子血红：“混账东西，不许你侮辱我娘。”
他挥拳朝那青年砸去，那青年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反手一巴掌抽在齐穹脸上，齐穹惨叫着横飞了出去。
另一名身材消瘦的青年抱臂而立，揶揄道：“大少爷，看来你不行啊，怎么一巴掌都挨不住？看来你需要找你那个便宜爹好好讨教讨教，让他传授你两门厉害的秘术才行啊！”
“狗东西，我杀你了。”
齐穹再次冲上去，又被一脚踹飞了回来。
他不过神罡第三境，周围之人皆是第三境，他不是对手。
不远处，纪寒和纪武坐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一副看戏的表情。
冯玲玲满脸不忍的道：“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
纪寒冷笑道：“这种废物一般的东西早就应该滚出宗门了。可他心中却偏偏还有身份非分之想，赖着不走，他这是自取其辱。”
“啧啧，你娘是不是把能耐都花到勾引男人上了，造你的时候偷工减料了，所以你才这么废啊？”
“狗东西，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齐穹一向是个软弱怕事的脾气，可这些人今天却是碰触到他的逆鳞。
他一次又一次的冲上去要和这些人拼命，可却只是让自己身体平添了一道又一道伤口。
冯玲玲看不下去了：“不行，就算欺负人也不待这样的。”
“废物，咱们是切磋，你可不能事后找你那个野爹为你出气，那样的话我们可承受不起。”
啪！
就在此时，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那说话之人脸上。
“不知死的东西。我修罗的兄弟，也是你能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