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凌脸色一僵：“沈五妹妹真幽默。”
沈眠不耐烦：“说够了？别挡路，还是说二皇子忘记我当初扇你的那几巴掌？”
她定定地望着傅成凌，阴恻恻道：“我现在就有些神志不清，不知道会不会发疯。”
傅成凌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他又咬牙上前：“我只是想问问沈五小姐，后日可得空？我想请你一同出游，先前是我冒犯了沈五小姐，沈五小姐总该给我个赔罪的机会。”
沈眠停下脚步，看着他思索：“赔罪的话，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他眼前一亮。
“既然要赔罪，自然得投其所好，你说是吗？二皇子。”
“沈五小姐喜欢什么？”
沈眠直截了当：“我喜欢钱。”
“……沈五小姐真爱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沈眠摇了摇头，语气深沉而坚定，“我就喜欢钱，白花花的银子，或者法器、丹药、灵草，越贵我越喜欢。二皇子，听明白了吗？”
傅成凌面色一沉：“你是不是在耍我？”
“啧。”沈眠不耐烦地拨开他，“总之，要想和我道歉，先拿出点诚意来。”
傅成凌站在她身后，捏紧拳头：“我不会放弃的！沈眠，你是不是在欲擒故纵！你等着！拿钱就拿钱！”
沈眠脚下一个趔趄，生怕被智障传染，急匆匆走了。
“五妹妹——你等等我——”沈云婧在后面不知同傅成凌说了什么，又追了过来，“五妹妹你未免也太狠心了，二殿下这么有诚意，我还未见他对哪个女子这样过。”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五妹妹眼高于顶，我自然不能相比，只是五妹妹，你连二殿下都不喜欢，这青阳城，可有你喜欢的公子？”
沈眠顿了顿，瞥了她一眼：“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一个喜欢的异性只是锦上添花，不管有没有这个人，我都会走好我的路。沈云婧，你又不蠢，甚至比沈纤悦聪明太多，何必把心思全放在这种地方？”
沈云婧一愣，不由得咬了咬唇，有些怨恨道：“你修炼天赋异禀，沈纤悦父母地位高，只有我什么都没有，难道我为自己谋路，也是错了吗！”
“哟，不装了？不跟我玩姐姐妹妹的戏码了？我呢，也不想管你走什么路，用什么手段，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沈眠声音淡淡的，转而又向沈云婧逼近几分，“只要你别算计到我头上，我自然跟你相安无事，要是你非要把我拉下水，我也奉陪到底。”
她声音冰冷，步步逼近，沈云婧不自觉后退，额头浸出了些冷汗。
说完，沈眠率先离去，独留沈云婧站在原地，面色有些苍白。
过了一会儿，她才向宫门走去，一旁的丫鬟低着头不敢说话，她眸光一暗，心中想着：已经来不及了。
她不可能和沈眠，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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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宫门口，沈眠见乔望舒正准备上轿辇，忙叫住她：“圣女大人留步！”
乔望舒回头，讶异道：“沈姑娘？有什么事吗？”
月色朦胧，照在这位圣女的身上，更显得她五官柔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不知圣女与少洲主查看魔渊后，可否锁定那魔将的踪迹？”
乔望舒思索一番，摇了摇头：“此番前来主要是探查一下魔将被封印的场所，兴许能得到一些魔族异动的线索，但过了这么久，想必是没法通过法器找到那魔将的。”
“好吧。”沈眠有些失望，那个想杀她的魔将始终是个隐患，这么多天却始终没听到什么动静。
不过也是，到底是在人界，他势单力薄，不会那么大张旗鼓。
“听闻沈姑娘曾在那时候落入魔渊？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沈眠抬头，对上乔望舒有些探究的神色，从哪儿听来的？自然是沈眠当初拿大喇叭自己喊的。
“我确实掉下去了，但是坠崖之后受了重伤，晕倒了几天，等我醒来，魔将已经离开了。”
“魔渊下终日魔气萦绕，沈姑娘掉下去恐怕受到魔气侵染，可否由我为沈姑娘检查一番。”
沈眠点点头，心知乔望舒这是在怀疑自己，坦然地递过手：“多谢圣女！”
她虽能使用魔气，丹田中可是一丝魔气也无，任乔望舒探查多少遍也没法发现什么问题。
乔望舒用灵力探视，果然没感受到魔气的痕迹，只有纯粹的灵力令她暗暗心惊。
“沈姑娘无事。”
她松开手，沈眠大大地松了口气：“实在多谢圣女了！实不相瞒，自从从魔渊回来后我也一直担心是否有被那魔气侵染，既然圣女都开口了，我也不用一直提心吊胆的了。”
乔望舒望过去，只见她神色坦然，面带感激，不似作假，于是笑着象征性叮嘱两句便离去了。
沈眠心情颇好地上了马车，就连沈老爷子都察觉出了：“你这丫头，出了这种事，也不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沈眠挑了挑眉，“对了祖父，那个魔族如何了？”
沈老爷子叹口气：“听说是藏了毒药，被抓后就自杀了。”
沈眠不由得皱了皱眉，好不容易来了个线索，怎么又断了？
魔族不会无缘无故现身对昭元帝出手，可她实在想不通，就算是受魔将指使，去对付一个小国的皇帝做什么？
“祖父。”她眸光闪了闪，轻声道，“有没有可能，此事的幕后黑手并非魔族？”
沈老爷子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
他转而又面露严肃：“眠眠，这话可不能乱讲。”
“猜测罢了，您怕什么。”沈眠神态随意地抓了把瓜子拿出来嗑，“我要是魔族，要么去找圣殿，要么去找长瀛洲，或者找各个帝国的那些顶尖势力，扰乱局势，越乱越好。再不济，总得去找南焱帝国吧？咱们龙元国就是南焱帝国附属的一个小国，充其量是离迷雾森林近了点，资源多了些。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声音中却透露出隐隐的兴奋：“祖父，您说，皇上死了，谁最获利？”
沈老爷子竟也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同样不自觉压低声音：“这可不好说，最可能的不就那三位，太子殿下远在全真宗，况且我曾见过那孩子几面，是个心思纯正一心向道的。”
“那就还剩两个。”
“不对。”沈老爷子摇摇头，“圣上虽不喜太子，但太子的位置是太上皇定下来的，他不能轻易更改，就算圣上这时候真出了什么事，也绝不会轮到他们。”
沈眠一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奇了怪了。”她兀自咋舌，“这刺客干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