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大腹便便的花衣裳
王大顺也跟着说道：“如果说能解决这些问题，我们早就可以结案了，还会干坐在这里等着吗？”他的语气听上去好像有点鸭子嗓的味道，而且还听得出来这鸭子是一定是只母鸭。
王凯喜欢王大顺这个人。王大顺脑子还算活络，腿脚勤快，还特懂他的心思。
但李浩然好像早就有了准备，所以，他好像一点也不生气，继续说道：“通过排摸，我们可以大致发现，出现第一本签名册上的名字有很多，但凶手显然不太可能把这么多人按照顺序杀害。那么他为什么要把四个被害人列为优先级呢？所以，我们现在就先玩玩连连看的游戏。你会连吗？”
“不会。”王大顺直接拒绝。
李浩然环视着众人。他把目光停留在汤歌身上。汤歌以前和他是搭档，他们彼此很熟悉。
“找他们的共同点？”汤歌说道，“他们都是有钱人。”
“这是一个共同点。”李浩然在黑板上写下“有钱”两字。“看来，我们对有钱人的认识还不够，所以，我们都不是有钱人。”
众人哄堂大笑。
“还有呢？”
“他们都是男人？”王大顺说道。
“你的意思是把张雪也当成男的吗？”李浩然说道。张雪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一个中年妇女，政府机关的一个处长，实权派。“能找出张雪和另外三人的共同点吗？”
“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一起出席了开业仪式？”
“这不算共同点。”
“他们会不会共同的利益方？比如说跟一个集团或者公司产生利益纠纷，以致于对方选择买凶杀人？”汤歌说道。
“可以这么考虑。任何的想法都可以考虑。”李浩然说道，“但是，刚才我们说了凶手是按签名册杀人，凶手应该是反社会型人格综合症，也就是精神不正常的人。而这类人通常不太会参与这种金钱交易的事，对吗？”李浩然转头问向王源。
王源点了点头。“理论上是。”
那么，他们的共同点是什么？
“对了，他们的案发现场算不算共同点？比如屎壳郎？”
“喜欢屎壳郎的凶手？喜欢屎的味道？我们可以称凶手为屎壳郎杀手吗？”王大顺提高了嗓门。
众人又是大笑。谁会喜欢屎呢，谁又会喜欢屎壳郎呢？屎壳郎杀手？
“或者屎壳郎对凶手有什么意义？”汤歌补充道。
“嗯，这是一个问题。但现在我们回归主题，找到四个被害人的彼此之间的共同点。”
“嗯，案发现场都出现了女孩，而且还是胸大腿长年轻漂亮的女孩。”王大顺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女孩？那张雪的案发现场呢？”
“张雪啊，真是讨厌，为什么她老跟大家不合群呢？难道就是因为她是政府官员？”王大顺的嘴巴真损。
张雪的身份是政府官员？政府官员又能说明什么问题？王凯心想。
会议室门口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会议室门被推开。
“谁是王凯？”闯进来的人一点也不讲礼貌，直接扯开了嗓子喊。
那人是一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一身的肥肉。肥肉起眼，肚子够大，大部分中年男人的形象就是如此。更让大家引起注目的是，中年男人身上那一身的花衣裳，鲜艳烈红，就像一朵盛开的红花。女孩叫花姑娘，他可以叫花衣裳吗？
跟在花衣裳后面的，还有一个年轻的警察。
年轻的警察想拉住花衣裳，但又不敢太过粗暴，畏手畏脚的样子。
这不是反了天了吗？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有人敢硬闯警察局，而且还是重案组办公室？王凯“呼”一下站起，刚想怒喝，边上的王大顺已像勇猛的战士一样冲了出去。
“刑总，你怎么来了？”王大顺笑着跟花衣裳打招呼。很热情，很亲切。这结果有些意外。王凯以为王大顺是冲过去训斥花衣裳，没想到王大顺还跟花衣裳相识，并且看上去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刑总？王凯一声嘀咕。这不太对。
“这是荣胜集团的刑宗胜董事长，刑总。”王大顺连忙向王凯介绍。
刑宗胜可能不太认识，但荣胜集团不得不了解一些。荣胜集团是青苹果市最大的进出口贸易集团，也是全市年缴税额最高的企业之一。既然是大集团大企业，自然跟市政府高官的关系密切。
集团厉害，董事长自然不是等闲之辈。王凯狠狠咽下了怒喝刑宗胜的想法。那么，这么一个牛气冲天的人物，为何要找他？
王大顺介绍完刑宗胜，就把目光投向了王凯。
王凯也明白王大顺的意思。刑宗胜来意不明，指点道姓要见王凯。是好事还是坏事？王大顺是在征询王凯的意见。
王凯正犹豫要不要先试探一下虚实，没想到在边上的李浩然已然开口。“刑宗胜，刑董事长，金融会议中心开业仪式上的贵宾之一，对吗？”
“对，我参加过开业仪式。”刑宗胜连忙上前，拉住李浩然的手，“你是王凯？王组长？”
李浩然笑了笑，将头转向王凯。
一提到王凯金融会议中心，王凯立即就明白过来，头马上痛了起来，立刻大了两倍。这两天他接到的投诉电话，领导转下来的电话不知有多少，而这些电话内容无怪乎一个，那就是责怪警察局不该骚扰参加金融会议中心开业仪式的贵宾。
可眼前这个刑宗胜，刑董事长，居然还跑到警察局里闹事，这不是更加令人头痛的吗？
但李浩然已将火引到自己的身上，王凯只能硬着头皮点头。他搜肠刮肚地想着各种理由，准备把眼前这个没礼貌没教养但又得罪不起的花衣裳请走，却不料刑宗胜一见到他是王凯之后，立时甩开了握住李浩然的手，转而扑向他，一把抱住，“亲人哪，恩人哪，我可把你找到了。”
他们并不相识，但现在这个场面？王凯一脸的尴尬，茫然问道：“你是？”
“不，我是刑宗胜，你可以叫我小刑，哦，不，叫我老刑也可以。”刑宗胜抱着王凯，又蹦又跳。
“可是，我们并不认识，你这是？”
“对，你们警察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开口，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们问吧，快问我问题，但我有一个请求，就是你们警方一定要派人保护我。一定要。”
“为什么？”
“因为刚刚死的贺章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我不是临时有事，跟他换个房间的话，死的人应该就是我。”
王凯立即明白，“你是说你是屎壳郎杀手下一个目标？”
“绝对是。”
“如果这样的话，”王凯突然想到一个绝好的理由，把举着的双手，摇向了李浩然。“你应该去找我们的李神探。”
“李神探？”
“对，他可是我们警察绝对的权威和专家，保谁护谁最具有发言权。”王凯满脸堆笑，把刑宗胜轻轻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