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回忆起从前，祂当初和陡河说了后面可能会发生的事。
祂从被背叛到离开天垒的中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发现异常后，祂及时做出变动，还借此清洗掉了派系内的背叛者与摇摆不定的人，留下的基本是同道之人。祂们实力可观，即使祂离开祂们也能继续发展。
但天垒内部终究是出现了裂痕。
天垒的人都知道陡河是继承了祂衣钵的学生，知道陡河在祂留下的派系中的影响。
除掉一整个派系会让天垒伤筋动骨，过程又艰难，但只除掉一个人还是很简单的。之后不论是谁掌权，其它派系都会想办法除掉陡河这根可能影响祂们统治的钉子。
翎羽想到的事，陡河也想到了，祂还是选择留下。
翎羽【还有，你不必顾忌我和祂的关系。】
翎羽又把玉牒从肚子里掏了出来。祂敢这么说，也是相信自己教出来的陡河的能力。
亦云【不会顾忌的。】
翎羽看到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意外。
亦云恩怨分明，天垒对祂们出手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换了政权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而且谁知道政权不会再换回去呢。
另一边，白书意回复完翎羽的消息，只给陡河回了之后见面的时间，至于祂的道歉和解释，她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她不是被天垒打压的最厉害的那一批，也不是受影响最大的受害者，天垒需要道歉和解释的人不是她。
就算陡河是翎羽前辈的学生，也是一码归一码。
——
陡河再次查看那个创建了“树屋”的亦云的消息。回消息了，而且回消息的是本人，不是祂的那个叫“太易”的助手。
陡河想到树屋祂就头疼。只要那些人脑子稍微变通一点，给拍卖会转个向，就不会有树屋出现，拍卖会也不会落得个关门大吉的境遇。
现在有平台更大的树屋，拍卖会的位置就显得很尴尬了。
哦不对，拍卖会已经关门，外面已经没有它的位置，根本没有尴尬之说。
陡河在监狱中待了多年，没有影响祂对世界外局势的敏锐程度。
树屋带来的改变是历史性的。
那么多的文明、世界规则与界灵汇聚在树屋中，无障碍且安全的互相接触、沟通、交易，这在以前从未有过。只要管理树屋的人脑子不浑，以后也鲜少有组织能替代树屋的地位。
如果无法加入树屋，天垒就真的被封锁、抛弃，被碾在历史的巨轮下了。
大好的局势被经营成这副模样，陡河气愤得想再回监狱骂流十一通，骂骂咧咧的认真看完亦云的回复。
消息很简短，只说了个之后见面的时间。
‘有消息就好。’陡河了解过天垒和万阁新人间的龌龊，只能说亦云能回消息就是好事。
‘总督。’一个化作人形的液态生物停在陡河身前不远处，奉上一枚银色的玉牒，‘拍卖会通行证已经收回，之后要安排改造世界碎片吗？’
‘暂时不用。’陡河说道：‘它是我们重回世界外的筹码。’
——如果祂们还有重回世界外的机会的话。
说实话，流十祂们那一番操作后天垒在世界外称得上众叛亲离，如果祂是敌人祂肯定会想办法把天垒直接按死，哪还有什么回不回归世界外。
尤其是天垒打压的那些组织现在还组成了世界外最大的沟通交易平台，直接掐到了天垒回世界外的命脉上。
陡河控制着银色玉牒，亲自收起来。这是祂们最后也是最重的筹码了。
祂当初境遇不好，被算计时干脆选择保全祂手底下的势力，让祂们在祂进入海渊监狱后避开视线安静发展，明面上不再涉事，暗中进行渗透，等待时机。
顺带把那些人私下售卖灵器给界灵的事和祂的人分割开，之后即使暴露了出了事，祂这一脉不会受到多少影响。
也算是给天垒保留下几分根基。
谁能想到祂们对自己人下手狠心，对上外人那么不中用啊，得罪那么多人，现在的情况还不如灭亡重建。
——
白书意手里捏着阅海复刻的灵器，将灵器的数据发送到群里，询问有没有发现类似灵器的同事。
这灵器是给涸已传送能量的，她想借灵器定位涸已基地的位置。涸已将信息和基地隐蔽得太好，只有一枚灵器不够用。
枯月【我遇到过一个主动攻击性很强的混沌生物，体型太大我只带走了一点祂的肢体，还真不知道祂体内有没有这东西。】
现在回去找也找不到了。
冷漠【我留意一下。】
牙医【涸已？有祂们在，混沌区会不会有别的危险。】
二豆【有吧。】
半夏【你想找涸已的基地？】
半夏是根据之前亦云找线索的方法推测的。
亦云【对。有点死仇。】
烟火【……死仇是可以‘有点’的吗。我也会留意。】
烟火忍不住吐槽一下。注意安全之类的废话祂就不说了，亦云肯定不会想不开直接去找死。
半夏【有疑似的线索会联系你。】
白书意在群里聊完，拿出御兽笼看里面半截混沌生物的情况。祂的伤只恢复了一点，不过恢复速度比之前快很多，应该没事了。
白书意和陡河约的时间比较靠后，空出足够的时间先看看天垒和陡河的情况，她继续按照自己的日程赶路、修炼和休息。
三天后半截混沌生物才恢复到能沟通。
‘……痛……难受……’
半截混沌生物好像只剩下本能，模糊的表达出自己的感受，一遍遍的像复读机一样的重复着。
以祂身上的伤，痛和难受都很正常。只是祂这副样子，实在不像是有神智存在。
白书意还是尝试沟通，‘你能听懂我的话吗？我有方法让你不再痛苦难受。’
混沌生物传出信息的速度慢了一些。祂还能接收信息，但可能理解不了，也没有做出回应。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痛……’
白书意发现让她头疼的一点，这半截混沌生物的状态好像塔心的“婴儿”时期。“混沌生物在弱小的时候被植入灵器，会影响祂们的‘智商’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