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挨劈了两次，你确定还要搞吗？”李副所长问。
年轻人的目光在两个博士身上一扫而过：“研究所来新人了？”
“他是帝国天侯大学雷电专业唯一的博士生，叫罗高，这位女孩子叫姓贺，不知怎么想到来我们这里实习”雷所长说。
秦阳轻轻向两位博士同学点点头。
然后才向李副所长说道：“我回去改进工艺，这次肯定能成功”
“好，祝你成功”雷所长又是哈哈一笑，然后盯着秦阳又一声不吭，满有深意。
年轻人心领神会。
他解下双肩背包，在里面摸了摸。
掏出一个钱包，数出十张大红纸，嘴角略带尴尬，有些不好意思：
“雷所长，就这么多了”
雷所长和李副所长两人脸上露出失望神色，轻轻嘀咕道：“上次不是一千五吗？”
犹豫一下。
还是在钱包里掏了掏，数出四张大红纸，还有几张零钱，一把递过来。
雷所长伸手接过那一把大红纸，塞到口袋里，嘴上说道：
“小秦不是我说你，饭都吃不起了，还搞这些虚无飘渺的研究，”
“小秦，引雷场钥匙拿着，一个星期哦”李副所长递过一把钥匙。
秦阳笑笑背起双肩包：“雷所长李副所长，你们忙，我去了”
雷李两所长收了钱，气色变得很活跃，他们一起把秦阳送出门外。
罗高博士站在窗边看着秦阳骑上来的电单车很是不解：
“雷公山山高坡陡，至少三十公里山路陡坡，他的电单车这么猛？”
“电单车骑七八十公里没问题啊”女博士看了一眼正骑着电单车离去的秦阳。
“在平路上电单车骑个七八十公里没问题，但是雷公山三十公里山路，坡还特别陡，电车耗电起码是平路的五倍”
“那又说明什么？”贺同学站到窗外，手伸出去无聊的接着雨水。
罗高盯着雨中那辆电单车：“他这辆车是xx牌的，我骑的就是同一个牌子的电单车”
“他这辆是最便宜的，只有48V，续航里程最多三十公里，我发誓，这种车绝对上不来这里”
“那有啥，改装过的呗”贺同学仍不紧不慢说，突然她又叫道：“哇，雨停了。”
两个所长把秦阳送到门外，秦阳向他们挥挥手，骑上他的电单车往山顶引雷场开去。
罗高目光一紧，盯着秦阳屁股下小小的电单车：
“如果加大电池改装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你看，他那车没有一点改装的样子。而且。。。”
他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似的：“而且，看上去他的电单车很轻，他不但没有加装电池，好像。。。他还把电池给去掉了”
“去掉电池？不可能，我看到他确实开着来的，不是脚蹬来的”贺同学说。
“所以我就奇怪啊”罗高说。
“也许用了锂电池，锂电池不是很轻吗”贺同学又说。
“锂电池是很轻，但也没那么神，能爬上雷公山的锂电池也不小”罗高突然叫道：“唉呀，翻车了”
贺同学连忙看去，那个年轻人骑着他的小电车压到一块石头。
雨天路滑，他把持不住，车子猛地打滑翻倒，摔到路边水沟里。
秦阳也摔了个狗啃泥，浑身沾满泥水。
远远见到秦阳顾不得浑身泥水，连滚带爬连忙检查背包。
然后又下到水沟里，轻轻松松把他的小电车扛出来。
“果然啊，我就说嘛”
罗高一拍破窗台：
“电单车电池很重，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松扛起来，他那小身板更不可能”
“他的车里肯定没有电池”
“也许是超级电池，一个顶十个”贺同学说。
罗高紧紧盯着秦阳又骑上电车继续往山顶，直到消失在山路弯道上。
“我没听说有这种超级电池”罗高摇头。
“你没听说不代表没有啊”
“如果有，肯定非常贵，你觉得他一千五都拿不出来的人，能买得起吗。”
这时，会议室的破门“吱嘎”一声响，两位所长又回到会议室里。
雷所长刚收到一千多“研究”经费，心情好似好了很多，脸上带着轻松。
“两位同学”他说：“我们雷公山雷电天侯研究所经费不足，仪器设备年久失修，早就不能用了，也没啥可以实习”
“如果真的想搞些真正的实习，去引雷场看看雷电劈引雷针引起的电火花”
“这个倒是挺壮观，整个研究所就那几根引雷针还有点科研价值”
“当年国家可是花了大笔资金用钨合金造的，能扛住雷电，测得最大一次雷电电流冲击达到五千万伏十万安倍”
两个学生在心里一算，叫出来：“那大概相当于50亿千瓦，一道闪电相当于三峡一个月的发电量”
雷所长又是一声感慨：“那道闪电史无前例，把直径三米的钨合金引雷针给劈断了。”
“雷所长，闪电电流那么强大，为什么不把闪电电流存起来呢？”罗高问。
雷所长意味深长看着罗高：
“当年，全世界所有雷电研究专家教授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国家成立雷电研究所的目的便是研究存蓄雷电技术”
“但是雷电电流实在太强大，时间非常短，没有任何东西能在一个闪电中蓄存这么多能量”
“也没有任何储存设备能经受住如此强大的电流冲击”李副所长开口。
也许太久没有人讨论这些专业问题，两个权威专家又找回了专家的感觉，他们兴致勃勃坐下来，还伸手示意罗高也坐下慢慢说。
罗高边坐下边问：“也不是每道闪电都那么强大吧，总有一些小闪电吧”
“对对”雷所长话匣子被罗高打开：
“在引雷场旁边有一组全世界最大的蓄电池阵，整个电池阵三千平米，可以储存小闪电”
“二十年前，我们还真储存过两次小闪电，一次是1万度，一次是3万度”
雷所长挥着手，兴奋得声音提高了八度。
“那时是雷公山雷电天侯研究所最鼎盛时期，在国际雷电学界是顶尖的存在”
李副所长伸出大拇指，他眼里冒着光。
“但是。。。”雷所长眼光突然黯淡了。
贺同学道：“是不是雷电随机性太强，下一道闪电不知有多大”
李副所长眼神也暗淡，他点头道：“说得不错，雷电最大特点是随机性太强，每次引下来的雷电不知有多强，”
“没过几天，我们再次引雷时，只是一道普通闪电就把蓄电池劈炸了”
“换上电池后，又被劈炸了，反反复复，换了几十次电池”
“可以说99%的闪电能量都能把全世界最大的蓄电池阵列劈炸”
“那几年，我们不是在换电池，就是打告报申请换电池”
“折腾了十年，我们整个研究都在换电池中度过”
“后来科技部和国家能源委员会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
“慢慢的，研究经费越来越少，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雷所长苦笑一下。
“这么说，雷电利用最大的问题其实是电池问题？”罗高问。